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木槿看着底下的众人这般配合,激情更胜方才,看来李公子那这一闹还真是化险为夷啊。
将竹简摊开,农木槿淡笑问道:“你们知道接下来要演出的人是谁吗?木槿先在这里卖个关子,你们只能说八位姑娘的名字,等表演告终,那位猜中的人可以指名我们歌舞坊的一位姑娘为他倒上一杯酒。”
月娘已是在众人不知不觉中悄无声息来到了台下,静静看着那个蓝衣女子,眼里满是赞赏,看来她这会还真是捡到财主了。
议论纷纷,到最后都不是正确的答案,男子们都有些丧气,却又好奇到底是哪位姑娘。
农木槿眼眸一转,这才大声道:“接下来有请我们歌舞坊的头牌兰儿姑娘为大家献艺,各位还不来点掌声!”
“兰儿姑娘!”
“原来是兰儿姑娘,如今这几名大将都已出场,接下来还有什么好戏呢。”
众男子皆是喜出望外,原本因为没有得到那一杯美酒而有些失望的男子们都又重新欢呼起来。
农木槿转身望一眼那紫衫女子,见她微一点头,便走进后台让那些姑娘们把古筝抱了回去,换上几个盛着水的酒樽端了上来。
每一个酒樽里盛着不同的水,一只比一只的水位低下去那么一点,旁边摆放着两只筷子。
男子们揣测纷纷,无一人得知这些东西都是用来做什么的。
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识过几个酒樽也能用来献艺,莫不是敬酒来着?
紫色的拖尾裙摆缓缓在地上随着赵芷兰的步伐而挪动着,女子坐在椅上,拿起了桌上的筷子。
赵芷兰眼睑微抬,长睫微颤,如蝴蝶的翅膀拂过了每个人的心弦。
随着女子拿着筷子在杯角上的敲打,一阵悦耳的音律发出。
众人不由沉迷在了这美妙的曲子当中,直到赵芷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久久,众人这才微回过神。
后台的姑娘们被农木槿拉回了思绪,赶紧出去将桌上的酒樽呵筷子给收了回来,又把那抱回的古筝再次拿了出去。
坐在前头的一红衣男子,银色的面具遮住了他的容颜,长长的发丝垂在脑后,拍手叹道:“不愧是兰儿姑娘,这样稀奇的音律都能想的出来,我开始还以为是兰儿姑娘要向我们敬酒呢。”
女子微掩唇角轻笑出声,向着台下的众人微微一礼,道:“此曲虽是由芷兰所奏,却是农姑娘所想而到,将之教与我的。”
男子顿时惊讶望去了那道阻隔了视线的纱帘处,微挑眉稍,“哦?原来是农姑娘?不过兰儿姑娘也确实让我们大开眼界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赵芷兰提起裙摆朝着帘幕退去,农木槿再次走到台前。
一身白色不染纤尘的男子锦袍,银冠束发,那黑色的发丝被束于头顶,剩下的则是披散在了身后,将手中的竹简打开,道:“接下来再次由予儿姑娘为我们抚琴,我和舒姑娘共同演奏一曲《不可说》。”
众人惊讶的眼神望向农木槿,若不是听见了那蛊惑人心的声音,众人都不知道这是哪儿来的美男子了。
惑由心起,看来今晚的那么多银子还真是没有让他们失望,一次比一次的表演更加精彩,不知接下来那首由三人一起谱奏的歌曲又会给他们带来什么样的乐趣。
农木槿只是微微一笑,转身看着那走出来的两名女子,将手中的竹简交给了缓缓向台上走来的月娘。
杨予儿在木琴前坐了下来,而舒雅的手则是搭在了农木槿的手上,两人相携来到了高台中央。
农木槿与舒雅对视一眼,向台下众男子弯腰行上一礼,既而松开了牵着对方的手,往左右两旁各行退去。
一个移身,两人的对面而立,舒雅姑娘看着那张俊朗的面庞,唇红齿白,比任何男子都要出众,比任何女子都要妖孽的脸,红晕泛起,不由低下头去。
琴声渐起,舒雅抬头看了眼前方的女子,顿时紧了紧拳头,指甲似乎再深进一分就可以刺破手掌心。
深呼吸一口气,压了压惊,再望向台下一片人海,终随着琴音柔柔吟唱出口,“用你的手,解我的锁,跌入着温柔漩涡。”
虽然那个女子紧张到汗水略微侵湿了额头,但却每一个字都吟唱到位,能做到如此也算是不错的了。
农木槿满眼赞赏看着对面的女子那白色的儒裙,将声音压下,看着那抚琴的女子,用磁性的男声配合着琴声唱道:“千丈风波,万般蹉跎,情义都不曾变过。”
声落,她微一向前跨进一小步,两人之间的距离也随之减短。
舒雅也学着她的样子向前跨进一小步,随着琴声再次唱道:“一世牵绊,一念成祸,还执意一错再错。”
……
那相望相视的两对眼,农木槿如蝴蝶般动人的美睫下是一双情意绵绵的双眼,一眨不眨望着前方的女子。
而另一双微颤的长睫下是满眼柔情似水,舒雅姑娘由最初的紧张唱的越来越好,整个人已经渐渐与歌声和着琴音融为一体。
随着杨予儿那不容一丝瑕疵的琴声,两人越唱声音便更加美妙,三人的配合便愈加有默契。
连弹琴吟唱的人都已经沉醉了,又何况底下众人?
生生音律叩击在每一个男子的心弦,如羽毛拂过心弦,又如蝴蝶煽过心房。
“因为爱上你。”
“我才没了我。”
两人伸出双手再次相牵,一起合唱道:“共你沉没。”
台上的一切都静止,台下的掌声也随着响起,每一个人都拍到连掌心都麻了,直到良久、良久,震耳欲聋的掌音才停了下来。
那红衣男子再次起身,开口赞颂道:“刚才那歌声真是仿若身临仙境,绕梁三日,到现在本公子可还是难以回神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