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娃已经开始撕裂,就像是玻璃碎卡,一片片在空中,她的哭声已经没有了,估计只要几秒钟,基本上就灰飞烟灭了。
“何必这样,结个善缘,放了吧……”我继续说好话。
“你这什么态度?就连你继爷也不敢这么和我说话!”晓柔声音更加冰冷。
我想起来了,每次继爷要让晓柔做什么事情的时候,态度非常的好,而且“劳驾”“多谢”“幸苦了”这几句是随时挂在嘴边。
哎哟,没想到,晓柔是个特别爱面子讲排场之人,不过,也从侧面反映出,晓柔绝对有本事。
我心里不爽,老子是你夫君,吩咐做事,还需要这样么?
但我不敢发作,低声下气的好像韦小宝:“那个……大人啊……还请发发慈悲,放她一条生路吧,您慈悲善良了,多谢啊。”
“错!称我冥姑!”晓柔态度很是傲慢啊。
“是是是,冥姑,还请发发慈悲,放她一条生路。”我很不甘心。
摆谱摆到我头上来了,真当老子是妻管严啊?
冥姑转头对奄奄一息的女娃说:“这次我就绕了你,要是再有下一次,我让你看看我的厉害!知道了吗?”
白衣女娃裂开的碎片,重新拼在了一起,随即跪在地上,不住的点头。
听到这个语气,别说是被威胁的白衣女娃了,就是为夫我都打冷颤啊……
看到这小厉鬼抖的跟筛糠一样,我都想上去抱着她哭了,我们两个同病相怜啊。
晓柔还是一副冷艳高贵的样子说道:“我停的时间越长,你阳寿耗的越多,还有什么事没?没事我就走了。”
说着,风开始起了。
我急忙道:“有事,当然有事,我想看看你究竟长什么样?”
“你想看我什么样?那要看你愿意付出什么代价了。”老婆还是这么冷。
“什么代价都可以,我愿意的。”我赶快回答。
“那让你少活二十年,怎样?”她语气足以把我给冻死。
二十年?
你特么比抢银行还猛啊!
不过转念一想,这次踏足死地,也不晓得能活几分钟,与其待会嗝屁,还不如现在透支,至少也不亏。
再说了,晓柔怎么说也是我老婆,表面心狠手辣,关键时刻都再替我挡灾挡难,她真舍得要我阳寿?
于是我一咬牙:“看一眼,别说二十年,就是让我立刻死去我也不皱一下眉头!”
男人对女人必须要甜言蜜语啊,我特么真机智。
晓柔一震!
嘿,果然被打动了……
“你……”晓柔迟疑
然后,我不说话,等着,就是要这样的效果。
空气变得安静了。
此时无声胜有声。
我特么都被感动了,你一个情场菜鸟还不乖乖投降?
冥姑转过头来……
哇塞,王语嫣!
一张倾国倾城、清新脱俗……原谅我读书少,实在没词形容了。
这才是真正的美人!
她没有表情,双眸紧闭,好像不属于这世间,好像在棺中沉睡。
但,这不影响她的美!
折寿二十年,我此刻都没有半点悔意。
风越来越大,面前这张脸越来越淡,然后身体消散。
最终化作最初的形状,一个血形状的人,站在地上,慢慢的溶解……
最后,鲜血不见,风也停了。
一切如同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愣了会,抽了根烟,平复一下心情。
烟抽完,想起继爷书中记载,于是探进棺材中,摸出一个幽冥塔,幽冥塔只有一层,很小,就跟益达口香糖瓶子那么大,但雕刻的比较精致,黑漆漆的。
这是白衣女娃存魂之处。
我来到里屋。
我尝试着命令她:“进塔。”
然后把我脑海中那么一点驭鬼的知识全部翻出来,咬破食指,用自己的血来画符咒。
这是我第一次亲自画符,真是又累又急。
半个小时候,一张成型,我轻轻往上面一贴。
幽冥塔剧烈颤抖,伴随着撕心裂肺的惨叫。
我急忙将符拿开!
哎,又错了!
我盯着符,仔细查看,努力与记忆中见过的笔画做对比。
终于,找出了错误之处,赶紧重新画了一张。
这一次,幽冥塔倒没反应了。
我暗暗舒了口气,然后开始默写各种牌位,纷纷放置,因为没有香,只能用香烟替代,牌位前插上一根香烟。
整个过程,汗水一滴一滴的从脑门上流了下来,这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要是哪里出了半点差错就尸骨无存。
但既然收了他,一切必须都要我亲自动手完成,继爷不在了,帮不上我。
每一步,我都如履薄冰,反复试探,确定无误,才会进行下一步。
终于,一切稳妥。
我冷喝道:“进餐!”
