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卫冷冷瞥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从外面把门锁上。
见他要走我急得大叫:“喂,你不会真的把我关这里,你别忘了我可是尸……”
我扒拉门,锁很结实我根本打不开,我只好颓败的站着,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这里很阴深,好似有很多双眼睛看着我,脖子一凉,我惊恐的回头,什么都没有。
我摸摸念了咒语,对周围说:“大叔大婶大哥大姐我不是有意打扰你们的,多多包涵,有怨有仇不要找上我,拜托了。”
这里面有很多柴,我找了一堆柴禾坐下来,开始想着下一步要怎么办,我如今是尸后,说不定很多人嫉妒我要我的小命,红衣女子变成我会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她说她是我妹妹,年纪看着要比我小,如果真的是老爸在外面的女儿也说不过去,从小家里的财政大权全在老妈手里。
可是她跟我长得一模一样怎么说?
还有北将,他会不会发现那不是我?
应该不会发现,一模一样还是用的我的身体,能发现才怪,难道我一直要用她的身份,那我的家人朋友怎么办?
我不想待在暗无天日的尸界守着那个冷面僵尸,我想回去!
这里真的好冷,我一边跺脚搓手,这个死僵尸不会真的把我关这里吧,我又饿又冷,没过多久就没力气了。
我倒在一旁,为了节省体力只好蜷缩在墙角,希望第二天快点到来。
左卫看着尸王大人走过来走过去,还时不时的对外看,距时候被关已经过了三个时辰。
秦世衍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些焦躁难安,刚刚在大殿讨论的战事还没有结果,他真是笑看那只鬼,准备了这么久,想要一统尸冥两界。
阳界他没办法插手,但是可以干涉,以一个凡人生活并不是难事,另外尸界在阳间还有一家企业,只要好好利用还是能跟鬼平起平坐。
想到这里他又想起那个女人吵嚷嚷着要去阳间,揉了揉眉头,在他昏迷的时候她不离不弃的守着他不是不敢动,听她说着他们以前的相爱他也能感到隐隐的心动,可是看着眼前的那张脸他真的找不回以前的那种爱。
他是行走在至阴至冷的地界,习惯了一个人独来独往,他喜爱权力,享受那种至高无上的尊荣,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可以用尽全力,不过是一个女人,可有可无,她如果好好听话他倒愿意给她尸后的尊荣。
一切都这样进行着,是从什么什么时候他开始苦恼了?
眼眸一愣,左卫明显感觉到,单膝跪在一旁。
“去看看那个女人。”
左卫自然知道那个女人是谁,颔首应道,往黑屋子方向去。
那并不是普通的黑屋子,应该说整个尸界大殿都是靠着尸王大人巨大灵力支撑的,这里的一砖一瓦都不是真的,小黑屋对僵尸并没有多大伤害,但是对鬼……却是恐怖的。
那你能吸鬼的鬼气,无数的怨灵碰撞灵魂,会让活人疯傻,鬼魂犹如受鞭挞之苦,还有承受鬼气的消耗,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丢失魂魄,灵魂残缺。
但是当左卫到了黑屋子,并没有预想中的大喊大叫,柴堆上穿着华丽锦袍的女人正安详的趴在一边安逸的睡着,还发出轻微的鼾声。
“……”
突然他冷冽的视线看过去,黑屋里什么都没有,刚刚一瞬间他分明感到一股其他的力量,再看看女人她分明还在睡,这到底怎么回事?
左卫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没有察觉到其他异样,才摇了摇头离开,也许这段日子绷得太紧,出现幻觉了。
左卫一走,黑屋子里安静的很诡异,从我宽大的衣袖处冒出一条青蛇,它伸着脑袋,看着熟睡的人,吐出鲜红的舌头,缠绕着手臂往上爬。
青蛇很长,它绕过手臂缠绕着腰,尾巴摆了摆,滑溜一动,爬到肩上,伸着脑袋仰头看着。
我睡的迷迷糊糊,发现脸上粘糊糊的,随后一擦,继续睡,太累太饿根本不想睁开眼,身上热热的好像披了一层大棉袄,翻了个身继续睡。
等到我一觉醒来,睁开眼伸了伸懒腰,脑袋一偏屁股一扭,不经意的看见左脚被啃了个洞,老鼠咬的?
