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黄棣谢绝了谢安等人的殷切挽留,携了小黛娥离开了谢家,继续北上。
他的雷火岛之行还没有结束,不可能留在这里充当他们的保护伞。
沿途之中依旧走走停停,替普通人治些小病,顺便打探民风。让黄棣颇为满意的是,谢家在当地人的评价中口碑不错,算的上仁义之家。
混迹于市俗之中,本身就是隐藏形迹最好的方式。这一路走来,倒也是风平浪静,没有生什么异外的事情。当然,这与谢家的治理之道是分不开的。
而且几天的行路,也没有再遇到像阴罗殿、七星盟之流出没,更加显得安静。
路过谢家宗族驻扎的拱星城,黄棣过而未入,从附近悄悄绕过,还是继续往北。谢家的情形打听的比较清楚了,进与不进没有什么区别。他准备直接进北岛,去花家所在领地作最后的探访。
从下山到现在,十几天的行程让黄棣的想法悄悄生了一些改变。面对市俗中普通人的生老病死,婚迎嫁娶,抑或是弱肉强食,他又回想起了当初的自己。完全相似的过程,仅仅是一线之间,就成了天上与地下的区别。
黄棣忽然意识到,他就是他们中的一员,来之于民,长之于民,那么以后呢,是不是要还之于民呢?这个答案应该是肯定的。他现在有这个能力保护他们,那就不能置之度外。
雷火岛,不应该是三大家族的私人财产,更不能成为阴罗殿、七星盟等横行妄为的战场。他黄棣有义务把这些外来者赶出去,把祸乱者就地正法,解救那些处于水深火热中的疾苦世人。
换言之,只要黄棣在雷火岛上,这座岛就是他的,任何人不能在这里胡作非为。
这个念头一旦形成,黄棣越的感觉自己身负重任,胸中似乎燃起一团火焰,从星星之火变成了燎原之势,全身热血沸腾。
接下来的几天中,黄棣逢寨必进,逢镇必宿,尽可能的多待上一天,帮那些穷困潦倒、饥困交加的村人诊治病症,有时更是拿出龙币购置食粮来赈济乡里。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黄棣二人所过之处,民间流传出了“黄善人”“黄仙师”的说法,并且越传越响,越传越广。没过多长时间,就传遍了整个雷火岛。
黄善人的说法,在市俗世界的街头巷尾传的最厉害,小到三岁儿童,老至八旬老翁,都在津津有味的谈论这位绝大多数人并不认识的好人。
而雷火岛的掌管者们,却对黄仙师这个称呼极为感兴趣。这些人平时高高在上,对市俗世界的人极其鄙视,将他们定格为下等人。现在忽然听说有这么一个人,对这些下等人非常好,不屑之余更多的是好奇。
尤其民间传说,这位黄仙师不但心地好,而且本领高强,是上天派来拯救黎民的救星,就更让这些视雷火岛为私人之物的家伙们愤愤不已,有人更是派出密探四处查找黄棣的线索。
在花谢两家的交界上,最西边紧临大海的地方,有一片三角形的洼地。因为两边靠山,一面朝海,被冲积成不大不小的平原。东面是山,西面是水,中间是块绿洲。里面林木茂盛,居住着一个小渔村,靠海为生。
由于两面山脉的蔓延,斜伸进海内,形成一个天然港湾。避风避水,水产非常丰富。只是,大海深处的某个地方,隐藏着许多凶恶海兽,每过一段时间会闯进港湾,不但觅食鱼类,而且还经常攻击过往渔船。有人落水,往往被海兽围猎后成了其腹中之物。
黄棣从南面行来,站在山顶向下观望,因喜欢其环境,于是带着小黛娥来到海边,在渔村借助了两天。
到了第三天上,叔侄两人正准备离开,忽然从山道上飞驰过来很多的骏马。马上端坐的男女皆有,全都衣饰华丽,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子弟,很快来到村外,聚集在沙滩上。
黄棣看那些人骑在马上也不下来,举着马鞭指指点点,一会指向海面,一会又指向渔村,好像在商量着什么。灵念一动,轻易的听到了几句,顿时勃然变色。
很快,从马队中飞骑出来十几人,冲进渔村开始挨家挨户驱赶渔民,到海边集合。
这些人,属于同一家族中的不同分支,今天到此是让年轻子弟进海锻炼,猎杀海兽。可是海兽的出没根本无迹可寻,而且时间没有固定,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渔民起航下海,弄起大的动静,把海兽吸引过来。这样,方便年轻子弟进海搏杀。
虽然这个方法可行,但黄棣却知道,这样一来肯定会有渔民在海兽到来后先遭殃,成了海兽的食物。
村民们好像知道这回事,一看这些人到来有机灵的就开始往山上跑。但是跑的再快,又哪能快的过这些骑着骏马,同时有修炼在身的人。不大一会儿,全都被追了回来,赶到海边。有反抗的,顿时就是一通马鞭抽落。
全村数十户,老老小小总共几百口人,都被赶到了泊着渔船的码头上,被数十匹马圈在里面。
黄棣也没有声张,让小黛娥搀着房东家的那位老人,跟在他们家十几口人后面一起走了过去。
跟黄棣听到的一样,立刻有年龄稍大,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男子从中出来,命令渔民中的男人们现在就驾船出海,到了海上敲击木桶船舷等造出动静,引海兽出来。女人孩子留在岸上作为人质。如果海兽引不出来,就要拿他们治罪。
平时见到海兽,渔民们躲都来不及,谁敢拿着自己的命引海兽出来,一时间谁都不敢答腔,低着脑袋不语。
山羊胡见没人答应,等了一会儿,终于不耐烦了,飞身下马,落在村民跟前,一把抓向一个小女孩,把她提了起来,叫道:“怎么,没人去是吗?我数到三,如果没人出来,我就杀了这丫头。”
说着,把女孩高高举过头顶,作出摔的架式。
小女孩吓得哇哇大哭,在空中双脚乱蹬。
山羊胡哼了一声,丝毫不为所动,张嘴刚想喊一,却听村民中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如果想下海自己去就是了,为什么让他们去?”
山羊胡扭头望去,见在村民的里面,有一个相貌极为秀美的少女,正双手叉腰瞪着他。说话的正是她。女孩穿着一身黑色衫裙,混在村民中间并不出彩,所以他们竟然没有注意到。
山羊胡愣了一愣,把小女孩放在地上,分开村民走到小黛娥跟前,上下打量了一圈,奸笑道:“哟,真是山窝里飞出了金凤凰,想不到竟然有这么漂亮的妞儿。”
小黛娥冷冷道:“嘴里放干净点儿。我问你话呢,快点回答。”
“哈哈,这小妞还是朵带刺的玫瑰,花爷我喜欢。回答什么,不如你跟着花爷我回去,让我慢慢的跟你说吧。”山羊胡一脸淫笑,调戏道。
小黛娥忽然笑了笑,有如出水的芙蓉艳丽无双,顿时让远处骑在马上望过来的年轻男子们眼前一亮,有人从马上动了动,也想要过来一亲芳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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