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校长,这些东西可否借我一用?”古董和凌老走到一处正在装修的大楼旁,看着那里堆放着的材料突然灵机一动,对凌冰认真地说道。
“这些东西对你有用?貌似你并不缺钱吧?”凌老疑惑地看着古董道。
“凌校长误会了,我只想借用一桶胶水和一些腻子粉,还有那些刷子,一会演讲时有用,对了,还请校长为我准备一面小黑板。”古董见凌冰误会,连忙解释道。
“这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如你所愿,我会为你准备好的。”凌老虽然疑惑,不过这样的小要求他还是不会太过在意,于是很干脆地答应了古董。
天佑会堂此时已经人山人海,虽然很多人对古董的名字只是第一次听到,不过能以同龄人的身份受学校邀请来做演讲,那一定有着过人之处,不为别的,大多数人都是为了满足那好奇心而来的,当然还有一些已经知道古董是谁的学生,他们却抱着另外各种心思来听古董演讲。
天佑会堂里一直播放着一首振奋人心的外语歌曲《Themass》,这首歌也被叫做《闪电部队在前进》,旋律庄严却放纵,加上演唱者气势磅礴,振奋人心的唱法,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亢奋。这就是音乐的作用,能让人悲伤,能使人积极,甚至还能让人迷失自我……
这首歌其实并不是《闪电部队在前进》,只不过它的旋律与纳粹德国的军歌非常相似,所以很多人都误以为这首歌就是纳粹军歌。
一直在播放的《Themass》突然停了下来,跟着是一首钢琴曲《给爱德琳的诗》,优美而婉转的音乐响彻着整个会馆,让这些充满激情活力的年轻人立刻从激昂人心的亢奋中进入到美妙浪漫的爱情气氛中。
音乐进行了一分钟,舞台上的一束圆形灯光照向了后台的入口处,这时,一名身穿黑色小西装,里面套着蓝白色相镶的格子衬衫,下身穿着一条浅蓝色牛仔裤的男子在效果灯光的包围下从入口处走了出来。
此人身高一米八四,留着三十毫米左右的短碎,一脸的阳刚之气,加上那充满自信的步伐,足以迷倒台下的青春少女。此人正是古董,只见他右手腋下挎着一个一米乘一米五的小黑板,手上还提着一个塑料袋,左手提着一桶装修用的胶水和一个手提包,稳步向舞台的中心走去。
古董的穿着有点单薄,大家都以为他是要风度不要温度,对于这些如此小年纪就出来做事的人,并没有给大家多少认同感。
“我还以为是古董呢,原来是一装修的,这个时候他跑台上去干嘛?”一名女生对着身边的同学轻声说道。
“呵呵……挺帅的一个装修工人,看年龄和咱们差不多,可惜不好好读书,白白糟蹋了他那张帅气阳刚的脸蛋。”另一名女生同样轻声地对身边的同学说道。
“好身材,要是我有这么好的身材就好了……”男生同样议论起台上之人来。
坐在会馆中间处一个座位上的许静此时心里像装着只兔子似的跳个不停,整个会馆就如同一个大型的阶梯室,而且楼上还有座位,这些人大部分都不知道眼前之人正是古董,当然也有一些是认得的,不过他们并没有向周围的人解释,许静就是其中一个。
许静心想:这家伙拿着这么多东西到舞台上是要干嘛呢?不是说要演讲吗?感觉古董是在耍杂技,她顿时觉得既好奇又好笑,甚至忘记了古董曾经对她的不信任。
古董走到舞台中心后并没有和台下的人们打招呼,他把手中的东西全都放在了地上,接着把那小黑板用折叠的三角架支撑起来。
台下的观众一脸疑惑地看着台上的装修工,感觉这家伙把黑板支起来是要给古董等会用的。古董支起黑板后并没有下去,而是继续打开那桶胶水,跟着拿出把刷子,转脸向观众台看了一眼,目光正是落在许静所在的位置,他这一举动把许静弄得是面红耳赤,十分尴尬。
现场并没有人理会古董的目光,而是盯着他手中的刷子,不知道古董要干什么,不过全场都没有人制止古董的举动。
“古董这小子是要干什么呢?妈的,好不容易才申请调来了一个连的武警和100个咱们的国安的同志,这小子净是给咱们添堵,他难道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很危险吗?”一名国安人员咬牙切齿地说道。
“这小子是个天才,但是天才也不甘寂寞啊,咱们还是做好警惕,别让一些间谍或者危险人物进去,这小子的命珍贵的很,首长们再三叮嘱,就算是咱们全都没了也要保全他!”另一名国安人员说完便警戒起来。
其实古董一开始答应要到燕京交大演讲,中南海的那些首长大佬们就开始着急了,不过更焦急的还是这些国安人员,他们可是立过军令状的,就算自己没了也要保全古董,此时他们正明的暗的分散在燕京交大的天佑会堂周围以及古董的附近。
“凌校长,咱们已经有五年没见面了吧?”声音从凌冰的手机里传出来,虽然不是面对面交谈,但依然让凌冰感到一股威严。
“二号首长,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有什么指示,凌某一定配合!”凌冰知道电话那边的人物有多大能量,决对不会没事给他打电话聊聊家常的。
