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临染,相信你看到的事实,然后看着你面前的一切,是不是真的!”
有一种痛,能让他感受双倍,也许有人说过,同样的事情让一个人遇到两次,就会减弱第二次的疼痛,她偏不。
不给傅临染说话的机会,再说他就算说了,也是听不见的,刚刚的回应,不过是多年来的相处默契已经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到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你知道为什么你怎么都挣脱不出来?”面前的景染就这样说着,傅临染只能在自己的狭小的空间里发出声音,也不知道她们究竟能不能听到他所说的话。
“因为这里是你的梦境。”
只有梦境,才能让她在他的面前这么清晰的存在着,没有人能真的把脸上的所有的皮撕去,这一切,不过就是梦境一样的事实而已。
“可以了吗?”蓝月走近景染身边,轻轻说道,她现在做的是梦吗?他自己也是做梦,与傅临染那样,被她的染花术一点一点的侵蚀,最后再被她逼到绝境?会有这样的未来吗?
一切都是未知,他不知道。
“好。”
景染从傅临染的身边离开,退后很多,手里的染花术又一次置在傅临染的面前,隔着水晶玻璃棺材的傅临染与自己不过是短暂的人生短暂的未来短暂的一切。
刚刚做的一切,只是开始,接下来的他醒了之后,总会感受到想要他感受的那些东西的。
染花流带圈在傅临染的脸上,从玻璃之外,迅速蔓延,来到了他的脸上,然后像是生出了触角一样,插在他的脸上,甚至全身。
可是奇怪的,他感受不到一丝的疼痛。
为什么没有感觉到疼痛,她说这里是梦境,然后他挣扎着,头重重的砸在了玻璃上,若是真的没有疼痛,他也要逼着自己醒过来,绝对不要自己留在梦境里,绝对不要。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
傅临染的吼声,没有人能听到,更没有人能好好的听,他面前的景染只是在笑,笑的脸都扭曲很多,他开始怀疑面前的是不是自己想像出来的人,不然染花阁阁主为什么会是景染。
他不相信景染是染花阁阁主。
“啊!”
面前的人只是在笑,蓝月的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所有外人此刻一定能看清楚他的模样,只是很仔细的看着身边的景染,看着她的笑意中不带任何的感情。
连恨都没有的人,真的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染冉!我要杀了你!”
傅临染又一次疼痛感压抑不住,爆发出来,脸上被染花术中的花触角侵蚀的看不出任何的脸。
可是他自己能听清楚他自己说的话,为什么梦里就只能是她们,而自己完全醒不过来,为什么?究竟是为了什么?
景染不会回答,蓝月同样。
当傅临染的脸,眼睛全部被蒙上的时候,他的意识又一次什么都看不到了。
桐秋阁染阁暗格中,景染收回了手里的染花流带,她只是在傅临染的周围裹了一层透明的染花流带,将他牵制在里面,他还是昏迷,一直没有醒过。
而她的身边,真的站了蓝月,蓝月是傅隐春离开的原因,傅隐春以为自己会死,但景染不会让他死的,就只是将他吩咐人带走,还有凌灵,她的尸体同样带走。
“你究竟做了什么?让他这样!”
蓝月看着傅临染在染花流带中的身子不停移动,还有他的怒吼声,明明他是闭着眼的昏迷人,可是一再出声,只能说明他在承受着什么东西。
“眸光,可以在眼皮之下使眼睛蒙上一层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开始对外界的东西产生变化,她不知道傅临染将染花流带想象成了什么东西,可是就她知道的,傅临染能看到自己,或者说,已经见过自己了。
这样其实也好,提前见过,好过稍后,而且之所以让他知道自己,醒过来的打击才是最重要的。
“为什么不杀他!”
蓝月问道。傅临染刚刚的一句,染冉,我杀了你。他可没有忘记,傅临染喊染冉的名字,身子挣扎,可是她就是不杀了傅临染。
“你质问我?”景染反问道。
“不敢。”
蓝月不再说话,跟在她的身边就可以了。
“他醒了,你也可以走了。”蓝月就只是用来处理傅隐春与凌灵的,他今日不过是跑腿,他的内容结束,也该离开了。
景染看着傅临染,他的身上还有血迹,不过是之前为傅隐春挡染花术的后果,她看见了不过是眼神有了些许的变化,手中的染花流带散开的时候,傅临染的眼皮动了动。
他比预期醒来的还要快,这一点是她始料未及的,没有想到他会醒的这么快。
傅临染挣扎着眼睛,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的眼皮撑开,第一次知道他的眼睛痛到睁不开,可是就在他睁开的一瞬间,同时发现了站在一边的景染,和蓝月,看了看周围,这里没有水晶玻璃棺,自己也没有被制约,所在的位置是被摔出去落在地上的位置。父亲母亲还是不在,心中立刻越上是否还是在梦里的可能性。
“你们?”
“你想知道我是谁吗?”
景染就这样问他,直接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么问他。
染花阁阁主,蒙着面纱,就在自己的面纱,傅临染呆呆愣住。她的提议要不要接受,刚刚看到的都是假的吗?景染不是染花阁阁主吗?
景染与染冉到底是不是一个人,如果现在的才是染花阁的阁主,那为什么自己看到的会是景染的脸,而她一再承认她是景染。
会重复梦里的事实吗?
他开始害怕,是真的害怕,怕她和梦里一样的把面纱摘下,然后撕去脸上的皮,看到的是景染。
景染还是冷着脸看着面前的傅临染,她等着他的话,既然已经醒了,就该看清楚。
蓝月没有看出来,景染之前的染花术能达到什么样的目的,可是从傅临染就只是盯着景染蒙着面纱的脸来看,他们之间发生的又一次隔绝了他。
他还是只能在她的面前做一个安静而服从命令的属下,离开。
暂时忽视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