我把右脚露出来,前面同样空了一个洞,我挠了挠头有些疑惑不解,这老鼠怎么净咬鞋头?
门外嘎吱一声,左卫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尸王大人叫您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看见他一双眼睛有意无意的打量我,面露讶异,似乎看见我完好很惊奇。
不过我并没有多余心思顾及他的想法,脑子里想着僵尸叫我去做什么,脚下步子加快,很快就来到卧室,守门的是红秀。
她看见我冷哼一声,把脑袋偏向另一边,看样子是生我气了,我有些歉意的低声说了句:“对不起害你受苦了。”
红秀把头偏过来惊讶的看着我,面色怪异,我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你原谅我了?”
“你以后比害我就好了。”她有些不自然的说。
“……”不是我害她,是僵尸不讲理乱怪人,我也很无辜的好不好!
我绕过大柱子,看见僵尸站在书桌旁发呆,我轻手轻脚走过去,想从身后吓他,还没碰到他突然手被反拽,一股力道袭来,我被他像仍洋娃娃一样扔到书桌上,嘭的一声是我背脊撞到桌子。
我痛的呲牙咧嘴,抬眼正撞上他有丝苦恼的样子,我脑袋立即一转,扭着脸挤眉弄眼的喊疼。
“唉哟……要死了,我的背啊……”
苦肉计还是有用的,僵尸果然把我拉起,有些别扭的看着我,“本王不知是你。”
“我昨晚一夜没睡好,又冷又饿,现在眼皮还在打架,好不容易离开那个鬼地方又被你一摔,不行了,我的内脏肯定碎了,我好命苦啊……”
“闭嘴!”
秦世衍朝着我怒吼,我乖乖闭上嘴巴不敢放肆,小心翼翼看着他,委屈的说道:“你把我关了一夜,幸好我命大,只要你带我去阳间,我就原谅你。”
“本王不需要你原谅。”
“……”
这个冷面僵尸,我气的咬牙,恨不能一巴掌拍他脸上,他突然看过来我立即变成一副笑嘻嘻的脸,狗腿的看着他。
他要是不带我去我就自己去,打定这个想法我倒不用求着他了,立即腰杠子直了,看着他也带了一丝不屑。
他怪异的看了我一眼,抿着唇,对外面的红秀吩咐道:“用餐。”
我一喜,立即跑到房间等红秀端东西,红秀进来端了一碗还冒着烟的东西,我站起来直接端起来。
“啥东西?”我眼睛瞪的大大的,这一碗白花花的东西看着好恶心。
“尸后这是你最喜欢的脑浆。”
“你说什么?”
红秀有些疑惑不解,尸后不是最喜欢这种活人脑浆,这会儿怎么啦?
“我问你是什么?”我朝着她大吼。
“脑……浆啊,尸后你怎么啦?”
啪的一声,碗摔在地上,冒着热气的脑浆撒地上,我离它远了几分,“什么脑浆?”
“人的脑浆,你说你只是只吃这种,所以每隔两天就端给你。”
人脑浆!
脑海中浮现一幕幕倒下的人群,他们血肉模糊,脑袋丢失了一半,脑子破开像是被什么挖了东西。
我看了一眼,发现这具身体居然渴求吃到这样的东西,我死死的咬住嘴唇,艰难的扭开头。
“尸后还要吗?还有几个活人的脑浆……”
“不要,我再也不要这样的东西,拿走,我不想看到你,滚!”
我发疯似的把东西一股脑摔地上,朝着红秀大吼,脑子里乱糟糟,他们居然挖活人的脑浆,而我就是吃脑浆的罪魁祸首,我不要!
红秀急匆匆的去找尸王大人,没一会儿秦世衍看着满屋子乱糟糟不可抑制的蹙眉,在一片杂乱中看见蹲在墙角低着头的我,一股怒气油然而生。
我的身子被他猛地提起来,冷不防的他看见我面色苍白,整个人瑟瑟发抖,怒气顿时烟消云散。
“好端端的怎么乱发脾气。”他问。
我没有回答他,我受够了,好端端的跟北将吃龙虾遇到那个红衣女子还很窝囊的被她换了灵魂。
这具身子不知道什么东西,居然吃活人脑浆,看见眼前的罪魁祸首,气不打一处来。
“不要碰我!”
