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迅速得出自己的判断,“洗黑钱的皮包公司?房地产也是洗钱最常用的手段。”
顾凌说:“现场发现了一个四分五裂的电饭锅,一块烧焦的电子表,凶手可能是把这些改造成了定时炸弹,用的似乎是混合成分的炸药,成分还在鉴定当中,ta绝对是个高手,对爆炸的聚合力和强度的控制恰当好处。”
我疑惑,“爆炸高手……”
江楠说:“不会吧?这也太巧了!”
苏菲说:“哈哈,看来我们都想到了同一个人,侯队长他们也反复提到了刚刚越狱的王梦奇,他是在蓝昌唯一一个符合条件的嫌疑人,不过死者和他好像没有关系。”
“王梦奇当初的案件,还有不少疑点没有查清,比如他的作案动机!你们有现场的照片吗?”
苏菲掏出手机给我看,我也注意到那两颗写有数字的牙齿,他给师兄打了一个电话,从我的表情看,他似乎得到了一些让人惊讶的消息。
等我挂了电话,顾凌忙问怎么了,这时我手机响了,是师兄传来的几张照片,其中一张是在牢狱工厂里发现的两颗牙齿,上面的数字是“97”、“106”。
“真的是他干的!”顾凌吃惊地说。
“也许他的越狱一开始就有目标,爆炸需要用到雷管,牢狱里面无论如何都弄不到的,可能是从外面偷偷送进去的!你们觉得今天的爆炸案是为什么,灭口?报复?”
一个刚刚逃出来的死刑犯,动机无论如何都不会是利益,如果为了钱,王梦奇大可以去偷去抢,何必在越狱第二天就搞出这种惊天动静。
苏菲沉思道:“那还得弄明白,死者究竟是什么人,替谁卖命!”
顾凌说:“你们说这两颗牙是属于死者的吗?如果是死者的就意味着,爆炸发生之前,王梦奇已经控制住死者。”
“不可能!”苏菲说,“牢狱里面的牙要怎么解释,他在牢狱里绝不可能从容到把人先控制起来再制造爆炸,这两颗牙显然是他丢在现场的。”
我说:“王梦奇在我眼中就像一个透明人,和所有服刑人员刻意地保持着距离,他是个死刑犯,可是如果给他换一身打扮,你说是一个忧郁的文艺青年都有人会相信!”
苏菲继续分析,“他应该是一个活在内心世界的人,喜欢一鸣惊人,越狱事件本可以很高调,他偏偏要以一场爆炸向所有人宣布自己逃掉了,据此我认为,这两颗牙是他留给执法的信息。”
“难道是犯罪预告!?”江楠说。
我走来走去,咬着嘴唇,“如果是犯罪预告的话,就意味着他还会继续制造爆炸,而且间隔不会太久,毕竟他是个逃犯,在城里随时随地都有被捕的可能。”
这时,王秀才的病房内传来一些动静,四人同时沉默,朝那里望去,江楠赶紧去找护士。
结果只是虚惊一场,那只是王秀才在昏迷中的肌肉抽搐而已,他仍没有任何要清醒的迹象。
此刻已经是深夜十二点,江楠问:“爆炸案,我们要插手吗?”
我叹息道:“王秀才这两天看来不会醒,我们能做的也只是干等,去协助执法方抓住王梦奇,我认为并不会妨碍。”
苏菲说:“如果王梦奇会接二连三地制造爆炸杀人,那这案件的严重程度,和‘凭栏客’也相差无几了,我觉得还是协助一下吧!”
江楠说:“既然你们这样决定,爆炸案反正不需要法医,医院这边我来盯吧。”
我说:“我俩轮流休息,两个人足够了,菲菲,你和顾凌去协助执法方。”
“我没意见!”苏菲说,“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我反正白天睡过了,精神足得很,等五点钟我再换你们。”
江楠开始不同意,叫苏菲回去休息,在苏菲的坚持,他们三个还是走了。
苏菲坐下来,掏出手机随便找了本,准备渡过这漫漫长夜。
王秀才昏迷不醒,又来一个重量级罪犯,眼下的处境,真可以用“焦头烂额”来形容了,想到这里,她不禁苦笑。
隔日上午八点,苏菲和顾凌来到市局,由于这次的案件性质严重,上级比较重视,给专案组分配了许多人手,包括一支拆弹小组。
昨晚就睡了三个小时,苏菲坐在那里,顶着一对熊猫眼,但精神却很足,还和顾凌自嘲说:“我的烟熏妆好看吗?”
“不要太好看。”顾凌也笑笑。
随后,执法陆续到场,侯队长把昨天的情况大致说明了一下,拆弹小组的组长又讲了关于炸弹的事情。
“从现场残留物分析,爆炸物是汽油、硝酸铵、二硝基甲苯,凶手是拿一个电饭锅和一个电子表改造的,手法的专业程度达到了教科书的水准,爆炸本身威力并不大,也就相当于10公斤tnt当量,凶手为了增加杀伤力,在爆炸物里面放了许多金属碎片。”
另一名执法说:“死者刘东,目前是一家房地产中介公司的法人,帐上有许多可疑的资金流动,我在经警那边查到他曾因经济犯罪被立案侦查过,不过最终没有足够证据逮捕,推测此人可能有涉黑背景,在替人洗钱。”
“难道是黑吃黑吗?”侯队长评价道,将目光移向苏菲。
苏菲说:“我们也有一些发现,这次的凶手就是刚刚越狱的王梦奇。”
此言一出,不少人便小声议论起来,当苏菲拿出牢狱那边的照片时,大家都十分惊讶,侯队长说:“真的是他!想不到刚刚越狱就搞出这么大动静,我马上通知牢狱那边停止搜捕,把警力转移到蓝昌市内!”
“不仅如此……”苏菲环顾众人,“我们认为,他接下来还要继续作案!”
苏菲看着照片发呆,她说:“我记得牢狱爆炸案里面,有一名服刑人员重伤,那人是谁?”
资料就放在桌上,侯队长递给她,那人名叫伍军,是以非法持有枪罪入狱的,在场的一名执法说:“这人当晚送到医院,已经抢救无效死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