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婳懒的多话,有些男人的自恋是不分时空的。
沿着灯火通明的街巷前行,临安数月,她的首次感受到了一种真实的心安,有自己的事业到底不同了。
“你又琢磨什么?”
两丫鬟走在前面,倒很配合的不回头。
桥边池水倒映冷月与灯火,波光粼粼,如平静表面隐藏着不平静的情绪,只待有心人去察觉,他知她非沉默之人。
“你管我,走你的路。”钱婳顶了句,看都不看的回道。
“若有心事可说来听听。”肖易踩着台阶,忽快步绕到钱婳面前,挡着她的路。
“让开,别让我说难听话。”
“你舍不得对我说狠话的,便是说了亦非有意。”
“嗬,倒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凭我们的关系,我敢如此夸口。”
“听你这么描述,好像你我当真有什么关系的,哈哈,简直一派胡言!”
夜市喧闹声隔着她身后的桥传来,他身后有另一片人声鼎沸的热闹,踩着最下方的台阶的她,恰好与站在平地的他,有最适合接吻的身高与距离。
他有意凑近一点,双手虚环着她的腰身。
“难道你我非此种不可描述的关系,嗯?”
不可描述……
迎着光,她似乎可以在他的眼睛中看到脸红的自己,冬夜,呼吸可见淡淡的薄雾,这男人真的欠抽!
有路人已向这边看,再有总会有人过桥的,将她挡在这里又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算怎么回事。
招婿之事已告一段落,钱家由她指派放的那些话,他那会不表态,现在向她讨说法么,她被占了便宜都不追究了。
当她被美色所惑,真的会任由他拿捏么。
看错她钱婳了,她不是原来的三姑娘。
“你要如何?”
“你不知我要如何?”
“莫要咬文嚼字的,姑奶奶我最烦你们读书人这套!”
“我要你!”
噗,钱婳听了差点一头栽进肖易的怀里,这话适合在此时回她的提问么,她明明问的是他怎么可以不纠缠她。
“姑奶奶可是年纪大了,需投怀可稳些?”肖易顺势将钱婳搂在怀中,脸贴着她的长发,缓步向前。
“你够了,我不愿与你有牵扯,若要抱姑娘,姑奶奶我可赏些银两与你,随你逛遍花船。”
“……”
“放手!”
“当真恨我那日在钱家说了拒婚的话么,其实不是。”
“随你怎么说,姑奶奶现在不愿意就是不愿意!”
“钱婳,告诉我,你回拒的理由。”
三姑娘,小娘子,这男人一直这么称呼她的,忽然喊了她的姓名,竟让她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
很久不听都陌生的,虽然她知道他喊的是三姑娘钱婳。
两人皆沉默了会,待钱婳回神,恼羞成怒的抬脚去踩肖易,肖易不妨,呼道:“你这么这般大力!”
钱婳趁机甩开,快步追南北丫鬟。
她们可真放心哦,不知道那男人近来惦记她么。
等她要追上丫鬟们训两句,又被身后追来的他不甚温柔的拽进窄巷,巷口背光,前后左右不见有路人经过。
看来她踩的不够用力。
“定要这般惹怒我么?”左手手背贴着冷硬青瓦,手心感受到温热的长发,右手挑起她的颌,盯着她那双略见紧张的眼睛问道。
指尖稍用力,见她皱眉,他又用大拇指摩挲,舍不得的人是他。
“你特么变态!”
嗬,口是心非的女人,说不喜欢他为什么要紧张,他算是理解了朋友曾说的那句,对于有些口是心非的女人,只需用行动来表明。
倾身吻她的唇,不说话的她其实更甜。
“唔……”
看来今日不宜出门,出门亦要早些回去,回去的途中不能自己一人,自己一人定不可走窄巷,有些臭男人都喜欢用武力来追求女生么。
虽说他脸长的不错,有大长腿与翘臀,吻技似乎不赖,当然也可能是她见识不多,哦,她在乱琢磨什么。
这时候要抬手挥向他的脸,md,占她便宜上瘾的可对。
“老实点,”右手将她那抬高的手反背到她身后,再搂紧她的细腰,两人贴的更紧了,彼此的呼吸都在紊乱,他的吻贴着她的耳垂,“不要再惹我了,否则你会吃大亏,我的婳。”
头脑混沌,双颊微热,可以自由活动的手为什么搂着他的背,她在做什么!
这个臭男人会用蛊么,她快要站不稳了。
被他吻的腿软,甚至感觉到有些刺激,mmp,她钱婳不曾有抖m的嗜好。
“三姑娘。”
“姑娘。”
两臭丫鬟总算记的她了,渐近的呼喊声亦让她回了些理智,情急中咬了他一口,再用力推开他。
“呸。”
吐了口沾到她唇瓣的血,再当着他的面抹抹嘴,现在知道她钱婳不是好欺负的了。
对着巷口回应了句,她又嗤笑道:“爽么,记着这是姑奶奶我给你的教训。”
“怎一个爽字可说,我偏是那记吃不记打的人,”侧脸微笑着回她,以手点唇,意犹未尽道,“随你如何不认账,我吃软不吃硬的。”
“小娘子唇软,腰身更软。”
不愿南北丫鬟看到这般情景,钱婳自理了理头发,走了数步又转身,欲要骂两句以泄心中恨意。
耳边又听他用略有幽怨的语调说,“当真这么狠,留受伤的人留在冷巷中。”
“靠,你有伤到脚么,难道要背着你,南北丫鬟,我?”
“莫要生气,我的婳。”
“惹到你这种男人,算我钱婳最近水逆,拜拜!”
“等等,说了要与你一道,我岂是那不讲信义之人。”
“你特么是人么……”
南北丫鬟闻声赶来,见她们姑娘站在巷口,数步之外,会元郎一脸笑意。
有些蹊跷,两人说话便说话,走到巷口又留些距的算什么,莫非有甚不可告人的秘密?
“姑娘,我与小南姐在前面等你们,左等右等不见,你们这是……”
钱婳挥挥手,对北丫鬟道:“会元郎伤了脚,等路过的好心人背他回去。”
小北看向肖易,“会元郎怎的如此不小心,要紧么?”
钱婳拉着南丫鬟的手向前走,肖易随着又紧追其后。
“会元郎不是伤到脚么,奴婢瞧着不像。”
“你们姑娘,与你顽笑的。”
“哦,姑娘素日最喜如此了。”
“某不慎说错话,惹怒了她。”
“会元郎勿要多虑,我们姑娘她其实最讲理的,纵然今日恼了你,明日她便懒的记你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