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时候,姚舅妈陪着穆妈妈去买植物,两人在花鸟市场里转悠了半天,都没有挑到合适的。于是,两人只能空手而归。
路上的时候,碰到出来买菜的尤大舅妈。穆妈妈和她聊了两句,从她嘴里得知,尤福小小的升了一级。
在尤大舅快要退下来的时候,尤福竟然升职了,大舅妈当然高兴,这不,她特意早点出来市场,挑一些新鲜的食品,晚上做些好吃的给儿子吃。
大家告别之后,姚舅妈觉得尤大舅妈有点得意忘形:“我弄不明白,不过是儿子升职,至于这么高兴吗?看她高兴的样子,我还以为她儿子和女朋友分手了。”
不知为何,姚舅妈就是看尤大舅妈不顺眼,穆妈妈弄不明白,平时两人也没有接触,这种排斥心理从何而来。
每个妈妈都以自己的儿女为傲,穆妈妈揶揄着:“阿青高升的时候,你这个当妈也会高兴啊。”
“是高兴,不过不至于弄得世人皆知。那个尤老大,又不是第一天当领导;看看他媳妇的那个表现,好像得了官瘾似的。我看不惯这种作派。”
尤家那个几兄弟大小都是当领导的,除了尤老大的那个老婆之外,其他的妯娌也没见这么喜欢炫耀。姚舅妈摇了摇头:“人走茶凉,这状况,迟早她会感受到。就算是她儿子升了一级,除非像他老子那样当一个部门的头,否则的话,也没多大的改变。”
她拉着穆妈妈的手快走几步:“快点走,我好像看到尤老三家的。我一点也不想到她们这些人。”
然而,姚舅妈还是慢了一点,两人听见身后的传来清脆的叫声:“大姐,等等我。”
唉,今天不宜出门吧,怎么走哪都碰到尤家人?真是不爽。姚舅妈心里在叹着气,只能陪着穆妈妈留在原地。
三舅妈笑吟吟地走过来:“大姐,逛街啊?”
穆妈妈看着最近脸色很好的三舅妈,笑着说:“是啊,你这是去哪啊?”
三舅妈脸上的笑容比刚才的大舅妈的笑容还要多:“阿冬说晚上带女朋友回家,这不,我想去水果市场挑一些新鲜的水果。”
这大半年来,阿东终于认认真真交个女朋友,如今,终于决定带回家给家长见面。不管这女孩是什么样的,只要阿东肯带回家,她心里就高兴。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穆妈妈也为阿东高兴:“看来,阿东想定下来,急着把女友介绍给家人。”
可不是嘛,三舅妈高兴得嘴马都咧到耳尖:“我和他爸爸一直盼着这天呢。大姐,有空我们改天再聊。对了,明天晚上大哥退休,他说要请大家一起吃个饭,庆祝一下他的退休生活。”
穆妈妈一早就接到这个通知,大家都有空,都能够出席:“明天晚上见。”
也不知,阿东明天晚上会不会带女朋友过去介绍给亲朋好友。三舅妈出现得突然,消失得也很快。
见状,姚舅妈干脆懒得走路,直接拦了一车出租车,载着两人回家。
阿漪和慕容俊浩两人正在那里,和大卫三人商量店铺室内的设计问题。姚舅妈望着阿漪又尖又大的肚子,眼里那个羡慕:“这两个小子倒是快点出来和大家见面呐。”
十有**,宝宝们会比预产期提前来到世人。阿漪伸着懒腰:“舅妈,昨天小妹带回来的丸子真好吃。”
“阿漪喜欢吃?”
“喜欢,只是大部分的丸子都跑进大姐的肚子了。她吃的速度比我快,害得我都没吃过瘾。”
既然孩子喜欢吃,姚舅妈马上撸起袖子:“别急,舅妈马上做给你吃。”
姚舅妈做菜很有一套,要不然,双胞胎孙子也不会长得越来越壮。她熟门熟路来到厨房,就像在自家厨房一样,找出猪肉和马蹄,准备开始做丸子。
阿漪在家里悠闲自在,办公室里的阿涟却不好受。现在,她生气得只想骂人,只是,望着会在她面前哭丧着脸,脸上还挂没有擦干眼泪的贺祥,骂人的话到了嘴边又缩了回去。
此刻,办公室里只有她和贺祥。她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递了张纸巾给他:“大猫,先擦把脸。”
“姐,现在我要怎么办?”