“也没什么,只是想告诉你一声,一定要配合古董身边的那几个人,他们是国安局的,本来一号首长就不赞成你们搞这个什么演讲会的,不过为了激励更多学子努力学习,才冒险让古董到你们燕京交大做演讲,你也知道,这小子做出的东西是多么了得,现在各种势力组织都对他相当上心。”二号首长语气深长地说道。
“一定配合,这事是我疏忽了……”凌校长的话还没说完,二号首长便打断道:“凌老,我知道你的心装着燕京交大,不过以后还是少打这小子的主意了,不是你疏忽,而是你过于冒险。”
凌冰满头大汗的应下了二号首长的指示,然后把眼睛转回了舞台上。他真想不到古董会如此受到国家的器重,早就料到国家会器重古董的,但是自己还是低估了古董的价值,看来这小子肯定还跟国家做过什么利害攸关的大交易,又或者是为国家做出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贡献。
台上的古董当然也知道自己这样做无疑是在玩火,不过他也知道,外面的国安人员以及那些武警可不是吃素的,所以他才会如此放心地在台上表演。
古董把刷子沾上胶水,然后开始在黑板上快速地涂抹着,由于胶水是透明的,所以台下观看的学生们根本就看不出古董在干嘛,只看到了他左右手各持大小刷子在黑板上涂抹,时而划动小刷子,时而圈圈点点,可是黑板上依然是漆黑一片。
“他到底要搞什么?”许静心里也开始不肯定起来,这不像平时的古董,平时的古董虽然做事很难让人猜测,不过却很靠谱,台上的古董让许静感到陌生,这种感觉相当不好,她此刻感觉自己和古董越走越远,使她心里隐隐作疼……
“阿静,你的古董在搞什么,学校不是请他来作演讲的吗,怎么他一副装修工的模样?”许静的那位傲人身材的室友推了推许静,好奇地问道。
许静并不知道如何回答她,而观众台这边也开始了交头接耳地议论,更多的人从那些认得古董的学生口中知道了台上之人正是古董,这让他们对古董更加感到好奇,同时场内也开始热闹起来。
并不理会台下的各种与自己相关的声音,古董仍旧轻松地画着,有影像小强的帮助,他已经把黑板用无形的栅格线定好坐标,自己的双手就是顺着这是小格来画画的,所以误差不会很大。
时间过去了大约四分钟,那首《给爱德琳的诗》已经换成了《隐形的翅膀》,古董拿着一把小刷子往黑板上龙飞凤舞地写了一排隐形的字,然后把手中的刷子一丢,开口说道:“大功告成!”
再次把脸转向了许静的位置,他是一上舞台后就让影像小强把自己捕捉到的画面进行搜索,在记忆宫殿里时间充足,自然很快就能确定许静的所在位置。
面对古董的微笑,许静显得一脸的不知所措,而她身旁的室友们也感到了古董温柔的目光,这些人有自作多情的,也有把目光望向许静的,然后再望向古董,期待着古董作出点惊人的举动。
古董咧嘴一笑,拿起塑料袋里的水瓢,往袋子舀了一瓢腻子粉,然后对着黑板泼了过去。
白色的腻子粉遇上黑色的黑板,一下子就黑白分明起来,台下的观众都张开了嘴巴,让他们感到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随着多余的腻子粉从黑板滑下,就如同变魔术一般,“涮”地一下子就出现了一幅黑白相片。
这时大家都看清了,这幅相片的主角是一名女生,而且很多人都认识这名女生,“涮”“涮”“涮”无数双眼睛四处张望着,最后全都落在了中间位置的许静那里。
古董继续舀了一些腻子粉往黑板上泼,直到整个黑板都被泼了一遍,这时,如同黑白相片一般真实的画面更加生动起来,而女孩的面容更是显得俊俏无比,顿时,整个会馆沸腾起来。
一开始许静还不敢相信这画是给自己画的,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随着右下角出现了古董笔迹:献给我十多年交情的女孩许静。古董2005年末……看到这里,眼泪从许静双眼不听使唤地涌流而出。
看着画中的自己,许静想起了自己在古董家门口那张石椅上等待古董的那一幕,如今古董却仿佛用相机记录起来一般,那么真实,浪漫……这一刻,什么委屈,什么猜疑都随着这幅画的出现而荡然无存。
许静心里填满着幸福,感动,如果不是因为在天佑会馆这般大庭广众之下,她绝对就要飞扑过去,紧紧地抱着古董。
“许静,许静,许静……”一时间,天佑会馆内响起起哄的声音,无论是祝福的,或者羡慕的,甚至嫉妒的的人,他们都在大声叫喊着。
“这古董还真是个鬼才,随便取点东西就能做出一件工艺品……不过,我们邀请他来是做演讲的吧,怎么好像是在看魔术表演呢?”一名学校领导对着身旁的凌冰疑惑道。
凌冰并没有回答,他心里其实早就后悔不已,当初就不应该邀请古董来演讲,这小子如今是个烫手的山芋,放在哪里都让人提心吊胆。至于古董的演讲,他倒是有点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