我推开他,恶狠狠的看着他,指着他骂:“都是你,是你我才变成这样,你要找北将堂堂正正找,抓我个女人做什么,这个鬼地方我受够了,我一天也不想待,你让我走”。
秦世衍一把抓住我的手,凶恶的看着我,“闹也要有个限度。”
“你认为我在闹?呵,我从来没有这样清醒过,与其这样生不如死的活着我还不如死了,有本事你一巴掌拍死我,早死早超生!”
经历过那么多事,我濒临死亡的感觉受怕了,一直没骨气的活着,为了那条小命委曲求全,可是像这样活着,我还不如死了算了,为什么要换灵魂?
我说不出口我不是她,可是我能控制自己的思想,我不会去吃人脑浆,就算饿死我也不要吃。
“你想死是吗,本王成全你。”秦世衍全身散发冷意,朝着门外怒吼,“左卫把她给我丢进饿狼窟。”
左卫走进来,看了一眼暴怒的尸王,和一旁自暴自弃的我,道:“尸后去了那个地方恐怕……”
“她不是要死吗,本王成全她,把她给我丢进去!”
饿狼窟,顾名思义就是饿狼聚集的地方,不过这里的饿狼并不是狼,而是遭受惩罚受到诅咒的怨灵恶鬼待的地方,他们一直寻觅食物却怎么也吃不饱,进了那里就算是僵尸也能挫骨扬灰。
我看着前面深幽深幽的无底洞,狂风呼啸,身上的古装衣服被吹得飞散,此刻我居然一点也不害怕,就这样掉下去结束了这条命也没什么,总比天天吃人脑浆得好。
左卫瞧瞧看了一眼,好心提醒:“你去给尸王大人认个错,也不必去饿狼窟。”
“休想!”我被他跟他妻子害成这个鬼样子我才不会认错,脚步往前踏了一步,在左卫猝不及防的时候身体飞跃而下。
左卫不可思议的看着饿狼窟下越来越小的人影,半天回不过神来,他第一次见到去饿狼窟的人这么迫不及待,是的,她的样子神情都像是迫不及待。
头顶一片阴影,左卫回过头看见尸王大人站在身后,他不知道尸王大人来了多久,但是肯定看见了刚才那一幕,想起那句‘休想’他默默的战栗,看了一眼尸王饱含怒气地脸。
“滚”
左卫一愣,接着消失不见,他深知在尸王大人暴怒的时候最好不要出现在他面前,否则遭殃的是他。
秦世衍站在饿狼窟上,看着呼啸的狂风,这个傻女人就这样下去不死也得丢半条命,她难道不知道她的灵魂并不稳定,饿狼窟里的怨灵最喜欢吃……
想到这里秦世衍再也待不下去,纵身一跃……
**
不怕死亡,等待死亡也就没那么绝望,身体极速下降,我不知道等待我的是什么。
它长的很丑陋,脸基本看不出它长什么样子,唯一看的清楚的就是脸上的几个洞证明他曾经是个人。
它生前应该是被人割了皮,身上的骨头一块深一块浅,一激动起来就会流血,它朝着我伸手时我用石头打在他身上,太恶心了。
割皮鬼被一只孩童般大的鬼婴缠住,两个打着打着割皮鬼渐渐体力不支,就在它歇下来喘气,鬼婴张开巨大的嘴巴,比他的整个身子还要大上几倍,一口就把割皮鬼吞了,他喀嚓喀嚓的咀嚼骨头,血顺着它的嘴角往下流……
当身体被一只怨气极重的鬼婴一路拖到一个湿漉漉的阴沟里,我知道下一步他就该吃我了。
身体泡在阴沟里,冰凉袭来,我等待他吃我,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我爬起来,扒开草丛,看见空地上两道影子打架。
我惊讶的捂住嘴巴,跟
鬼婴打架的居然是神尊,没想到他居然在这里,但是他有些不对劲,行动僵硬,整个人机械般动作,好几次被鬼婴咬到,好在他的力气够大,每次都能把鬼婴甩开。
他们两个打架的时候我偷偷摸摸的从一边溜走,神尊落到这步田地还不把我千刀万剐,只是脑子里有些乱乱的,看到神尊我的脑海里出现一个模糊的影子,好像是他把神尊变成这个样子的。
我爬在地上走的,前面出现一双精致的鞋子,我顺着鞋子往上看,一双金色的眸子正板着脸看着我。
他怎么会来这里?
