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苏致远先一步打开了大门,一脸的着急。
“林圣远!你跑哪儿去了!知道我有多担心吗?!”他好似看不见旁边的陆利川,一把就把林圣远拽到自己身边。
孩子被他吓了一跳,意识到自己闯了祸,不敢啃声了。
陆利川看着林圣远低着头的样子,心里有些不舒服,看着苏致远说道:“苏先生,是我带孩子出去玩的,让你操心了。”
苏致远用探究的视线看着他,好像在思考着什么:“你为什么……”
“我为什么要带你的孩子出去玩?”陆利川接过他的话,“你的孩子很可爱,我很喜欢。”
他说你的孩子,看样子,他还不知道林圣远的真实身份!
苏致远心里一阵暗喜,镇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道:“陆先生,我想你应该知道,这里是私人住宅,你擅自带我的孩子出去,我可以报警的。”
陆利川显然已经预料到了苏致远的话:“如果我和孩子是朋友,那你就没有报警的必要了。”
苏致远低头看一眼林圣远,有些不满:“你什么时候和他成为朋友了?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他……”
“我怎么了?”陆利川挑眉。
苏致远闭上嘴,咳嗽了一声,下了逐客令:“陆先生,这次我不和你追究,但是我希望你下次不要出现在我家里,更不要擅自带走我的孩子。”
“小鬼,我走了。”陆利川不搭理苏致远,跟林圣远挥了挥手,转身走了。
苏致远气的牙痒痒,赶紧把林圣远带进去。
林西娅早就躲在客厅里等着了,听见他们的对话,看见林圣远进来,更是喜不自胜,哭着抱住了他:“宝宝,妈咪还以为你丢了,下次你可不能这么吓唬妈咪了知道吗?”
林圣远心里有些愧疚,看见苏致远和林西娅都为自己担心。
“妈咪,干爹,对不起……”
林西娅安抚了他一阵,把孩子送上了楼。
她下楼来的时候气势汹汹的,显然心里憋着一股气,从苏致远面前跟阵风似得刮过去,苏致远叫住她:“林西娅!你还真跟我生气啊?现在孩子不是没事嘛?”
苏致远不觉得这是个什么大事情,既然孩子没事,就万事大吉。
但是他根本不懂林西娅心里是多么的恐慌,她不仅害怕陆利川知道孩子的身份,更加害怕陆利川接近孩子。
她现在唯一活下去的希望只有孩子,她是万万不能冒险失去他的。
“没事?一句轻描淡写的没事?苏致远,你答应过我什么,要好好看着他好好照顾他!可是你差点把他送进老虎嘴里!你现在跟我说没事?”
林西娅全身绷得紧紧的,皮肤底下都是汹涌的波涛。
她一个人站在那里,却好像汹涌的黑色怪物,要吞噬掉一切。
苏致远看着她眼底熊熊的怒火,一开始的愧疚也渐渐烧成了怒火。
“我是答应过你!算我错!行了吧!”
他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林西娅,林西娅像枚被点燃的小火炮一样唰的朝门口冲去。
苏致远没有去拦她,而是转身走到佣人房里,对张姐说道:“你被炒了,立刻从我家搬出去。”
他扔给张姐一张支票,够张姐花个几十年的了。
张姐哭着收拾东西走了。
苏致远心烦意乱,想到刚刚林西娅的态度,更加怒火中烧。
他特意上楼查看了林圣远的房间,看见林圣远已经睡下了,这才转身走了。
只是他刚走到门口,身后的林圣远就睁开了眼睛。
苏致远也出去了。
林圣远只觉得今晚的房间格外的空旷,他听见了林西娅和苏致远的争吵,他不知道他们在吵什么,但是他觉得和自己有关,好像是自己做错了事。
林圣远觉得有点害怕,他下了楼,想找到苏致远。
但是整个别墅,只剩下他一个人,他喊了好几声,没有一个人回应他。
林圣远还是个两岁多的孩子,他很害怕。
在这个时候,林圣远能想到的只有陆利川。
陆利川接到电话的时候车子正开到家门口,但是他毫不犹豫又调头朝着苏致远的别墅开去。
林圣远穿着一件蓝色的睡衣,头发乱糟糟的,蹲在门口小小的一团,可怜的让人心疼。
陆利川走过去,没有说话,伸手就把林圣远抱了起来。
他的手臂孔武有力,让林圣远觉得特别的安心。
“怎么回事?家里的人呢?”
“干爹生气了……”林圣远把小脸埋在他的胸口,不愿意再多说。
陆利川多少猜到一些,只是他没有猜到这和林西娅有关。
“今天跟我回家吗?”陆利川的声音不由得柔和了下来,满眼的宠溺。
林圣远揉了揉肉嘟嘟的小脸,点点头:“陆叔叔,我想喝奶奶。”
陆利川被他奶声奶气的嗓音逗得想笑,点点头:“好,叔叔家里有很多。”
陆利川直接把林圣远带到了自己的别墅,他第一时间就是给苏致远打电话,想责问他为什么丢下孩子一人。
但是苏致远的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
林圣远喝了佣人煮好的牛奶,甜甜的跟人道谢。
佣人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好看的小奶娃,都在陆利川的卧室门口舍不得走。
“干什么?”陆利川走到门口,看见一堆人,顿时黑了脸。
佣人们赶紧散开,陆利川轻手轻脚的进了门,林圣远还没睡,他坐在铺着黑色床单的大床上,显得特别的小。
小孩子真是一种很神奇的生物,他们小的可怜,让人随时都有一种保护**。
陆利川走过去,躺在了床上,伸手去捏他肉呼呼的脸:“为什么还不睡?”
林圣远躺在他身边,轻声道:“陆叔叔,我睡不着。”
“那要怎么样才睡得着?”
“你给我讲个故事吧,干爹每天都给我讲故事……”说到苏致远,林圣远的情绪又低落下来。
陆利川有些尴尬,他这辈子还从没有讲过故事。
“咳咳……从前有一个人,他不爱睡觉,有一天,他躺在床上,突然就想睡觉了……”
陆利川讲的这故事根本没有什么逻辑可言,因为他自己从来没有听过什么故事。
作为陆振国唯一的儿子,他从小就受到严格的教育,喜怒不形于色,不能撒娇不能哭。
他从生下来开始,就在受到严格的教育,别说是故事,他一个月都无法看见自己的父亲几次,到后来,连唯一疼爱自己的母亲也病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