大猫是贺祥的小名,他边擦脸边抽咽着:“这么些年来,我对她这么好,要什么给什么。可是,她怎么可以在外边有人?”
做梦也没想到有朝一日,枕边人会送绿帽子给他,而且,还不是一是一片绿油油的足球场。
由于贺祥是边抽涕边哭诉,阿涟听得不是特别清楚。但是,她至少知道一个大概,那就是大猫的老婆在外面有人,而且还不只一个。
为了确认,阿涟特意还问了一片:“大猫,你有证据吗?”
“怎么没有,她那个姘头,把照片视频都发过来给我。里面的女人,我再熟悉不过。这不,今天早上我特意到酒店里面,捉了个现成的。”
说到伤心处,贺祥抱着阿涟再次痛哭出声:“她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想过我们的儿子。这事传出去,要我儿子怎么在众人面前抬头。他这么小,就要遭受别人的异样眼光,说他有一个劈腿的妈妈。我儿子日后怎么做人?大姐,我们父子俩要怎么办?”
大猫的老婆平时是喜欢玩,没想到,竟然玩出火来。虽然平时接触不多,可是,她并不觉得大猫的老婆是那种勾三搭四的不正经的女人。她为何会这么做呢?
她轻轻地拍着贺祥的背,想到了什么,眉头一皱:“大猫,你老实和姐姐交待,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女人?”
“没有,绝对没有的事。”贺祥猛然抬起头来,伸出右手掌对于起势:“姐,我可是安安份份的,从来没有做对不起老婆的事情。我平时是喜欢和朋友到外面喝酒,到ktv里唱歌。可是,我都是规规矩矩的,真的是喝酒聊天而已。”
大猫的话,阿涟还是相信的:“你刚才在酒店里打人了吗?”
“我朋友揍了那个男的一顿,我就在旁边看着,没动手。我觉得他们好脏,不想弄脏我的手。”
还好,至少大猫没有冲动到要了那奸夫的半条命。不过,早上的事情,现在都已经快中午了,怎么没见贺松和自己提起这事呢。
难道,贺祥除了自己之外,没有对别人提起这事?阿涟伸手拭去贺祥脸上的泪水:“大猫,这事,你都告诉谁?”
贺祥摇了摇头,除了大姐之外,他谁都没说。这事,太丢脸,太伤他的男人自尊。他开着车到外面转了一圈,实在受不了,才跑到阿涟这边哭诉。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阿涟本知道说什么话来安慰他。小时候,贺祥只要受了委屈,就会跑到她面前哭。现在他长大之后,都已经是个当爹的人了,这个习惯还没有改变。
好不容易,贺祥才停止哭泣,他红肿着眼睛对阿涟说:“姐,我要离婚,孩子是我的,她不能带走。”
出了这事,而且还是在贺家,大猫的老婆除了离婚之外,的确没有第二条路可走。阿涟冷静地问:“你真的决定要离婚?当时你们结婚匆匆忙忙,难道离婚也要仓促做决定?”
大猫谈恋爱的时候,父母都不喜欢他的女朋友,虽然她家里有钱,但是她的性子太浮夸,不是个过日子的人。只是,后来,女孩子怀孕了,大猫说若是不同意两人结婚,那他就入赘到女方家里。
没办法,贺松老两口只能接受这门婚事。不到半年,一个白白胖胖的孙子来到这个世人。一转眼的时间,孙子都已经四岁了。
如今,贺祥的意思很明确:“我没办法跟一个背叛我的人一起生活,据那个奸夫交待,他们偷偷摸摸在一起三四年了。”
我的天,那几乎代表着,儿子出世之后,大猫的老婆就出轨了。可怜的大猫一直被蒙在鼓里。只是,为何,这么长的时间,大猫都没有发现呢?