“我还以为你有多能耐,还不是像一条狗在这里爬来爬去。”他讥翘的说道。
我一顿,懒得理他,一看见他我就想起种种悲惨的境遇,想起我像个怪物一样吃活人脑浆。
我转了一个方向,向着另一边走,突然一道力道把我拎起,猛地把我抗在肩上。
“喂,你干什么,放开我,我不要你管,混蛋……”
我对他拳打脚踢,嘴里骂着难听的,这种声音没有意外惊动了饿狼窟里的饿狼,一大群形状怪异的鬼把我们拦住。
我哼了一声,要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幸灾乐祸看着黑着一张脸的僵尸,毫不客气的说道:“自作自受,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还不是怪你们。”
他不留情面的把我丢在地上,噗通一声我被摔在地上,溅起一片尘灰,抬头一看僵尸已经跟他们打在一起。
我悠闲的躺在地上,看着不是蓝天的天空,红衣女子是鬼,如果我想要死还有一个痛快的办法,不用等着被他们吃,如果我能拿刀斩魂刀一切都不是问题。
想着想着目光黯淡下来,本来一切好好的,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头上出现一片阴影,我的眸子撞上一片猩红的眸子,秦世衍头发有些乱,衣服有几道口子,我立即爬起来一看,周围的饿狼已经没了影子,而秦世衍的嘴里还在咀嚼。
一个不好的预感袭来,我撒丫子的跑,他一定不会放过我!
还没跑出五步,腰上一紧,一只手臂缠上我的腰,一用力我就被扯回去,他猛地把我压在身下。
喀嚓喀嚓的嚼着,我摸了摸脸上的碎屑,都是骨渣,恶心得我毫不客气的推开他趴在地上干呕。
“你要是还饿本王可以考虑给你抓一只……”
“滚开,谁要吃那种东西,别拿来恶心我,还有你不要在我面前晃悠,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让人恶心!”
“你有本事再说一遍!”他整个人暴怒,一手把我提起来,一直大手毫不留情的掐住我的脖子。
“说一千遍都行,我说你恶心,吃脏东西还洋洋得意,以为自己很厉害?像个怪物动不动就吃,我看到你就作呕,你说你怎么不去死,还唔……”
我猛地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张放大俊脸,唇上有些凉凉的。
他亲我!
僵尸在亲我!
他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仰起头颅,他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轻轻刷在我脸上。
他一用力,我的嘴巴不由自主的张开,空腔里全是他的气息。
脑子一片混沌,我还没被人这样亲过,北将也仅仅在我唇上轻轻一碰,哪里有过这样的热烈,我想起他嘴里吃的脏东西,全身不舒坦起来,朝着他推去,他纹丝不动,还把我一把抱起,把我歪歪斜斜抵在一颗树上。
我想咬他,每次他都能避开,甚至连手也不安分起来,开始解我的衣服,很快就被剥下来。
他的手碰上我的皮肤,开始用力在我身上流连,我一惊,一股绝望感袭来,难道他想把我那个了?
在他亲我脸颊的时候嘴巴终于的空位,我大叫一声:“北将救我。”
身上的人猛地停下来,我还能听见我们彼此的粗重的呼吸声,他的一直手还放在我胸口。
“北将么?就是那只鬼?你喜欢他?”
他的头从我脖子上抬起,一双眼睛冰冷的看着我,并没有预料中的怒气。
“你不是都听到了还问我做什么?”
“呵”他轻笑一声,放开我,目光灼灼的盯着我。
一得到自有我立即披上衣服,把自己包裹起来,整理散乱的衣服头发,一边警惕的看着我。
“那我呢?我算什么?你在我面前又又算什么?”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是听不懂还是装不懂?”
他猛地拉起我的手,用力的捏住,我痛的挣扎不开,眼泪都快要痛出来了。
“你到底有完没完,一个大男人老是欺负我一个弱女子,你还要不要脸!”
“是你不要脸,装作一副深情的样子守着我,每天在我耳边说我们是多么多么的相爱,不要脸的脱光衣服勾引我,那时候你的脸去哪了!”
