“你勿需为我多虑的,陈嫂。”
钱婳说着又拍了拍陈嫂的肩膀,原来那肖家大娘子最善妇人科,非临安城内人尽皆知之事的,再说她如此好的很,都不知吃胖了多少的。
陈嫂听这话,心知主家姑娘不曾有甚不适,于是笑着说道:“姑娘如今亦需多练些,素日无事可多逛些的,心情好了诸事皆好。”
此言不虚的。
钱婳忽想到新宅那边的丫鬟,不知平日都有谁做甚饭菜吃的,她与肖易可在这边,但新宅那边不见烟火食物的略有不妥,不知可曾请到稍有厨艺的厨娘了。
若要陈嫂两边跑的,她亦有些过意不去的。
“如今那新宅约莫都打理好了,只是那些丫鬟仆人的,非素日随着我的知底细,府内那些随我的,之前亦不甚熟悉的,肖家倒有个不错的丫头了。”
“陈嫂,我若对肖易开口,请他向肖家大娘子将那丫头讨来,你看如何?”
“姑娘,”陈嫂以为钱婳在钱家耍惯了,又或如她们这般唤她的,不由劝道,“那肖家大娘子听说有些善心的,姑娘如今嫁入肖家了,不拘人前人后需唤声婆婆的。”
肖家大娘子,乃外人的称呼了,尤其主家姑娘这种小辈的,不可这般。
钱婳表示记着了,陈嫂提醒的对,她最近可能被婚事吵的有些糊涂了,糊涂不要紧,莫再飘了。
待再出去时,肖易已回了旁边的礼行。
问了北丫鬟说二少爷与肖山一道出去了,看着像有些要紧事的,钱婳不曾多虑,蹲在钱生婳风门前晒太阳,直到钱妞打街边来了。
两人一见,各自心里都有许多不可描述的内容。
钱婳这会已知,为何钱妞以前会有那般风情了,呵呵,她虽嘴上总嫌又骂肖易的,可与喜欢的人结婚了,当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哦。
“奴可曾瞧错了,这如花似玉的肖家二少奶奶,青天白日的怎的蹲在街角,那肖家二少爷这边不解风情么,可惜,可惜,我若为肖郎定不亏待美人你的。”
“滚!”
钱婳其实真不愿意当秒懂女生的,可看看她身边都什么人哦。
不怀好意的余浪浪,满口胡话的钱妞,再有她家那总喜欢调戏人的臭男人,她以前真是单纯的,如今听句普通的话都会想多了。
钱妞以为如肖家会元郎这般,素日瞧着最君子的,实则憋着满肚心思的,用她家余郎的话来说,读书人更会耍的。
是以她有些不懂,这耍的有点快呐,会元郎平日瞧着可不像体弱之人。
难道有甚不可告人之秘,这可关系到她家婳姐,需细问。
将这些心思与婳姐说了,怎料反被对方骂的。
看看,如今好人多难当。
“滚开,莫当着我晒日头了,”钱婳反手推开蹲在她身边的钱妞,这女人如今信口开河的功力又见长了,“我们可不像你们的!”
“我与余郎如何,心里美的很,你难道不知么?”钱妞反问。
亏的她是现代来的女生,钱妞说这些话时的表情要多不正经有多不正经的,她都听到快要流鼻血了,路边随意喊谁家小娘子来听,不骂钱妞伤风败俗,她不姓钱了。
钱妞不以为然,掐这手指头算,“你们这成婚不久的,看来亦需问我家余郎了,待你男人回来与他说,我家余郎愿多指点的。”
指点什么,两个男人么?
钱婳实在听不了,这种当街说私密之事的,钱妞这货简直是男版的余浪浪加肖易了,她不能与这种女人靠近的,会脸红心跳要骂人。
钱妞对着钱婳笑了笑,又扭着身去余郎君的店里了。
丫鬟兰兰恰好出来与花浇水的,见钱妞一身香味的飘过,莫名其妙的笑了笑,待瞧见主家姑娘看向她这边,遂解释道:“妞妞姑娘,当真不一般的。”
嗬,哪里是姑娘了,临安城内最懂风情的女人,非她钱妞来当的。
“你可莫学她了,她不过有些运气又摸清了男人的心思。”
“姑娘教训的是,奴婢岂敢。”
“对了,你家姑娘与那鹤少爷如何了,之前回娘家亦不曾听二嫂提及的。”
“定了亲事。”
“哦,有情人总算当夫妻了,待回去见了你家姑娘,定要代我提前说声恭喜的。”
兰兰将浇花壶放了,又走到钱婳身边蹲着。
钱婳下意识的退了退,今日怎的都来学她了。
“姑娘,奴婢有些事不曾可否向姑娘打听的?”
见那丫鬟有些为难又不得不开口,钱婳一时有些心虚的,她素日可不曾与这丫鬟走的忒近,难不成要来试她的,她需谨慎应对了。
“嗯,你说来听听。”
兰兰对着门内看了看,又转脸问钱婳,“姑娘可曾记的,小北来府内那会可有甚所携之物的,像玉佩什么之类的。”
钱婳稍放了心,原来不是怀疑她,是怀疑北丫鬟的。
等等,北丫鬟有甚可怀疑的。
见钱婳神情有些不同,兰兰又解释道:“奴婢有句话,如今只同姑娘说,姑娘听了勿要再与旁人说,二少爷那边亦不可说的。”
“奴婢斗胆求姑娘应了。”
钱婳点头,又说了一遍,“嗯,你说说看。”
怎会又这般巧合之事的!
钱婳有些不信兰兰说的话,为何要怀疑北丫鬟为兰家九夫人的女儿,那可是兰家的。
兰妜,兰嫚,兰苘,莫说旁的,只看看人家这些姑娘取的名,多么优雅的。
小北,北丫鬟,胖鸭鸭,兰北,怎么看都搭配的。
更重要的是这种不敢说笑的事,哪能问她的,她又不是钱家三姑娘,更何况那么久之前的事情,就算要打听一时又要去问谁的?
钱员外,钱大娘子,钱家少爷们,其他丫鬟么。
等等,她二嫂可是兰家人的,以前见过那么多回北丫鬟,怎的不见她二嫂起疑的,那可是会瞧见她是否有掌心痣的细心女人。
“你这话可是代那九夫人问的?”
钱婳不曾想到兰兰竟摇头,那这丫鬟又是为谁操心了。
兰兰等了会,回道:“姑娘你不知九夫人如今如何度日的,此时若非问清了,奴婢不敢与她说的。”
钱婳问:“你有何凭么?”
兰兰道:“小北的容貌,像极了九夫人年轻那会,奴婢初见她时都以为瞧错了。”
为何有种身边有卧底错觉的?
所以这丫鬟又收了旁的凭么,如今敢这么问她,定是知更多内情。
怎么办,她好奇又不敢细问。
此事需等肖易回来再作打算了,她若将自己身份给露了,那可一点都不值当的。
“小北原来这般有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