阿漪正想说话,突然办公室的门打开了,贺高从外面黑着一张脸走进来。看到靠着妻子的肩膀在求安慰的贺祥,他气不打一处来:“哥,你怎么躲在这里。”
家里都闹翻天了,大哥这个当事人之一,竟然躲在这里哭泣,还像不像一个男人?贺高坐到阿涟的身边:“宝贝姐姐,大哥是不是一直在这里?”
“差不多。”
看看贺高的脸色,阿涟猜测着,难道,大猫的事已经闹开了:“牛牛,怎么了?”
贺高不着痕迹地将阿涟搂进怀里,巧妙地将大哥推开:“大哥,这事,你怎么解决。大嫂已经在家里闹得天翻地覆。我担心还好爷爷奶奶不在家,要不然,我真想甩她两巴掌。”
不会吧,大猫的老婆已经开闹?阿涟心里的紧,赶紧追问:“舅舅和舅妈也知道了?”
虽然已经结婚,可是,叫了30来年的舅舅舅妈,这个称呼一下子没改过来。
贺祥却是被气红了脸:“她还好意思闹,谁给她的脸?”
然而,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贺高叹了一口气:“哥,你把事件事,给我好好地说一遍。”
于是,贺祥只能再重复一遍,说完之后,他气得一拳砸在沙发上:“真是不知廉耻,偷人还这么有理,竟然还敢当着爸妈的面大吵大闹。把她偷人的事说出来,她很光荣吗?”
“大哥,你什么时候离婚?”
贺高的脑子向来冷静,他听完大哥的复述之的后,总结出这个一个结论。阿涟轻捶了一下他:“牛牛,你先听大猫把话说完。”
然而,贺祥也是同样的意见:“姐,牛牛的话,也是我的意思。这个婚我离定了。”
这事无论发生在哪个男人的身上,十个男人都会有九个男人要离婚的吧。阿涟不希望老人家受到惊吓:“牛牛,舅姥爷舅姥姥在哪里?”
今天一大早,老人家回乡下探亲,虽然现在是不在家里,可是,晚上还是会回家的。要不,干脆支开他们。贺高觉得目前也只能采取这么一个做法:“宝贝姐姐,今晚,我们让爷爷奶奶来有里吧,我不想让这事烦他们。”
瞒得了初一,还能瞒过十五?老人家迟早都会知道的。然而,现在这种情况,先对付过去再说。阿涟也同意了:“也好,我让妈妈打电话给舅姥爷,让他们从老家回海门后,直接到我家去。”
只要穆妈妈一出声,那些舅姥爷们马上答应。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有变过。三姐妹们之所以这么受老人们的喜欢,也是因为这些老人家们爱屋及乌的原因。
老人家是支走了,还有贺松老两口呢。贺松坐在客厅里,整个脑袋都是放空的。
不为别的,刚才大儿媳带给他的冲击太大。这么久了,他们一直都不知道,这个爱玩的大儿媳竟然玩出这么一段丑闻出来。
还有大儿子,出事之后,电话也联系不上,不知躲哪哭去了。知子莫若父,大儿子遇事就喜欢躲起来哭。没办法,他只能让小儿子贺高先赶紧出去找人。
贺伯母也是瘫坐在沙发上,不停地轻敲发疼的脑仁:“老贺,找到大猫没有。”
刚才接到小儿子的信息,贺松无力地告知:“牛牛跑到阿涟面前哭。”
这孩子,小时候被人欺负的时候,只会跑到阿涟面前哭。阿涟看到哭泣的弟弟,会把欺负他的人给揍哭。
只是,贺伯母有点急了:“大猫有没有脑子,用这些事烦阿涟。阿涟有孕在身,万一被气到怎么办。”
对啊,阿涟现在才三个月,危险着呢。贺松赶紧打电话,让贺祥先回家再说。半小时之后,贺祥回家了。与他一起回来的,还有贺高和阿涟。
贺伯母看到阿涟,头也不痛了。她赶紧扶着阿涟走过来:“太阳这么晒,别到处跑,容易出汗。”
“舅妈,我没事。”阿涟坐在沙发上,喝了贺高递过来的保温杯里面装的龙眼仁水,她悄声地问:“舅舅怎么样?”