我知道他说的是红衣女子,但是我又不能说什么,只能反驳:“我那时脑子进水了,才会瞎了眼做这些,你现在是怎样?秋后算账还是你爱上我了,觉得难以接受!”
“你这样的女人我会爱,你是做梦还是没醒,我只是告诉你什么是你应该做的,什么是你想都不要想的,你爱那只鬼,有我在一天你休想。”
暴怒中的我们谁都没有发现他的称呼从‘本王’变成了‘我’。
我白了他一眼,情商低的家伙,不爱,干嘛做出这副我很伤心的模样,不爱,干嘛那么嫉妒,不爱,干嘛还要再次强吻我!
我当然不会自恋的以为他爱的是我,他爱的是红衣女鬼,只可惜红衣女鬼并不是那么喜欢他,不然也不会要跟我换灵魂。
我走在前面他走在后面,两个人也不说话。
秦世衍还在想他是爱上她了吗?他是不会承认这个女人变了一个样,也不会承认他一点点被吸引。
有时候他甚至在想她根本不是她,她更像被抓来的那个女人,从她急匆匆闯上大殿的那一刻他脑子里时不时冒出她的影子。
可是该死的她居然爱着那只鬼!
突然手一紧,我低头就看见一直大手握住我的手,身边的人面无表情,我憋了憋嘴,懒得计较,反正这具身子又不是我的,他要牵就牵吧。
**
再次来到阳间恍如隔世,我也是才知道僵尸居然在阳间有一家大企业,他还是总裁,人模人样的坐在办公桌上看文件!
我揉了揉眼睛,见他没有注意到我,开始打量这间办公司,空间很大,有几排书架,上面放了很多我看不懂的书,我诧异的再次往僵尸那里看了看,有些怀疑,他看得懂?
传来敲门声,我只听见他低沉的说了句进来,穿着职业装的琳达拿着一大堆文件,跟他汇报工作。
我从书架伸出一个头,打量琳达,前凸后翘,工作能力强,面对秦世衍这样的人间极品居然没有犯花痴。
等到琳达出去,我转悠了一大圈转到秦世衍面前,他一直看着文件连头也没抬,我拿起文件看了看,密密麻麻的字看得我头疼。
文件倏地被抽走,秦世衍白了我一眼,“看不懂装懂!”
“……”
我又转到沙发处,倒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好无聊啊,可是他又不让我离开他的视线。
说来也奇怪,从饿狼窟上来以后他对我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我说要来阳间他直接答应,平时还对我有些“体贴入微”。
比如此刻,他从繁忙的文件中看了我一眼,“要是无聊这边有电脑。”
我猛地别过头看着他,又看看只剩我们两个人的办公司确定他是对我说的,立马屁颠屁颠的跑过去。
电脑连了网,等了q之后居然一条信息都没有,我不死心的看了又看,真的没有。
我撇了一眼放在大桌上的手机,问道:“我可以玩手机吗?”
“电脑不许?”他挑眉看着我。
“电脑辐射大,你看看我皮肤都油了,还看什么电脑,搞笑。”
我倏地把手机抓起,快速的跑到办公司的阳台,生怕他反悔不给我玩手机。
身后的男人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勾起唇。
拿到手机我的第一件事就是往家里打电话,接的人是老妈,本来准备的一肚子话问老爸,现在一个字也不能说。
“你这丫头还算有良心,知道来个电话,我告诉你以后不要再作了,好好跟北将过日子,以前我还担心你配不上他,嫁过去也要吃亏,现在放心了。”
“妈你胡说什么啊?”我一头雾水,我跟北将只是男女朋友,怎么又上升到结婚层面,老妈的跳跃思维是不是太快了!
“我哪里胡说了,以前你是遇人不淑,我也不怪你,我跟你爸爸也有错,还以为他是良人谁知道就一贱男,还好你运气好,北将不计较,明天就是你生日,也是你们的订婚日,你爸爸腿摔断了我们就不来了,你一个不要怕。”
“老爸要不要紧?妈我马上就回来。”我急了,老爸也不年轻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刚刚跟你说的话你都听哪去了,你来了谁跟北将订婚,你好好当你的新娘子家里的事不要担心,你爸有我。”
“订婚?妈你的意思是我明天要跟北将订婚?”
