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过了几日,一早,一阵冷风拂过。
好刺骨啊!
这时只见来人一袭劲装,风尘仆仆,腰间戴着一块铜竹简的令牌。
这可是书院特训营第五辰斋的身份牌,按十二生肖以示第五组的正式成员。
“柳师兄,去哪?”
这人冷着脸,“见两个人。”
“带上我呗!”
一声轻笑,忽然从王者嘴边溢了出来,又接着说道:“刚锦樊来过?”
王者心里盘算着,这人可真不简单,几个队友都在说他能力强,不愧是从二郡太守府出来的。
“嗯。”
“唉呀,能不能不要这么古板,快跟我聊聊!”
这两人很少在一起共事,每次任务有都是提前安排好的。
“你闲?上次那片林子里的人查的怎样,这么久,也不怕斋长找你谈话?”
王者十分尴尬,脸色不太好。
“去你的!哪壶不开提哪壶。你没上报掌院?”
柳云青特意停下脚步,这种越级的事情得罪人,他才不干,回头看向后面走的王者。
“那好,换一个,你这次考核过了?”
“咳咳咳,呃……”
王者扶额,神色越来越复杂,两人往内院走。
“你也聪明些还不打算交卷,拖拖拉拉。”
王者不服气。
柳云青轻嗤一声,可就在将要用力拍王者瞬间,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忽然从远处传了过来。
“怎回事?”
“柳师兄你看,是二丑斋的人,那一个个神采奕奕……”
“有任务——?”
“唔。”
前几日被七午斋的人笑话他们五辰斋的追踪能力不行,他王者气不过,比试了一下,还一脸傲慢。
既然如此,不若等到新招收的队员来了再说,厉教头训话说了近期人员紧张,各个斋院相互合作。
这时又听到“嗖”的一声响。
柳云清浑身一颤,可随后不等反应过来,便只见王者瞬间身形一晃,下一秒便来到躲在不远处草丛里的两人跟前。
王者的速度太快了,这是他的优势。
谁说他没能力?
这时草丛里冒出来一人,傻呵呵笑着:“两位师兄好……”
“出来!”
另一人吓得一愣,赶紧拉扯对方衣襟,小心翼翼说道:“走啊,还不快走……”
四卯斋的人真是一如既往的讨厌,每次都喜欢窥探别斋隐私,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就吊打其他斋院,凭着一个小动作,就显得有点意兴阑珊。
啧!
本来是想干一架,可惜对方溜得太快。
推开另一道院门,是这样幽静,偶然间,几片荷花迎面袭来,不免让人有些不知所措,一看到熟悉的小院,庭院回廊里,这两人悠闲走着走着,陆续有人朝向他们,平时几乎难得一见。
“柳师兄好,王师兄好!”
“师兄好!”
“……”
“不好!”
王者却不以为然脸都变了,这一个个马屁精,还真是讨厌。
“见过王师兄!”
来了一个又一个……直接围上来。
好不容易回一次特训营,之前特招的队员秘密训练六个月,早就被其他队长提前预选了。
“喂,等等我,一起出去。”
他可不是这么简单要求去哦!
闻府,书房。
日光幢幢,院内寂寂,树影移窗,杳无人声,少年可能看书累了,黯然道:“白……已……”
人呢?
“白已?”
木鱼水心忽然一下出现在闻一面前,回道:“四少,什么事?您不是安排去了一趟异地,昨天刚回来不久,歇了一晚,一早又出去了。”
少年坐在软榻之上,神色微变:“是我搞茬了?
二姐家的事情有些复杂,两人闹了闹,不光冷暴力,还涉及赌博,牵扯欠债,白已替闻一出面爆揍一顿,甚至警告他姐夫,写了一份保证书,下不为例,希望有所收敛。
木鱼水心问道:“四少,城中接二连三的命案,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言词中有几分探究。
闻一刚才还觉得家里人的是有些遗憾,回过神,随即说道:“你想说什么?”
“那日有个人进来府邸,我有勘察。”
少年随后一抬头,立刻明白了,也就没有隐瞒。
闻一倒是嘴角轻轻勾起:“下次,不必吃惊,我也是替官家办事,只是对外不公布。”
“那您现在看的?”
“案卷!”
“那也未免太神奇了,这有些超出了分析推理的范围啊?”
见木鱼水心一副愁眉苦脸杵着。
于是特意放下手下的卷宗,轻轻啜着茶,会心一笑:
“你们既然是阁主派来的,日后总会做的更多,这不是什么神奇,也不是什么分析推理,而且属于犯罪心理学的范畴,我除了推理,抓人追踪的事情都是那人再做,你们要是敢兴趣,今后就不再是主仆身份。”
木鱼水心狐疑道:“四少,这话有话。”
“乐观,事实,尊重,你们可以选!”
