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咕噜喝了口茶后,黄天赐放下自己手中的茶杯,伸手一拍花和尚的肩膀盯着他缓缓他说:“你我是兄弟,没有外人,你就叫我哥行了。今天我与你讲的这个事,对你有些不利。有些委屈了你,让你有点为难,我怕你不……”
黄天赐的话还只说到此,花和尚一扬自己的倒八字眉毛,声音提高了点,打断黄天赐慢条斯理的话,急急地回道:“您看,您看,老爷您同我老花还说什么见外的话。不管对我有什么不利,只要对您有利,我就干。您不要考虑那么太多了,知恩不报,我还在江湖上混个屁,您说,您说究竟是个什么事。上刀山,下火海,我姓花的也替您去干了。”说完他将自己的那双吊眼睛睁得开开的,一脸真诚地望着黄天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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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天赐先对他赞许地连点了几下头后,笑着小声地对他说:“是这样,我想将山上的几个人换了,把天奇拉下山来,让他去给我负责排帮的事。想请你上山去,压阵,每月给你加些俸银。我想了,我老了,你也不小了,你的两个孩子还小,我呢?还没有。我想……”
他的话刚说到此,花和尚又咧开了他的嘴,想插话。黄天赐马上对他摇手,示意他别开口,听他自己继续说。花和尚马上闭上了嘴,黄天赐接着开口说:“我想让你上山抓紧训练山上人马,你去训练他们比天奇在山上训我更放心。我呢?就在山下带着大勇的儿子当个徒弟,这年纪大,身边没有个贴心人,实在不方便。所以我想让你明天与小虎子在练武场比试一下,让你故意输给他,我好收他当徒弟。”黄天赐这翻话一完,盯着花和尚脸色看。
花和尚激动得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嘟囔着说:“这,这,这事可关系到我在江湖上的声誉。我的名声,这,这……”花和尚一边急急地说,一边脸色涨得通红,嘴里也变得结巴起来。
黄天赐马上伸手拉他坐下,按了几按他的肩小声地在他耳朵边说:“我此次让你上山也是为你好,为你着想。我已策划很久,去打下牛古牛鼻子山。那个山寨从立寨几十年,山上粮多,钱多,女人也多多。我年前己派人混上了山,此次去打由你带人去攻山,全部功劳归你。我要报十年前,他们拦截我们的那场仇,将他们彻彻底底地全部消灭,扬你声威。攻上山后,由你先挑两个年青女人,钱分成三份。一份归山上钱库,一份归你,另一份归我。我们俩的合起来,去城里买块地,盖个武馆,共同发财。”
说完黄天赐将自己的眼睁得大大的盯着花和尚看。花和尚咽了口口水小声地问:“有多少年青女人?开武馆有多少钱捞?”黄天赐凑近他耳边也小声地说:“至少不下一百个女人,他至今没枪,没炮,只有刀箭。只要你灭了此山,你在江湖上的名声就会大震。开武馆在城里,钱会哗哗流进我俩腰包,城里妓院里的姑娘可嫩鲜多啊!牛古鼻山上的粮库里的存粮够山上吃五年,也吃不完,你的功劳就有多大了。”
花和尚又咕噜一声地咽了口口水,点点头笑了笑,无奈地说:“让我输给自己的徒弟,我太没面子。这,这以后江湖上的人会看不起我,会笑话我,我这张脸往那搁……”
黄天赐嘿嘿嘿嘿笑了四声,打断花和尚的话一笑说:“人人都知道他小虎子是你一手带出来的徒弟,你让自己的徒弟赢了,不光不会影响你的声望。恰恰相反,会提高你的名声,人人都会夸你教徒弟有方,别人会纷纷来拜你为师。你就等着开馆收徒,大把大把收钱吧!”说完黄天赐哈哈哈哈地大声,花和尚也跟着笑了起来。
笑过一阵,花和尚一拍自己的光头,突然又对黄天赐说:“开武馆不错,有钱捞,可让我输给别人,这心,这心里头我别扭。”说完他讪讪地望着黄天赐尴尬地笑。
黄天赐一低头,自各端起茶来抿了一小口后,自言自语地说;“女人,钱,你自个思量,你不想干,我不会为难的。我一直是将你当做我的亲兄弟看的。我这是在同你商量着来的,你不乐意,就当我刚才这阵放了个屁。我重新找人做去,我走了。”说完,黄天赐站了起来。
花和尚连忙一手拉住黄天赐,一手挠着自己硕大的光头咧着嘴,流着口水,嘿嘿笑道:“您看,她们婆娘都弄酒菜去了,您这走什么。我怎么,怎么会不听你的呢?上刀山,下火海,只要是你爷让我干的,我都干。开武馆在城里,比呆山上好,山上没个妓院逛,会憋着慌。您坐下,坐下,我听您的,听您的,您说怎的,就怎的。”说着他双手使劲拉着黄天赐的衣服,要他坐下。
黄天赐用手一挡,挡开他拉着自己衣服的双手,坐下后,用手指在花和尚面前点着说:“你明天下午就上山去,给我好好练练人马。一个月后,秋收了,等牛古鼻山的人抢足了粮食,我们再去灭了他们,他们聚集了几十年的钱,粮,女人就统统归了我们所有。”黄天赐说完仰着头,发出了哈哈哈哈的大笑声,花和尚挠着自己不住点的光头,也跟着笑。
在两个人的笑声中,三个女人己将酒菜摆上了桌。
三个女人两个男人,开心地聊着,痛快地吃着,喝着。就在花和尚与黄天赐喝得正来劲时,花和尚屋外,禾场响起了黄家大院家丁杨六麻子的声音:“花师傅,我们家老爷在您家吗?”