“你这孩子,怎么神神叨叨的,明天是你二十岁生日你忘了,北将说要给你个惊喜凑个双喜临门,你不要出幺蛾子,也不要记着那个男人,好好跟北将过日子。”
“那个男人又是谁?”我真的是一头雾水,越来越迷惑,好端端的怎么又冒出来个男人。
“不提他了,你也这么大的人了,嘴巴甜点,哄着他的家人高兴你们两个也好,别的我也不多说了,我还要去医院看你爸。”
挂了电话心里五味尘杂,老爸的腿摔断了也不知道严不严重,北将也要跟别人订婚了,我当然知道跟他订婚的人是红衣女鬼,但是,我什么都做不了。
头顶上一片阴影,我蹲在地上直直的看着车外的流水马龙,又是那股饥饿感,我不知道自己还会坚持多久。
“难受了?”
“嗯”我沉着声音哼了一声,正闷闷不乐,他抓住我的手,一股清浅的灵气窜入身体,稍稍压制住了那股饥饿感。
等到挨过来,我轻轻道了声谢谢。
“明天是鬼王的订婚宴,你不舒服我叫人送你回尸界?”
“不用”,也许反应过来自己的过激,我敛了敛神情,“我也想去看看。”
他眼睛看贼似的盯着我,我不敢跟他直视,总觉得心里虚虚的,好像欺骗了他一般。
**
北家宅邸张灯结彩,人人洋溢着笑脸,明天就是少主人订婚宴,里里外外忙活的差不多了,他们也能休息。
大卧室里,柔软的床上少女躺在上面,嘴角挂着笑意,一切都像做梦一般,难以想象。
今晚她还是睡在客房里,从明天开始就可以光明正大进入主房,那里有她喜欢的男人。
翻来翻去,她老是睡不着,睁着眼睛看着窗外,佣人们早已经休息,整个宅子寂静一片。
订婚又不是结婚,她一刻没见北将就忍不住想念,如果现在偷偷过去给他一个惊喜,他应该会很高兴吧?
想着想着身体已经不受大脑控制偷偷打开房门,走廊里空无一人,北将的房间就在西边第二年间,她熟门熟路的来到门口。
门没关,她运气很好,蹑手蹑脚走进房间,厚厚的羊毛地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她一眼就看见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的男人。
唇瓣微微一展,她一张小脸荡开笑靥,靠着男人慢慢爬过去,刚靠到大床手被用力一拉,陷入一个宽大的怀抱。
夏瑾瑜眨了眨眼,心虚的道:“是不是吵到你了?”
北将看着女人此刻就在他身上,一切都是那么完美。
夏瑾瑜摸了摸脸,顺手抱住男人,道:“是不是脸上有脏东西?”
“没有,很干净,也很漂亮。”北将回手抱住她,怕她摔下床去。
女人有些不安分,小手已经伸到他胸膛,当她继续往下被男人一把抓住,夏瑾瑜一愣,警惕的看向男人。
北将看到这一双熟悉的眼睛,拍了拍她的头,解释道:“还不急,过了今晚,明天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夏瑾瑜眼睛一眯,是的,过了今晚他就是她的,等一切成了定局,她就不怕了。
但是她很想,她很想跟他亲热,这些日子两人一直规规矩矩,做多就是拉拉小手亲亲脸颊。
等到北将进浴室洗澡,夏瑾瑜很快的去自己房间洗了澡,简单披着浴袍往北将房里,浴室还在想着水声,夏瑾瑜微微一笑,钻进被子里等男人。
其实心里还是很忐忑,前几天北将明里暗里问她以前的事,她都找借口回避了,可是,从那天以后他每次跟她在一起很少做什么过分的动作,她还一度怀疑他发现了。
可是他对她很好,无微不至,还说好听的话,一起勾勒未来的美好,她才把那种不安隐隐压下去,如果他真的发现异样应该不是这种反应吧?