幽冥塔微微一震,一个小脑袋慢慢的在幽冥塔里顶部出现,漆黑的眼睛,动作迟缓,每走一步身上的关节都克茨克茨的响。
我身上鸡皮疙瘩都出现了。
过了几秒,她闻到了我血的味道,快速爬到了我的手上,张开嘴贪婪的吸着我的血。
刚刚中指的血似乎不够多,她用牙齿把我手上的伤口咬开。
冷!这牙齿冰冷,不属于人间的冷。
我甚至能够感受血管中的血,在被抽走。
外面有声音!
郝二狗和程紫忆还在外面!
出事了?
“停!”我冷道。
小鬼停下,但还用舌头反复舔伤口,一副流连忘返的样子。
第一次,就不听话,做不到令行禁止,必须要给她警告一下!
“我用血养你,你便受我所驭,令行禁止,若有违背,等不到冥姑动手,你便要被牌位上的鬼将鬼王所灭!明白么?”我指着供奉在前面的牌位。
小鬼缩了缩脖子,赶紧点头。
这时,牌位前倒插的香烟,烟火大旺,好似有人在抽。
看着香烟燃尽,我赶紧朝着四个方向,三磕头:“多谢各方鬼将鬼王明鉴。”
仪式因为受条件所限,只能简化,但鬼将鬼王已经受了香火,帮我做了鉴证,无论哪一方没有遵行诺言,都会受到他们的严惩。
一切办妥,我将幽冥塔收好,急忙去外头。
开棺之时,程紫忆就晕了过去,现在还没醒,仍然还躺在那里。
目光一扫,郝二狗没了!
什么?马牡丹也没了!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进去一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
这个时候顾不上温柔了,我快步走上去把程紫忆两耳光扇醒了。
程紫忆瞪大眼睛,双手乱抓,下一秒,看清楚是我,不禁长出口气,放下爪子。
她看看我周围,拉着我的手担心的问:“二狗呢?”
“我听到动静跑出来,就发现郝二狗不见了,现在赶紧去找,可别出事。”我拉着程紫忆出去。
一个踉跄,程紫忆不小心摔倒,我急忙去抄她。
这一下,美人在怀……
好有弹力。
如果现在情况不是这么紧急,加上程紫忆本就崇拜我,我只需……
嘿嘿嘿,我忍不住展开联想。
呼呼,阴风席卷全身,我腰间剧痛,我似乎看到了晓柔把我千刀万剐的目光。
艾玛,女人爱吃醋就算了,女鬼也爱吃,难怪堂姐跟我说,继爷死后,晓柔闹腾不已,就怕我悔婚啊。
我浑身一颤,赶紧将程紫忆扶正,小妮子脸上已经红了。
我心中呼唤:“别别别,千万别把我往死路上推!”
心里惦记着二狗,这货跑哪去了?
经过我的分析,我觉得应该不在村子里了,不要问为什么,这就是第六感!
一路跑到村头,转了一圈,看到一个坑,边上有一堆泥!
下一秒,我和程紫忆同时尖叫起来,树上的乌鸦都被我两的声音给震飞了。
刚挖开的坟,郝二狗躺在里面,脸上挂着让人看不懂的笑,心口的位置是一把刀,刀上的符纸已经被鲜血浸烂了。
但是,没有瞧见马牡丹的尸体。
我流不出泪,只觉得喉咙一阵一阵的疼。
这是郝二狗啊,这是我厮混到大的好哥们,上树掏鸟蛋,潜水摸河蚌,可……他死了,一个活蹦乱跳的人就这么死了,死的不明不白。
“郝二狗……你不要恶作剧了,你赶快起来,我们回去抓知了哦。”我对着郝二狗的躯体轻声说。
我声音很细,怕吵到好哥们。
随着我摇晃郝二狗的躯体,他的眼睛、耳朵、嘴巴、鼻子都开始流淌触目惊心的液体,如同粘稠的黑浆糊。
我看着这柄刀,真的是邪婴杀了他?
真的吗?
我无法接受事实!
我一屁股坐下来,抽了三根烟后,道:“我得把他埋了,村上人都死光了,我不给他收尸,谁给他收尸?”
程紫忆流着泪点点头。
于是找来草席,裹了裹,放进原来就挖好的坑里,然后填土。
“住手!”猛的一个声音响起。
我和程紫忆都愣在原地。
不知从哪里跑出两人,来到面前,看到眼前的景象,他们第一时间掏出佩枪,对着我们。
“双手抱着后脑!”
我和程紫忆照做!
一人举枪监视,另一人过来拷人
拷我那人,还对着踢了两脚,嫌我手反剪过来太慢。
对面那个年纪大点,眉头紧皱道:“大彪,别整他,落荒村的村民都不要惹,事情还没搞清楚。”
年纪大的人,果然是老江湖,此处是落荒村,而且郝二狗又死相怪异,他必须谨慎再谨慎。
但是这个叫大彪的年轻警察,却是彪的很,拷好我们后,就将我推了一把:“你这奸夫,跟这女人合起伙把原配做了吧,证据确凿,你死定了!吴所,这次咋可破了大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