喝得正上头的黄天赐红着眼,端起碗又往自己的肚子里灌了口酒,扭着头喷着满嘴酒气对外骂道:“你鬼儿子,有什么屁事,老子正与自己的兄弟喝得开心,你来叫,影响老子心情,老子要打烂你的那张臭嘴。”
花和尚端起海碗也咕噜喝了口酒,伸手一抺自己的嘴巴后,大声对外吼道:“鸟人,老爷正与我喝得上劲,你来叫什么丧,给老子滚远点。打扰了老子兴头,老子去来,一挙要打断你肋骨,快滚!”说着他端起碗对着黄天赐一举,头一昂笑道:“爷,来干个,别理那奴才。”黄天赐点头笑着端起了碗,两个碗一碰,脆脆地发出了一声“咣”两个碗中的酒水一荡,溅出了几滴。
两人同时一仰脖子,“咕噜,咕噜”两声后,两人反手一扣,一晃,两个人碗中的酒都净了。花家两个女人连忙一人抱起一个酒瓶子向两个海碗中倒酒。
碗中酒又满上了,花和尚,黄天赐两人同时向对方伸出了手,嘴里不约而同地吆五喝六起:“八匹马,七个巧,哥俩好,四季财……”随着吆喝声与你喝,你喝的声音,两个男人喝得头上汗直冒。
三个女人呢?杨大姑紧挨着黄天赐身边不停地给他接着扇。花家两个女人,一个负责倒酒,一个负责给自家男人打扇。两个男人越喝越起劲,屋子里已点起了烛光。摇晃的烛光下,桌子上己摆了十几个空酒瓶,两张男人的脸己喝得通红,通红。
不知什么时候,黄家大院的管家黄鸿宝已进屋来,望着喝得开心的两人一脸堆笑地笑道:“真是爷们,看这桌上的样子至少喝了十来斤吧!”随着他的话完,他己站到了黄天赐的身边。
黄天赐与花和尚同时仰起通红的脸,鼓起血红的眼对他喊道:“来,来,你也是爷们,一起喝个。坐下,坐下,爷今儿个喝得开心,你也来个吧!”
黄鸿宝笑了笑回道:“酒量,力气,真本领,我不是你们当爷的对手,我不敢,不敢。爷,天黑了,老太太与太太命我带着轿子来接您回府,您看,您看是还喝个,还是……”黄鸿宝的话小心地说到止,就打住了话头,望着屋子里的人直笑。
黄天赐冲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向天一举,腰一伸。他的骨头随着在他的身体里响起了“吱咯吱咯”的声音。他放下手,侧头望了一眼黄鸿宝骂道:“奶奶个熊,整个大院里有一百个男人,可就是找不出一个像我花兄弟这样的纯爷们。老子想喝顿酒还要跑他这儿来,那些人也配算爷们男人,狗屁。明儿个,你给我兄弟送五十斤酒来。”说完他端起桌子上的碗对着花和尚摇晃着自已的脑袋接着说:“今儿个,爷在你兄弟这喝得真开心,痛快。很久没有这么痛快喝过了,来,兄弟俩干了,我也该走了。”
花和尚一下站起来,端起碗,鼓着血红血红的吊眼,打着酒隔问道:“走了,不再来个?”黄天赐将手中海碗向花和尚的碗“咣”地一碰笑道:“够了,够了,天黑了,今儿个,干了,就走,就走。”他的走字一落,脖子一仰,一碗酒又倒进了他的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