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张嘴能不能闭着点?”花莫风气道:“看你都说些什么话?”
“怎么了,我说错了?”聂武叫道,“不然就跟不我们走,不走,你就是怂货。”
“不去!跟着你这愣头青准没好事!”
“……”
两个情敌又斗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的,直呛的是脸红脖子粗。
聂威不言不语,根本没有劝架的意思,他也乐的如此,越乱,这事越真。聂飞假模假样的上去打着哈哈,看似是抽柴浇水,平息两个长辈的火气,实则是添油加醋煽风点火,时不时的来上那么一句,挑逗的两个老人是欲罢不能。
顿时是撸袖子挽裤管,又要大打出手。
花寒山一看不行,还得自己出面,一步就跨到两个老人中间,苦口婆心地道:“二伯,你莫要动怒,父亲,你也消消火气,咱们先计议周祥,再做下面的安排。”
一个是假疯,一个是逼上梁山,一看有台阶可下,立马就偃旗息鼓。
“司马家不服之心早已有之,可是为什么就在此时爆发呢?”花寒山并没有叙说聂龙身死之事,而是谈及了其它。看到众人有些不解,他继续道:“那是因为利益,巨大的利益,大到了足以让他们撂下面子撕破脸皮,敢拼个你死我活的利益。”
“可知,近来我们七盟发生了什么大事?”
“你是说阴丝秘银矿?”聂威最先反应过来,“对对对,这就是导火索。”
“阴丝秘银矿的价值不低于一座灵石矿,但是开采难度极大,并不受到大门派和大家族的重视,但是对于我们这样的小家族小势力而言,无疑是一座宝矿,得之,家族的实力能十倍百倍的往上翻。”花寒山道:“这样的财富,谁人不垂涎?谁人不疯狂?”
“而你们聂家独享三成,又谁人肯服?”
点明了深层次的原因,众人都纷纷点头。
“可是这与聂龙身死之事有何关系?此时这阴丝秘银矿也不是重点。”聂飞皱了皱眉头,道:“寒山兄,你向来足智多谋,到底有何想法,还是赶紧说出来吧。”
“聂飞兄,莫要着急。”
“阴丝秘银矿各家各寨都想多得一些,因此各家各寨都有自己的小算盘,原本的铁板一块也会出现疏漏,不那么稳健,而最有效的办法就是争盟主之位。”花寒山抽丝剥茧,一点一点的分析,“因此,这就给了我们机会。”
聂飞诧异,问道:“怎么说?”
“两家相拼,必然不会有人插手,大家都乐见你们聂家和司马家斗的两败俱伤,他们好坐山观虎斗,渔翁得利。”花寒山摆了摆手,示意聂飞莫要心急,“而借龙侄儿身死之事,更是可以大闹一番。”
“我们花家和你们聂家同进同退,然而司马家却没有同进同退的势力。”
“这样,司马家必败!”
“当然,这是有限度的,无法赶尽杀绝,也就是能讹一笔财富而已。”
众人寻思了一下,都赞同的点了点头。
打残可以,但是要灭,那必定是触了各家各寨的底线,从围观走向前台,阻止事情的发生。再者了,聂家也没有拼个你死我活的打算,白白的消耗了自己的实力,而便宜了其它人。
何况在场的聂家三人心里都有鬼,报仇是假,放烟雾弹是真。
能额外的讹点财货,那已经让他们喜上眉梢了。
不过,做事做全套,该演的戏也要演的滴水不漏。
“唉,可怜了我的龙儿。”聂飞叹了口气,有些沮丧地道:“纵然是能出口恶气,让司马家出点血,但也无法阻止他们的脚步,没了龙儿,谁是司马昭的对手?”
“那一家三寨,可没有拿的出手的后辈子弟。”
一听这话,花家父子也犯了愁。
“唉,这事也得怪我。”花莫风忽然叹了口气,颇为的懊恼,“我这些年长时间在外奔波,就是为轻影那丫头寻找静璃寒枝,前些日子突然听说沪城出现了静璃寒枝,但因为某件事耽搁了少许时间,结果给错过了。”
“若是有静璃寒枝,轻影因静璃之体的滞碍就会被打开。”
“那么她的天赋必然惊世骇俗,区区的司马昭必不在话下。”
“何须把全部重担压在聂龙的身上?”
“而现在……聂龙身死,静璃寒枝无望,唉!”花莫风深深的叹了口气,“若是在轻影十八岁之前还不能找到静璃寒枝,那么她这一辈子也就完了,修为永远都停留在练气期四层。”
静璃寒枝是一种奇药,极为的罕见,可遇而不可求,却因为用途单一,只对静璃之体才有作用,而静璃之体又是一种极为罕见的体质,整个修真界亿兆的修士,也不见的有几个存在,所以也不怎么珍贵,也因此不受人重视。
市面上要是百十年出现一个,也都是极为稀奇之事。
现在错过了一个,基本已经宣判了花轻影的死刑。
“事在人为,而人命又天注定,父亲,莫要自责。”花莫风上前安慰,然后环视在场的众人,眼中闪过了一抹寒光,一字一顿地道:“无法可想,便只有一途可行,一不做二不休,那便是杀死司马昭,剪除这个后患。”
“不管哪家当了盟主,也不能让司马家得逞。”
聂飞仍有疑虑,道:“那七盟之约?”
“现在的情况之下,已经没人在乎七盟之约,各家各寨还巴不得有人能杀了司马昭,好让他们的后辈子弟上位。再者了,我们是受害者,即使暴露了行迹,也不会太过受到追责。”花寒山分析的异常全面,道:“此事二伯动手最为合适,无人能阻止。”
“哈哈哈,甚妙!”聂武笑了,道:“老父乐意为之。”
花寒山点了点头,道:“那么此事就定了,三老,你们立刻去司马家,一定要大闹特闹,不逼得司马家大出血绝对不要罢休。”花寒山又转头看向聂飞,“飞兄,你派人通报卢家寨和陶家寨,我们两人亲自去一趟孔家寨和敌家,务必把各寨寨主各家家主,都请到司马家。”
“你这是想来一场七盟共审?”聂飞会意,“虽无实据,却也能逼其就范!”
“正是此意!”
六人商量妥当后,便依命行事,在分手之前,聂威又隐晦的提及了司马家可能另有靠山,在一番计较之后,还是不改初衷,只是多了另一个目的,便是尽可能的逼出司马家的靠山是谁。
不试一试水,就难以探知水有多深。
不知水的深浅,也就难有应对之策。
这次对聂家和花家都事关存亡,该拼的时候还是得拼一拼。
当然,花家父子被隐瞒了真相,不过事有轻重,也只能先稳重一些为好,过后再赔礼道歉也不迟,自己的乘龙快婿未死,高兴还来不及,谁还会在乎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