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无涯是个聪明人,知道的少,身在局外,便看透的多。”狱骨坐在座椅之上,指尖轻点扶手,语调缓慢。
“愿为您分忧。”一人从暗处走出,恭敬的跪下。
暗红色外袍,复杂纹饰的面罩将神情掩盖,但冷漠的语气却已透露出锋利的杀意。
狱骨轻轻摇头,伸手打断他,道:“他不能杀,他还有用。”
“无论从哪方面来看,留着他,坏处都比好处多的多。”那人站了起来,不赞同的说道。
狱骨弯唇,轻瞥了他一眼,道:“哦?”
“若是他猜出了您的计划,他必定会马不停蹄的赶往中央城,若是在您身处元境时,计划被干扰,我等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呵哈哈哈,”听到他的话,狱骨不禁发笑起来,口中在笑,眸中却只见冰冷的光,“你对我这谛天,颇不信任呢。”
“蓝无涯可是我定下的棋子,若是身死,你们上哪给我找一个替代品!”他发怒道,灵气迸开,气浪将杯盏击碎。
“话虽如此,但他,并不是必需的。我等绝不容忍有一丝一毫的差错出现。”那人丝毫不怂,依旧保持着傲气。
同为灵尊,要说他有多怕那位掌权,那倒还没有,顶多是有些麻烦罢了。因此,他才敢如此轻松的说出,要杀蓝无涯的话。
看着那人,狱骨挑了挑眉,有些玩味的笑了,“如此,那便打个赌?”
“不敢。”那人低下头。
狱骨嗤笑一声,将手边碎裂的棋盘上捻起一枚白子抛了出去,以极快的速度直直向着那人眉心,只见那人不慌不忙,手轻轻抬起,一握,棋子便在手中安然落下。
“我允许你跟我打赌。”狱骨说道。
“不知,您想赌什么。”那人摩挲了两下棋子,问道。
狱骨从棋盘上抓起一把棋子,黑白混乱,站起身,慢慢走下台阶,看着他,笑道:“灵尊阶级,在下元九界乃傲视群雄之辈,自当有强者的傲气。但你最好别忘了,我才是谛天。”
话说的相当直白,那人垂眸,多年来不曾侍奉谛天,他们早就忘了,曾经的卑微。
狱骨走近他,语气相当笃定,道:“赌,蓝无涯能不能猜到谛天是我。”
“赌,给他两个选择之后,他敢不敢两个都要。”
“赌,你会不会臣服我。”
幽暗的蓝眸直直望如他眼中,只见狱骨轻甩手腕,手中的棋子乱飞,纷纷钉在墙上。
“赌吗?”
说一句,便进一步,步步紧逼,竟让他这灵尊阶级,生出一种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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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的真是彻底,这蓝无涯,每一步都在谛天大人的意料之中。”那人弯唇,微微摇头。
他此行的作用,便是要摧毁蓝无涯的卷轴,让其在五日之后,抵达中央城,并逼蓝无涯放出信号弹,诱使青木松的前来。
那人看向刚才逗留的方向,轻叹一声,“从一开始,这中央城,你便必须去。”
现在,该他们去布置场地了,这样才方便,人员上场。
“走吧,我们,只有五天。”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被乌云掩盖不透露出一丝光亮的天空,毫不留恋的收回目光,向前迈步。
当初那几枚嵌入墙体的棋子,连成一线,黑白交叉,在暗处,也辨不得,是黑,是白。
只要足够暗,黑与白,便也没有了差别。
即便蓝无涯是白,却也只能当黑的帮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