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我疑惑地望着大伯,只见大伯讳莫如深地笑了笑,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这个人你确实认识。”
我望着大伯的笑容,快速在脑海中回忆着,就像我在最开始所说的一样,在爷爷过世之前,我的生活还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和所有人一样,为了生活而不停的四处奔波,我所认识的朋友也寥寥无几,而且都和我一样平凡普通,而且之前我是一个绝对的唯物主义者,一直对鬼神之说敬而远之,更不会结交这一类的朋友,虽然偶尔看基本带点灵异色彩的小说,那也仅仅是为了消遣。所以我实在想不出,在我的朋友中能有这样一个异人,竟然可以操纵纸人。
大伯望着我微微地笑着,似乎知道我一定想不到答案一般,这时候他从口袋中摸了摸,最后掏出一张照片递给我,说道:“明月,你还记得这张照片吗?”
我疑惑地接过那张照片,心想大伯从未见过我,怎么会有我的照片。当我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不禁整个人都愣住了,一股血从胸口直冲进脑海,乐乐立刻察觉到了我神情的变化,轻轻的推了推我说道:“明月,怎么了?”
我茫然地抬起头望着乐乐,嘴唇嗫动几下,可能是因为太过震惊,喉咙里竟然发不出声音,我顿了顿指着那张照片说道:“你还记得在孙冬梅老人**的时候,吴雨轩接到了调包手机打来的电话,最后吴雨轩在那调包手机中发现了一张旧照片吗?”
乐乐听到我的话立刻点了点头,随后我咽了咽口水说道:“就是这张!”
“这张?”乐乐听完之后,立时柳眉微颦向那张照片望去,只见照片中站着我,武召,吴雨轩,艾米,还有一个胖乎乎的小孩,乐乐扫了一眼说道,“你说认不出来的那个人是哪个?”
“这个!”我指着那个胖乎乎的小孩说道,“我和吴雨轩都想不出他究竟是谁!”
“明月,难道你见过这张照片?”大伯疑惑地望着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然后将之前吴雨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大伯,只见大伯眉头紧锁自言自语般地说道:“怎么会?不应该啊?”
“为什么?”乐乐疑惑地望着大伯说道。
“因为这照片只有两张,一张在我这里,另外一张几年前就已经丢失了!”大伯若有所思地说道。
“那您说的能操纵纸人的到底是不是这个人?”乐乐指着那张照片上的那个胖乎乎的小孩疑惑地望着大伯说道。
大伯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大伯他究竟是谁?我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而且,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呢?”我疑惑不解地望着大伯,一口气连问了两个问题。
大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些事我从未对别人说过,甚至你爷爷,本来我想将这一切都带入棺材,再也不参与了,但是现在恐怕有些难了!”
我和乐乐疑惑地望着大伯,大伯沉吟了片刻说道:“其实逃离疗养院之后,我最初本想远走他乡,但是,最后却还是留在了这里,一方面我父母下落不明,我一直怀疑他们其实尚在人间,只是被困在了古河道中,包括我在内的每一个从古河道中走出来的人,记忆力只有恐惧,而我隐隐的觉得在我记忆的深处隐藏着一些东西,很有可能被人抹掉了。而另外一方面,我也感念你爷爷对我的养育之恩,想守着他为他要老送终!”
大伯说着拄着拐杖,坐在地上的一个小木凳上,伸手轻轻磕着膝盖,我和乐乐蹲在他面前听着他娓娓的讲述。
原来大伯在离开疗养院之后,便一直在这附近打工,他一方面想要攒一些钱,另外一方面还希望能找到当年进入古河道的幸存者,希望能从那些幸存者的口中得到一些相关的线索,然后进入古河道去寻找自己的父母。为了这件事他将打工的所有积蓄都买了一架照相机,那个年代的照相机相当金贵,有的人不多,所以经常有熟悉的人找他拍照,最后他忽然发现与其打工,不如专业为别人照相,这个念头一打定,他便一发而不可收拾。
后来就在我和几个小伙伴准备进入那底下放空洞的下午,给我们照相的正是大伯,因为多年来大伯一直暗中观察着我们,所以他认得我,而我根本不认识他。那张照片拍完之后,大伯便只洗出了两张照片,然而却迟迟没有人来拿,这件事便被搁置了。
就在那件事发生的半年之后,一次要命的袭击忽然从天而降,那时候他刚刚拍完外景回来,谁料一辆车忽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那辆车通体黢黑,径直向他猛冲过来,他想要躲闪,但为时已晚,那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他的面前,重重的撞在了他身上,他被撞飞数米,起来的时候,感觉右腿已经毫无知觉,酥酥麻麻的,再回头看那辆车,竟然只是一辆用白纸糊成的车,此时倒在路边,已经被撞得支离破碎了。
正在他感到疑惑的时候,一个小孩忽然出现在他的面前,那小孩十分面善,似乎此前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但是那时候他根本想不起来,只见那小孩的身后竟然还跟着两个歪歪斜斜的白纸人,他就那样站在大伯的面前冷笑着,轻轻挥了一下手,那两个白纸人竟然向大伯猛扑过来,大伯腿虽然受了伤,但是身体健壮,而且他对玄学也颇有一些了解,随即在身边看了看,只见不远处有一块碎玻璃,于是连忙将那块碎玻璃捡起来,用力将自己手心划开,画了一个符号,然后一只手吃力地向白纸人伸去,只见那白纸人见到那只手,立刻向后退,却也已经来不及了,碰到二大伯的手立刻便燃烧了起来。
眼前的小孩脸色骤变,他低着头,从口袋里摸出一把水果刀向大伯走来,大伯心想对付这个小孩子应该不在话下,谁知那小孩走到一半的时候,忽然转身向另外一面跑去。
大伯当即扭过头,只见那梦中出现的人竟然站在自己的身后,从那人的年龄上看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他将大伯搀扶起来,这时候那小孩已经被另外一个人抓了过来,随后他们将那个小孩和百人丧一起交给了大伯,告诉大伯一定要将其困在画满图案的房间中看好,可能随着这孩子不断长大,当那些图案困不住他的时候,就将百人丧放在他身边。
未等满腹糊涂地大伯多问,那两个人便就此消失。从那之后,大伯便找到了这个地方,将他困在这里,但是随着那孩子不断长大,大伯甚至能感觉到这个房间内的图案可以困住自己的噩梦,可是对那孩子来说震慑力还是太小了,就算加上百人丧也很难困住那孩子。
于是大伯便找到了爷爷,希望爷爷能给他一栋房子,随后他便将那孩子困在那房子中,这一困就是两年多。这期间,大伯一直希望那两个人能再回来,但是却始终没有那两个人的音讯。直到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发现那孩子竟然还在控制着白纸人,而第一个目标便是我,于是便跟踪白纸人,将我救了下来。那时候他唯恐那孩子还能做出什么,所以没有和我见面,便急匆匆的回到了这栋房子中。
听完大伯的叙述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他能那么确定这世上只有这两张照片了。既然那张已经遗失的照片再次出现,那么将那张照片插进手机里的究竟是谁?他是知道些什么在暗示我们还是有别的什么目的?
“大伯,这个孩子叫什么名字?”乐乐好奇的问道。
未等大伯说话,我便望着那张照片幽幽地说道:“董芷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