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报传入京师,朝野振奋。皇帝那悬着的心也暂时放了下来,这些日子,担忧战局,很是乏累,便想起自己的独子李诵和小皇孙李纯来。
当年下旨削藩之初,由于叛军声势浩大,皇帝只得携了众亲贵避往东都洛阳。
由于走的匆忙,众多皇族子嗣来不及撤离,硬生生被城中一些投机取巧的小人送去敌营,当了俘虏。
每每念及此事,老皇帝都痛心不已,也更加决心要照看好这唯一的皇子皇孙了。
老皇帝倚坐在御花园的石凳上,看那內侍引了一大一小过来,大的身穿明黄团龙袍的便是当今的皇太子李诵,紧跟着他,穿了淡青色右衽袍,头戴裹巾的便是皇帝的孙儿了。
老皇帝待他们走到面前行了大礼,便招手示意他们坐下,端详了一番。
“前两日,前方郭奉宜传来的捷报,你可知晓?”老皇帝对着太子问道。
“回父皇,儿臣已知,那郭将军不愧是将门之后,看此番情形,儿猜测,不出数月,叛乱定当平定。”太子谨慎的回复着。
老皇帝捻了捻胡子,若有所思。一回神,但见小皇孙逗弄着衣角,甚是可爱,便招了来抱在怀里,有心考考他,便问道
“你是谁家孩子,怎的躺在朕的怀里呀?”小皇孙略一抬头,天真的望着祖父回道
“我是第三天子。”第三天子?老皇帝与太子都惊讶不已。太子忙不迭惶惶地拉下儿子跪下,心想父皇该不会以为我等对皇位亟不可待吧。
“父皇,童言无忌,纯儿尚小,还请父皇赎罪。”
“何罪之有啊,纯儿说的不错。”老皇帝端详着这不到五岁的娃娃,不想竟能说出
“第三天子”这话来,可不是么,老皇帝是第一天子,他父亲是太子,也就是第二天子,他作为唯一的皇孙,自然是第三天子了。
想到这里,老皇帝甚是中意这小皇孙,想到皇族自打战事开启,许久未曾有过封赏,一高兴竟不禁得意起来,王朝后继有人呐,便唤了内侍过来。
“小皇孙颇有皇族之风,甚合朕意,今赐封为‘广陵郡王’。”听得封赏,太子立马拉着儿子,激动的叩谢起来,完毕忙擒了衣角拂了拂额间的细汗。
一晃一年过去,前方不断传来郭奉宜的捷报,转眼间,中央军已收复了冀州、荆州,现已和其他地方军集结,围在了素有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之称的川蜀地区,待川西收复,战事便可了了。
由于围困数月,城中粮草难继,且川西众将在已故节度使李昂的儿子李季成的淫威控制下,早已没了与中央为敌的念想,便暗中遣了使者,与城外的郭奉宜达成协议,只待时机成熟,便捆了李季成开城投降。
未免城中百姓遭受战火之苦,也考虑到将士长期奔袭作战,甚为艰苦,而川西地形险要,易守难攻。
若正面攻城,必然得不偿失,郭奉宜便上表天子言明情况,驻军在了城外,只等城中有了动作,便可收复这川西,
“不战而屈人之兵”何乐而不为呢。京城中的亲贵大臣们闻得中央军已围困川西叛军于城中,收复失地指日可待,大为鼓舞,都奏请天子赐封郭奉宜,皇帝也颇为高兴,应允道,只待将军凯旋,便重重赐封,还要与他联姻,以表皇家对将军的感念之情。
联姻?莫不是有公主赐与郭老将军?这不可能,老皇帝膝下仅存太子、小皇孙二人,何来的公主呢?
众亲贵猜想,定是那郭老将军新生的千金,与小皇孙相差不大,很是合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