“气得不轻,唉,这都什么事。”
看到小儿媳东张西望,贺伯母挑明了说:“那女人不在,闹完之后,又走了。”
原来她不在,难怪家里这么安静。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贺松平静的声音响起:“大猫,你老婆说要离婚。”
呵呵,两人想一块去了。贺祥恨恨地说:“早离早了。我不想见那女人。”
既然如此,该做的事,还必须得做了:“去找王叔叔,咨询一下。”
离婚可不是那么简单的,财产、孩子的抚养权等,都得分得一清二楚。贺松的要求很简单:“孩子一定要留在我们贺家。”
孩子的妈妈可以离开,但是孩子不行,跟着一个爱玩放纵的母亲,对孩子没有什么好处。孩子就是一张大白纸,容易受到他身边环境的影响。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贺伯母开始发牢骚:“当初我们就反对你俩在一起,你偏不听,说两人真心相爱。现在呢?”
现在说当初的事,有何意义?贺祥低着头,一语不发。贺高看着大哥深受打击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他拍着大哥的肩膀:“大哥,别想那么多。我帮你问一下王叔叔”
突然,大猫的老婆阿芳,带着四个男人闯了进来,其中,就包括早上那个被胖揍一顿的奸夫。
这架势,怎么这么像寻滋闹事的感觉?来者一个个满脸煞气,虽然手里没拿什么铁棍或斧头之类的。可是,阿涟觉得,他们就是来搞事的。
“你这王八竟然还有脸来我家?”
深受刺激的贺祥站了起来,冲到脸青一块肿一块的男人面前,一拳要打过去,却被阿芳一把推开。
贺家在高档小区里,如果不是阿芳带他们进来,他们连小区门口都进不来。贺高大步来到大哥面前,人高马大的他冷脸对着那些人:“你们是谁,我家也是你们能闯的?全部都给我滚。”
“你大哥的朋友把我男人打了一顿,现在,他的朋友也要来打你大哥一顿。”
阿芳趾高气昂的,仿佛她才是那个王八的老婆一样。阿涟被逗乐了:“所以,你带人过来,砸场子?”
望着眼前这个漂亮的女人,阿芳一阵眼红。哼,这个女人,与贺高两兄弟青梅竹马,虽然她嫁的小叔子,可是就连自己那个软蛋老公,也都叫她大姐。自从她进了门之后,公婆的眼里只有她,估计早就忘记自己这个大儿媳。
眼红不已的阿芳敌视着阿涟:“谁让他早上打人,现在,换他挨打。聪明一点的,乖乖过来受打。否则,我就人把这个家给砸个稀巴烂。贺家不是很有钱吧,砸坏这些东西,顺便给个机会让你们换新的。”
气愤的贺伯母站起来,指着阿芳的手指都在发抖:“你这不知廉耻的女人,在外面鬼混,还敢把人往我家里带。你们谁敢动我儿子,动我家里的任何一点东西,我扒了你们的皮。”
那个脸肿肿的男人估计仗着他们人多的关系,手一挥,嘴里用普通话说着:“动手。”
话音刚落,另外三个牛高马大的男人马上冲过去,想对贺家两兄弟动手。
然而,还没等他们冲过来,只听到清脆的“呯”的一声,随即而来的,男人捂着脑袋,跌倒在地板上。他的身边,一个凹进去一大半的苹果在地上打旋。
这个变故,让令外三个男人呆住。其中一个男人反应过来之后,赶紧把他从地上扶起来。
苹果打哪冒出来的?
阿涟把玩着手上的苹果,身上散发的寒气令闹事的这些人打心里发寒,脸上的笑容让人看了就打冷颤:“你们是想群殴,还是单挑。打架这事,向来是我小妹动手。这么多年,也不知道我的手艺生锈没有。”
难道,刚才这苹果是那个漂亮的女人扔过来的?一个苹果放倒一个大男人,什么样的力度可能做到?
其中一个男人惊讶地用手指着她:“是你扔的?”
语毕,他的手腕一痛,只见一个小金桔砸到他的手腕上。他抱着手腕惨叫着,凄厉的叫声成功地吓到他的同伴。
皮笑肉不笑的阿涟此时是罗刹上身:“我不喜欢别人用手指指着我。”
是不是因为小妹臭名远昭,盖过她小时候的风光事迹,所以,人人都想不起来,曾经的她,也是一方雄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