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顺着狗叫声走去,他们的车就停在酒店下面,江楠和我就站在车边上,看见苏菲,江楠开心地跑过来来了个拥抱,“哈哈,几天没见,好想你呀!”
“我也想你呀!”苏菲捏捏她的脸蛋,“你们那边顺利吗?”
“还行。”
“和叶队长有没有什么进展?”苏菲小声地问。
江楠羞涩地笑起来。
队伍会合之后,他们交换了一下双方的情报,我拿出一张素描,那是一个戴眼镜的清瘦的男人,“这是根据目击者证词还原的‘凭栏客’画像,仅供参考!”
“两条人命,才有一张画像!”苏菲感慨,“你们去见死者家属了吗?”
“来认尸的时候见了一面,一对母子,得知跑出租的丈夫被害,伤心欲绝。”
“真是不幸。”顾凌摇头。
我继续聊案子,“‘凭栏客’很谨慎,把车上的行车记录仪破坏了,通过交通局和社会面的监控我们发现,他是在城南大市场附近动手的,然后劫车一直开到城外……对了,他在我们的车上留下了一样东西!”
我把一张装在证物袋中的字条放在桌上,上面用钢笔写着一个数字:“2.19”,墨水是红色的。
“这张纸夹在车门上。”我说。
“犯罪预告?”
“我们推测也是这样,明年2月19日,他会再次犯罪。”
“切,那这次的范平、出租车司机算什么?不算犯罪吗?只要在景区山顶展览尸体才叫作‘正经’的犯罪?”苏菲气愤地说道。
顾凌说:“我们收集了许多这两天来芦溪的外地人身份资料,正好这张画像可以当作筛选的参考。”
“好,那就开始工作吧!”
转眼到了元旦这一天,四人在芦溪查访了可疑人员十几名,可惜都没有符合特征的。
1月1日,四人早晨吃了顿元宵来庆祝新年,江楠说:“真有意思!这是我过过的最别致的一个元旦了!冬天终于过去了,马上就是我最喜欢的春天!”
“动物们繁殖的季节!”苏菲吐槽。
“我也喜欢春天。”我说。
“因为天气越来越温暖,充满了希望?”顾凌问。
“不是!”我笑着摇头,“冬天各种盗窃犯罪频发,忙得要死,夏天人情绪暴躁,打架斗殴、激情杀人特别多,夹在中间的春天就可以透口气。”
“不愧是老执法!”
“当然非要说的话,我还是喜欢夏天。”
苏菲说:“我喜欢秋天,我喜欢的食物都是秋天最新鲜。”
顾凌说:“那我喜欢冬天。”
苏菲一脸怀疑,“你该不会是因为我们三个分别喜欢春、夏、秋,你才故意说冬天,应个景的吧?”
“不是呀!我生在冬天,所以我叫顾凌嘛!”
“那你的生日是这两天?”江楠问。
“已经过去了!”顾凌笑着摆手,“过啥生日啊,太奢侈了。”
这时顾凌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电话那头问:“×市刑事所的顾执法?”
“对,你是谁?”
“我们是芦溪公安局!是这样的,我们在死者身上发现了你的名片,所以有些事情想问问你……”
“死者!”顾凌突然站起来,连椅子都带翻了,“李……李卫吗?”
“对,是叫李卫,你们认识?”
桌上的气氛突然凝固了,江楠小声问:“李卫是谁?”
“嘘!”苏菲作了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
顾凌把电话挂了,他的眼睛因为泪花而反光,“那对夫妻被杀了,在古河的一座山顶,尸体被人……绑了起来!”
“‘凭栏客’!”我顿时紧张起来。
“现在正在勘察现场,我们过去还来得及!”顾凌说,声音有些哽咽。
去古河的路上,苏菲说了一下那对夫妻的情况,顾凌一直低着头,当提到李卫的时候,他悲伤地说:“我真想不到他会……也许那天查旅游大巴的时候,我们应该去古河的!”
“旅游大巴?”我说。
苏菲解释:“27号,也就是‘凭栏客’消失的第二天,有辆旅游大巴来到这里,29号我们查了车上的每个人,他们正打算去古河。”
“那么,‘凭栏客’在那辆车上?”江楠问。
“不太可能呀!”我说,“‘凭栏客’已经预告了下一次作案的时间,他怎么会马上打破。”
苏菲递纸巾给顾凌,说:“难过就哭出来吧!”
顾凌接过纸巾,握在手里,用拳头捣着嘴。
离开芦溪之后,两侧尽是覆盖着薄薄积雪的田亩,一小时后出现一条河,远处有座山,苏菲爬到副驾驶上找出望远镜,朝山顶看,看见一群执法正在走动。
“就是那座山了!”
一直在道路左侧蜿蜒的河在山脚下绕了一圈,河与山之间有一片村落,清一色低矮的瓦顶建筑,古色古香。
当汽车开进村庄时,苏菲看见那辆旅游大巴停在附近,我跟人打听怎么去那座山,一个少年说:“我也要去那,我给你们带路吧!”
“上车!”
上了车,少年好奇地说:“这车不错啊!还有冰箱!你们是记者吗?”
“是执法。”苏菲说。
“别逗了,你们是执法?执法都穿制服!”
“这是什么?”苏菲给他看执法证。
少年这才信服,说:“你们是来查案子的?”
“对呀!你为什么要去那儿。”
“隔壁杨光的姐姐跟姐夫死了嘛!我过去看看!今天一大早,隔壁哭得老凶了,我还以为是他们家老头死了,后来有执法车开进来!你们知道他姐夫是干嘛的吗?是外国留学生!”
“你最后一次见到死者是什么时候?”
“就昨晚啊,他们一家吃团圆饭,我妈叫我给他们家送一碗蛋饺过去,杨光姐夫还给了我一张外国钱!”少年掏出一张欧元,得意洋洋地展示,“你看,这是不是很值钱呀!我妈非说这是死人钱,不吉利,叫我烧掉,这个法盲,烧钱犯法的!”
顾凌伸手接过那张10欧元纸钞,眼睛又红了起来,少年不解地问:“这个叔叔哭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