木鱼水心周旋良久,早就想说:“我,可以!但不需要平等,我想白已也会跟我一样的想的,要不然我们不会这么远跑过来守在你身边。四少,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对吧!”然后笑意很深。
闻一说的很认真:“好,那以后别老是您了,我年纪不大,别把叫老了,这一点总行吧,都别藏着掖着。”
想到这里,木鱼水心连忙问道:“行,四少,有一事,您……你也知道我们是秘阁出来的,您是不放心三少爷?”
少年闭着眼,没说话。
木鱼水心,随即又接着说:“四少,以我的名义现在就给我爹去一封家书查查看……”
说完,木鱼水心偷偷瞥了少年一眼,然后看他的决定。他点了点头。
她暗自呼了口气。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说完以后,她转身离开了。
半响,只见冷子涵就在他书房外,咚咚咚敲了几声。
冷子涵神色有些紧张:“闻公子,早啊,我是来告别的,我要走了!”
少年看了一眼冷子涵的气色,顿时还不错,便缓缓开口问:“伤口怎样了?”
“都已结疤……”
“真不打算多做停留,随你,一会我给让管事的给你安排马车护送你回家。”
“欠你的人情,他日有机会再还。”
“嗯。”
少年也不客气,心想着他这么急,一定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至于人家想什么,做什么,都是人家的事。
可此时的锦樊,却站在一个石阶上,看着眼前的山林,若有所思。
“头儿,看,阿米来了!”
而等了好一会儿没听到回声,锦樊不禁转头。
“头……儿”
只见不远处,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匆匆跑过去。
“怎样?”
“那人好狡猾,连续去了几个地方,最后进了冷府就没在出来了,所以……”
“不过头儿,我没跟进去,冷家人若是知道……”
打了狗腿子不怕,就怕这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人,那就难对付了。
此刻的锦樊……
第一时间愣住了!
他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难怪上头说那两人找人不好找,非得见识一下他的能力,原来是人家实力不允许。
他之前一晚就有一种预感,这次对手强到他必须全力以赴,全没想到,对方的强大,更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可真的是这样子的吗?
锦樊突然心神不宁,虽然任务完成了,可这事太奇怪了。
说到这里,齐天有介事的叹了口气,同时不动声色的盯着锦樊的脸。
锦樊这会儿倒是没说话。
见此情形,阿伯又接着上次劝过的话语说道:“小锦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不该多嘴的,如今你一脚踏进去,日后的未知都得你足够优秀,这确实总比在外面杀杀打打强。”
“头儿,你去哪我们就去哪!”
“对。”
“对!”
如今已经这样了,断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更不会拿出生入死的兄弟开玩笑,这次食言,该怎么混。
阿伯这话说的决绝。
可锦樊却盯着他的脸,仿佛在沉思什么。
周围一下子安静了。
几个人越发紧张起来,这路该何去何从,他能否左右呢?
还是替所有兄弟谋一条出路!
“好了,我想清楚了,愿意跟我干的就跟着我,不愿意就留在天蝎也是一样,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
这群人男多女少,有老有少。
打头的那老者都六十多岁了,这会儿却健步如飞,跑的飞快。
而后面的一个小娃娃,估计顶多十岁,倒腾的两条小短腿,就算在最后,也拼命的跑着。
即便是躲在一旁的闻一,也被眼前这个阵仗弄愣了。
而这会儿功夫,以老者为首的一群人已然来到挟持人面前。
救命啊!
有个八九岁的小女孩,随即猛地挣扎,叫道:“呜呜呜……救命……”
原来,大院里面出来一路狂奔而来的人。
“曹老三,他娘的,给我出来!你再不出来,老子让你好看!”
而此时待听到声音,打头的曹家老爷子也是一愣。
随后定睛一看,顿时面色一沉。
“你是何人,敢擅闯我曹家,还不快快放手?”
虽然曹家有不得因私情拖累家族,外嫁女不算曹家人……等等奇葩规矩,但眼瞧着自己孙女被人钳制,也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可惜,若是旁人可能还会给曹家几分薄面,但眼前这个人是什么人?
所以听到这话,非但不放,反而嘲讽一笑。
“不放,你又能怎样?你这个老匹夫,你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还怕威胁,当年你做了什么,迟早有一天遭报应的。”
“你……一派胡言!”曹家老爷子大怒。
当下厉声道:“你要是妄杀曹萍儿,罪大恶极!来人,准备。”
一声令下,当下只见数名曹家侍卫一涌而上,直接围了起来。
“弟兄们,上!”
这一刻,无形的诡异笼罩整个山林。
但更让人恐惧的是,曹家人便是连曹萍儿也不顾了。
闻一他们是赶着收租回来,路上遇到人质被劫持,才跟到这里。
少年挑眉,奇怪的是,这人显然不怕。
“四少,有古怪!”
“我觉察到了”
“四少,你看,他们……这是生擒对方……”
“不对,那人身上绑着火药……白已赶快,去救那个女孩……”
砰!砰!砰!一声巨响。
啊……
果然耍诈!
该死!
少年直接冲了过去,拔开一些渣土碎片,我擦,烫死了!
“白已……醒醒……”
白已爬在地上,微微手腕一动……随即,只听‘噗’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