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一听到梦这个字,梦儿浑身一抖,不可置信的打量了苏盈几眼,她说的梦该不会和自己做的梦一样吧?!
苏盈假意笑了笑,她知道此时自己的笑在梦儿眼里一定很牵强:“没事的,梦都是反的,不是说做梦就能预示着什么,一定是我今日比舞太累了,所以才会梦到玲儿……”懒
刻意讲话停了下来,苏盈像是说了不该说的似的,紧忙捂了一下嘴巴,看着梦儿直直的盯着自己,她的表情一阵尴尬一阵苍白。
“是啊,太累了就是会胡乱做梦的。”梦儿不知道是说给苏盈听还是说给自己听,不管怎么说,这句安慰的话倒是没有起任何作用,主仆二人的心都是不安的,一个是心中有鬼,一个是担心抓不住这个鬼,烛光之下,梦儿那颗惴惴不安的心不管怎样都安定不下来。
“我先回去了,梦儿你好生歇着吧。”苏盈歉意的一下,然后不再说任何话,伸手拿过蜡烛走了出去,顺势把门关上了。
梦儿卧在床上,合上双眼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就这样翻来覆去的,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了一丝睡意,朦朦胧胧的躺在床上,连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睡着了还是醒着。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一下子惊醒了还未睡熟的梦儿,可是她却动不了,甚至连说话也不能,只能背着身子,感觉那脚步声一点一点的挨近自己,她确定没有门声响起,那个脚步声就进了屋,而且还走到了床边。虫
一双冰冷的手搭在了她的脖子上,那彻骨的寒冷让梦儿额上冒出无数冷汗,在宫中虽然时间不算长,也见惯了冤死的人,可是她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
梦儿确信那双手的主人是玲儿的,因为玲儿的无名指上有三个暗红的胎痣,而这双手上也有,所以她不得不确信,玲儿的鬼魂来找她索命了。
那寒冷无比的手摸着她的脖子,然后轻轻的用力,梦儿自然知道‘她’是想掐死自己,可是她的身体就像是被钉住了一样,一点也动弹不得,她的心恐惧极了,有什么事情能比别人要杀自己却不能反抗更恐怖。
就在梦儿感觉到自己马上就要断气的时候,门声作响,那双手像是有些害怕了,颤抖了一下松开了力道,然后就没了动静,就在这时门开了,黑暗的屋子一瞬间满室亮光,可就在屋子亮起来的刹那,一声女人的尖叫响起:“啊!”
忽然梦儿感觉自己能动了,紧忙转过身来看,只见苏盈站在门口,眼睛盯着梦儿这边,呆立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怎么了?”好半天安抚住狂跳不止的心,梦儿声音颤抖的问道。
可是苏盈没有说话,而是往后退了一步,表情显得惊恐不已,仿佛将梦儿当成了洪水猛兽一般。
梦儿更慌了:“主子,你怎么不说话啊!”
看着梦儿慌张的样子,苏盈内心一阵好笑,看来自己的确有做演员的天赋,不过弄了一些简单的把戏,梦儿就已经乱了阵脚了。
既然已经演戏了,就应该把戏做足,苏盈还是没有说话,而是装作很困难的指了指梦儿的床底下。
梦儿有些不明所以,看了一下自己的床底,谁知这一看就傻了眼。
梦儿那双梅花绣鞋的旁边不知何时又多了一双鞋,一双丝线鸳鸯绣鞋,那双绣鞋湿漉漉的放在那里,像是刚从水里拿出来似的。
“玲儿!”梦儿吓得呆住了,那双鞋是玲儿的,可是怎么出现在她这里?想起刚才如果不是苏盈来的话,自己差点被掐死一幕,梦儿更加确定,那个人就是已经死去的玲儿。
阵阵寒意让她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而那双水淋淋的鞋静躺在那里,两只丝线绣制的鸳鸯的羽绒上滴着水珠,仿佛在向梦儿诉说着,井底的潮湿与寒冷,有一个冤死的灵魂在召唤着她下去。
梦儿一哆嗦,晕了过去。
“梦儿!”苏盈跑了进来,摇着梦儿的肩膀,见她真的晕了,苏盈的嘴角勾起一丝浅笑,这就是自食恶果,梦儿我们的游戏还没有结束呢,我要让你的主子好好看看,她手下的人是怎样被我玩弄于鼓掌之中的。
漫长的夜注定要发生很多事,不单单是重鸢楼这边,在宫中的另一处也发生着一场阴谋算计。
宁妃的宫殿门口,几个宫人焦急的等待着,看到远处又人挑灯走过来以后,他们不由得欣喜,急忙迎了上去,对身穿明黄龙袍的龙瑾睿请安。
龙瑾睿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比平时还要阴冷,这让那些宁妃宫中的宫人有些不解,可也不好多问退到两旁以后都暗自琢磨着什么。
龙瑾睿让侍卫都守在了门口,只带安公公和一个太医打扮的人走了进去。
“哎呦,哎呦,好疼啊,陛下,陛下怎么还不来……”未到室内,就听到宁妃的声音。
一个小宫女看到龙瑾睿进来,急忙行礼然后对宁妃说:“娘娘,皇上来了。”
“皇上来了?!”宁妃有些激动,好像很痛苦的样子瞥了一眼龙瑾睿,然后双眸一红,流出泪泪水,颤声说道:“陛下,臣妾就知道您一定会来的。”
龙瑾睿没有一丝笑意,相反脸色更加的阴森,凤眼之中不知起伏着什么情愫,而后嘴角浮上一抹轻蔑的笑,转身对那个太医说:“关太医,你去看看,宁妃是不是怀孕了,还有孩子怎么样了,有没有流产的症状。”
“是。”老太医似乎觉得今天晚上的事情有些蹊跷,而皇上的表情更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得知宫妃怀孕了,他竟然没有一丝笑意,就算是再不愿意把表情放在脸上的人也不该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