北将从浴室里出来看见床上堆起来的一小坨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但是下一秒已经被他隐藏起来,换上一贯的神情,他靠近床上。
女人闭着眼睛,可是从她抖动的肩膀就能看出她没睡着,只是装着睡着。
他掀开被子,背对着她,思绪万千,其实三天前他就知道这个女人并不是他的夏夏,而是令人厌恶的红菱,但是为了不打草惊蛇他才跟她虚与委蛇,到了明天他找到了夏夏,这个女人他饶不了她。
夏瑾瑜等了有等,男人并没有进一步动作,还记得刚占据这具身体,他还是半夜偷偷跑进房里抱着她,现在她躺在他身边她都视而不见,这种情况她并不陌生。
千年以前,每当他在夏婉儿那里受了怨气,就会喝的酩酊大醉,然后跟她睡在一张床上却什么都不做。
等了又等,还是忍不住,靠了过去,她分明感到男人身体一僵,有些委屈道:“你是不是喜欢我了?”
北将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在女人缩回手的时候猛地抓住她,一个旋转就把女人压在身下。
“你这个不省心的小东西,你知不知道这样对一个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你是邀请我吗?”
“那你愿意被邀请吗?”她反问道,眼睛里充满期待,希望男人可以进一步动作。
北将叹了一口气,把人抱在怀里,脸上一片冷漠。
“我想把最好的事情留在明天,难不成你等不及了?”
夏瑾瑜脸一红,一把推开他,吐了吐舌头,“你想的美!”
头也不回的跑了,红菱知道如果她做的太过只会引起男人的怀疑,不过是一晚她还是能等。
等到女人走以后,北将眼眸一暗,不得不说她学的很像,吐舌头的动作更是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境界,一举一动都像极了,她能骗得了他的眼睛,可是骗不了他的心,跟她在一起他心中的孤独更甚,空荡荡的,连他自己都没法控制的落寂。
**
同样的夜晚,涌动的还有两个人。
我坐在房间里迟迟不肯进去,一墙之隔里还住着僵尸,这些天我们在尸界都是各住各的,到了阳间住到一个房间。
已经午夜十二点,这时候周围的空气突然冷下去,我睁开眼撞上一双亮亮是瞳孔,正在我准备大叫的时候传出一道冷冷的声音,“你要在这里待一夜?”
我身上披着一件薄毛毯,身体蜷缩在狭小的沙发上,虽然有些不舒服,但是安全,就是冷了点。
“我……不困,你先睡吧。我再看会儿电视,好久没看,好好看哦,怎么这么好看。”
“……”
电视里正在播放午夜电影,僵尸片,里面的僵尸好色的偷看女人洗澡,被僵尸道长打的灰头土脸,我很不客气的笑出声来。
我意识到不妥,立马换了一个台,这个更离谱,是一部老片子,正进行到男女主角升温,两人抱在一起热烈的吻着,慢慢的裹到床上……
“……”
我脸颊一片绯红,手忙脚乱的换台,不知道是不是太紧张的缘故,好几下没按起,电视里已经发出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粗重的呼吸声,在这寂静的夜里尤为爱昧,我越加的混乱,急忙换台,按了几次终于换掉了,播到一个午夜新闻,我暗中松口气,好糗。
脸上的热消了一点,我抬头正看见他炙热的看着我,眼皮一跳,我下意识从想要逃,被他快一步抓住我的脚,接着一具重量压下来,把我直接压在沙发上。
我吓得气都不敢出,紧张的呆滞在那里,知道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我才反应过来,居然又被他吻了。
我往后一缩他更加靠近,我被迫的抵在沙发上,承受他给的吻,眼睛呆呆的看着,总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就是这一瞬间的晃神,他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张开嘴,探了进去……
一吻结束,我脸颊绯红一片,唇上肿肿的,他坐在沙发的另一端,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我们谁也没说话,安静的一人坐一边,良久,他开口。
“你要回到他身边吗?”
“什么?”我下意识问。
“你是夏瑾瑜不是吗,回到他身边跟他双宿双飞,这不就是你的目的吗?”
我猛地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怎么会知道?”我的意思是问他怎么知道我是夏瑾瑜。
“你的表情都写在脸上。”秦世衍显然误会成了两人想双宿双飞。
我摸了摸脸,有这么明显吗?
“那个……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秦世衍没有回答我,而是站起来朝着我靠近,一股强大的压迫力袭来,他半蹲在我面前,“今天,打电话我全听到了。”
被他这样灼灼看着我是真的受不了,眼神乱飘,就是不敢看他,突然他伸出手扳住我的脑袋,直直盯着我,“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希望明天的宴会你不要去,可以吗?”最后两个字他问的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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