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易知他这话说的忒表脸了,能怎么办,只待来日求她心疼了。
钱家人如何挡的这般尴尬,大娘子玉蔷薇看向家主钱有之,钱有之又看长子钱印,钱印摸了摸鼻子,众人只听钱书怒吼肖易。
“我钱家不与你这不知廉耻为何物的人废话,快滚,省的玷污此处。”
这话说的众人抖了。
大娘子心道:伸手不打笑脸人,看肖郎君这般真心请罪,纵结亲之事作废,亦不可口出恶言的。
钱员外钱有之与大少爷钱印,皆看向钱婳。
婳姐今日有些不对,要说之前瞒着她的被她知晓,那么今日这般跳出来指此人真面目,究竟是心生旧恨,亦是做戏与他们看的。
说到底两人平时有来往,尤其观潮救人之事,他们钱家人受了这恩德的。
钱婳:“……”
他们为什么都用探究的眼神瞧着她,她这边大义灭情的做错了,不可以得到一点点的夸奖?
钱书懒的多说,“三妹妹到我这边来,有些事不可再瞒你,二哥与你说句要紧话,你莫要再中了此人以退为进的卑鄙之径。”
“数月前,此人亦在此处当众辱我钱家,今日倒有脸开口说甚求缘的。”
“二哥莫要多说,我心里有数。”
钱婳拍手,对,剧情要这么来的,钱家人都怎么琢磨的哦,明明自己女儿被人甩了,这会对于上门求打脸的人不仅有笑脸,甚至不说一句重话。
钱书似被噎到了,又快速回了句“……你今日做的对!”
嗨,夸的她有些心虚,她亦被其美貌吸引到有犯糊涂之时。
所以今日一起解决好了,即使这人现在当真喜欢三姑娘亦迟了,她不愿当别人的替代品了;这世界有缘无份的感情忒多了,不差此人与三姑娘这段“我喜欢你时你讨厌我,我离开了你却又爱上了我”的孽缘。
“二少爷。”
肖易早知眼前的钱婳身份,他求眼前之人。
当众解释可以,他能说的都说了,难道要跪着为旧日所为请罪,说他那会脑袋被驴踢了么,不!
钱书素日颇讲礼数,每与奴仆说话亦不作威风的,只有被三妹妹的丫鬟与此人惹恼,简直似另一个人了,“你们只知吃喝么,我钱家养的可不是酒囊饭袋!”
门边候着的仆人与稍近些的丫鬟,听二少爷这顿训,皆战战兢兢不敢言。
有胆大些的看向肖易,又被其眼神给吓的不敢开口了。
“你二哥近来有些脾性,”钱印出来圆话,实为向肖易解释的,说着又拍钱书肩膀道,“出来这么久了,快回房看你的书,这边由我与爹娘来管。”
“哼!”钱书甩脸色,大步走出前厅了。
“近日不知怎的,你娘有些头晕,我陪回房歇着,印哥婳姐好生待客。”不管平辈晚辈,钱员外亦笑脸相迎的,此时借大娘子身体不适为由,亦随着踏出前厅。
一众人转眼皆出去了,只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的。
钱印皱了皱眉,爹娘当真将三妹妹的婚事指派与他管,他这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文弱书生,担不的此大任。
以三妹妹喜怒不定的秉性,今日爱的可捧至手心,明日又甩开再踏两脚,若以为她当真腻了,那便大错特错,说不定后日又拣起来揣着不许旁人瞧的。
“会元郎喝茶么?”
“多谢大少爷,某不甚渴。”
这话问的有些忽然又刻意,丫鬟们皆退了,请他喝凉茶?
他可不会喝了凉茶再走的,有话要与她说。
“会元郎吃点心么?”钱印又问道。
“多谢大少爷,某不甚饿。”钱家人不愿搭理他倒也好的,话说能不能请钱大少爷亦回房陪其夫人,他们都是年轻人,不懂么。
说到点心,钱婳又翘起腿看向肖易,肖易趁钱印不备亦挑眉调戏钱婳。
md,怎么有这种男人哦!
之前当着钱家人各种表演“我错了,随你们打骂,只求你们成全我一片痴心,我有罪,你们可以不原谅我,但不要赶我走可以么”?
“嗯,”钱印清了清嗓音,起身行了数步,又转脸问钱婳,“娘与你说了么?”
“娘与我说了什么?”钱婳不知其意。
“大哥懂了,定有小丫鬟多嘴的。”钱印边走边笑。
“哦,大哥说这伪君子不愿娶我之事么?”钱婳一脸坦然,手指肖易。
钱印差点蹭到脸了,见会元郎被指,却一脸坦然的回瞧他们兄妹。
此情此景,更心生不解的。
莫非会元郎来此用了“瞒天过海”,再用“苦肉计”,演了出“破镜重圆”,总之看的他们好生尴尬,不如听茶楼说书先生胡诌。
当外人又不好问三妹妹,只有一语双关提醒句,“三妹妹若有甚话快些说,莫误了会元郎回去用午膳。”
爹娘言明好生待客,非待钱家准女婿。
“大哥,我……”
钱婳其实有点想出去的,却在看到肖易那双眼睛时,挪不开步了。
哎,来都来了,那随意聊两句再说。
“可曾想我?”
“臭流氓,你说话便说,莫要动手。”
钱婳拍了肖易要搂她腰的手,冷眉看他,“为何要来应选,当初已拒婚了的,你以为旁人都像你做事不用脑子的么?”
“我想你了,有什么办法,求小娘子可怜我!”
“滚,再不老实点,我可喊人了。”
哎,谁来评理,试问哪个男人与自己喜欢的姑娘同处一室,可以做到手脚老实的,对不起,他肖易向来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遇到中意的,有些情非得已的举动需要理解理解,再说她身为主家姑娘却不愿邀他到花园谈心。
他不亲她已算有自控力,又忽略她的不解风情,她至于放什么狠话么?
“说些好听的话。”
嗬,钱婳暗道此人脸皮真不一般,她都请他滚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她懂,问题是他可以有些自觉么。
要听她说好话,话说回来,倒有件事要问的。
“臭豆腐你做的?”
“好吃么,原以为你吃不到的。”
肖易一脸言不由衷的得意,钱婳亦不拆穿,只问道,“你如何会做的?”
他不说,她又问,只见他挑眉又露出孟浪的笑,调戏之语响在耳边,“你与我当娘子,我便告诉你。”
呸!
贱兮兮的,她若早知道是他做的,可能不会吃,最多闻一闻。
“小娘子,谈恋爱么?”
“嗬,要不起。”
以为要不起可挡他么,亲一口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