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的眼眸当中划过千万亿利刃，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暴戾，可是声音轻轻，有一种邪魅的感觉，他眼皮微微一沉：“你刚刚的吻，是因为你犯了一次错？”
程思思感受到他的愤怒，可是依旧淡漠：“是，这是你今天给我的新规定。”
“呵！”顾言西讽刺一笑，他直起身子，看向巨大落地窗外无星无月的黑沉沉的夜空，眼底藏着一抹她不了解的情绪。
“程思思，你可知道，今夜你惹怒了我不止一次，你以为，就是这样一个违心的吻，就能弥补？”他没有回头，害怕泄露自己的情绪，他放在裤子口袋里的双手紧紧握起，隐隐约约透露了一丝他的悲哀。
可是她却只是看着他在灯光下的身影，缓缓走向他，伸出手，从他的身后抱着他。
他全身一震，转过身来，一把推开她：“你在干什么？”
她没有抬眼，而是把衣裳直接扯开，露出刚刚沐浴过的身子：“已经清洗好了，每3次错，就用身体偿还一次。”
“滚！”他怒吼，一把就直接把桌面上的东西都给掀到地上。
“滚啊！我不想见到你！”他几乎失去控制，他用手指头指着她，眼里混合着的，是暴怒和悲哀：“程思思，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可怜你？”
她深深吸气，抬眼，眼底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她缓缓系上自己的衣裳，冷静地说：“我只是按照你说的做。”
而她这样的平静，却更加让他崩溃，如果她是在乎他的，如果她是有所谓的，就不会在这样的情况下，依然这样平静，所有的原因，只是，她不爱他。
他摇摇晃晃地走进书房里，嘭地一声甩上门。
程思思僵硬地走进卧室，把门反锁，全身的力气瞬间就被抽掉，她用力握住自己的心口，它，是不是就要痛得停止了？
她，真的已经是低贱成为这个模样了。
呵，程思思，你就算是送上门去，他也不要。
程思思，对于他来说，你只是一个临时的泄愤工具而已，其他的，什么都不是。
程思思，你不要再妄图以为他其实还对你有感觉，不要期望其实他其实爱着你。
程思思，放手吧。
……
过了许久，她抬起头来，一整个别墅里静悄悄的，安静得可怕，她木然拖着沉重的身子站起来，木然地换了一身衣裳，随身又带了一套，拿了手机和钱包证件，看着桌面上的，那一粒钻戒，她忽然觉得自己被那光芒刺痛了眼睛。
她转身，走到玄关之处，看了一眼这别墅。
——他让她滚，那么她就滚。
她轻轻关门，消失在沉沉的夜幕里。
顾言西坐在书房的门后，看着那样的他，明明是白天他亲口说的，用身体偿还，他这是自食其果吗？
他躺在地上，冰冷的地板让他一阵战栗，他感受着这样的战栗，忽然就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越笑越悲哀，笑得他几乎，就要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