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了李季文的身份,翌日,郭奉宜便早早梳洗了一番,换上一身朝服,领了女儿郭延进宫向太子请罪。
进了宫门,听闻东宫的內侍说太子此时并不在宫内,因昨日了了太学的课业,今日太傅大人休沐,殿下便换了戎装,到校场练习骑射。
郭奉宜等便又折返到校场。老远便听见嘶鸣的马声和內侍们熙攘的助威声。
太子果然正骑着一匹白鬃烈马在沙场上驰骋,与几名骑射练手争相竞射。
不消几个回合,那几名练手就败下阵来,太子一人独独中了好几靶。比试过后,太子纵身跳下了烈马,一旁候着的随从立马捧了一面雪白汗巾奉上,殿下随手拿了擦拭掉头上的汗水。
这时,门口的內侍踩着碎步到了太子跟前,俯首报了郭氏父女求见。太子听闻,急忙正了正衣冠,便赶紧吩咐宣了进来。
郭奉宜父女见了太子,连忙跪下正颜道:“昨日小女郭延一时贪玩,未在府中,未能及时奉旨觐见殿下,实在有罪,今日老臣特领了小女来向殿下请罪!”说完,二人便向太子叩了头,等候发落。
太子见状,毕竟是未来的正妃和国丈,哪里会真的治罪,便赶忙扶了二人起来,
“国公哪里话,本宫与延妹妹有先皇的御赐婚约,即是国公的准女婿,都是自家人,何来的治罪之说。况且延妹妹并非有意为之。快快请起!”一边吩咐了內侍为郭奉宜等看座。
待二人坐定,太子又道:“昨日太学举行考试,本宫也是第一次参加,听闻这考试向来威严,参加者皆是全国各州县推举的优秀才子,本想邀了延妹妹一同去瞧上一瞧,也算有趣。不料延妹妹为事所累,倒真是可惜呀!”太子惋惜地说道。
“原是如此,小女确实是辜负了殿下一番美意呢,呵呵呵!”郭奉宜打趣地回道,见太子并无怪罪之意,便放心了。
因郭奉宜并非时常进宫,既然进了,倘不去大殿向天子叩拜,毕竟不妥。
郭奉宜便又与太子寒暄了几句后,应太子之请留下郭延,独自进殿面圣了。
这边郭延留了下来陪太子玩耍。太子早知郭延善于骑术,虽小小年纪,便已大败军中众多高手,便调侃道:“延延,听闻你骑术颇精,深得国公大人身传,今日可否为本宫展示一番啊?本宫整日与父皇挑选的几名练手较量,各人的招式早已烂熟,实在腻了,可否为本宫开开眼界呢?”
“太子哥哥既然这样说了,小妹再不与哥哥切磋一番,岂不是太对不起哥哥的盛情了,哥哥请吧!”说罢,二人便各自挑了一匹战马,在校场的沙场上摆开了阵势。
随着一小內监双手一挥彩旗,只听得几声鞭响,两匹烈马便风驰电掣般甩开了马蹄,沙场上顿时烟尘弥漫,烈马所到之处,天昏地暗,一时竟分不清谁占优势。
这郭延一心贪玩,可不会因对手是太子就手下留情,而太子呢,作为一国的储君,自然也有着征服天下的雄心。
几个回合下来,二人竟不分伯仲,倒令一旁候着的內侍们紧张不已,他们不知是助威呢,还是劝谏二人小心,只得眼巴巴的看着二人你追我赶,急的是手足无措。
不知过了多久,竞技的两人虽仍是兴头正浓,但见马儿体力不支,便只得勒了缰绳,败兴而归。
“今日实在扫兴,这宫中的马儿也太不济事,赶明儿本宫向老国公讨几匹战马来,再与妹妹好好比试一番,非要分个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