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此刻,身上还算完好无损的两个歹徒呆住了。其中的一个,他放开抬着耳钉双臂的双手,拿起别在腰间的电击枪,想射向车里的穆亦漾。
然而,电击枪才握在手里,一条软绵绵的不知什么东西已经缠到枪上,接着,电击枪不受他控制的被外力扯飞,径直飞向那个不知何时飞到他眼前的女孩。
恍惚间,他只看到一条又长又直的美腿迎向自己,“砰”地的一声,他整个人飘向空中,大约三秒之后,他才与大地来个亲密接触。
没错,这个弧度,才是穆亦漾的理想的抛物线的弧度。
另外一个歹徒,趁着穆亦漾攻击他同伴的瞬间,正想偷袭,他从穆亦漾的后面狠命的一拳打过去。
然而,穆亦漾的后脑勺仿佛长着一双眼睛。只见她头一低,整个人往下趴,双手撑地,以左脚为支点,右腿伸直,狠狠的沿着逆时针方向,向后一扫。
“叭”的一声,歹徒整个人被扫落在地。然而,吃痛的他顺势一滚,马上翻滚起身。
穆亦漾心里一沉,这是个自己从来没有碰到过的硬茬。自己可得认真地全力以待。
歹徒的心里更不好受,这个小丫头,不是容易对付之人。
该死的,她从哪里跑出来的,还有那个开枪的人,若不是这两人前前后后的挺手,他们早就把人抢走了。
然而,还在他气愤之时,对面的小丫头突然动了。她直面一拳,若不是他本能的头一偏,肯定被她一拳打个正着。好快的速度,饶是如此,这粉拳还是擦着他脸上的右颧骨而过。
右颧骨四周火辣辣的痛,提醒着他,他还是被人揍了。多少年了,从来没有人成功揍过他。他心里的怒火被点燃,同时,隐藏很久的斗志也被击发出来。
穆亦漾的一拳几乎打偏,然而,在她身体的重心几乎跟着右拳偏左下倒的时候,她的身子竟然来个斜体180度旋转,接着,左手肘用力的往后一顶。
这回,她成功地顶到他的肋骨,即使他身体往后退,但是仍然避之不及,被顶个正着。正是应了那句话,我顶你个肺。位置刚好合适。
好痛,歹徒觉得,或许自己的肋骨被撞断了。他连连后退三大步,差点摔倒,强忍着扎住。
很好,是他一时大意,才会中你这个小丫头的招。他狠狠地深呼一口气,伴随着的,是他抽痛的胸口。
他突然腾空飞起,站着穆亦漾而来,穆亦漾矫健的就地一滚,闪过。趁着他落地的时候,穆亦漾那根神出鬼没的软鞭又飞了出来。
“叭”的一声,软鞭抽到他大腿上,疼得他骂娘。忍痛躲开,紧接着,地上又是“叭”的一声。
这一鞭比上一鞭要响亮的多,应该打在光秃秃的地面上,声音特别响亮。
响亮的鞭声,让现场所有人心里狠狠一抽,若这鞭打在自己的身上,还不得皮开肉绽。
大刘顾不上这么多,他正与那个脚踝中枪的歹徒缠在一块。这些亡命之徒,动起手来,个个不要命。
他只有在心里祈求着,希望这个小祖宗不要受伤。
或许知道穆亦漾无论是拳脚都特别有力,加上他胸口抽痛,歹徒根本不敢攻,只能守。如此一来,他就特别被动。
见鬼的,那丫头哪来的出神入化的鞭法。人家都是一鞭一鞭来的,她倒好,一鞭下去还有半鞭在等着你。那根鞭子抽了下去,竟然还学会反弹的,害得他不小心又被抽中了几鞭。
一连抽了那么多鞭,命中率不到30。穆亦漾只得改变策略,收回鞭子缠在自己的腰上。
难缠的鞭子终于收回去了,歹徒大喜。他拼尽所有的力气,整个人跃起来,一拳打向穆亦漾。
来得好,穆亦漾不但没有躲开,而是下面迎敌。她也把所有的力气都汇集在右手上,迎着那扑面而来的大拳,狠狠地撞了上去。
“嘭”的一声响,两人的面色同时一变。好痛,真的好痛。若是平时,穆亦漾肯定会要哭出声。然而,大敌当前,就算骨头碎了,她都不能吭一声,不想让别人看到她这么丢脸。
穆亦漾白里透红的粉拳马上变成红烧蹄子,至于歹徒的拳头,更加夸张。因为他的肤色黑,看不出颜色有太大的变化,只是,手掌背面,三条青筋突了出来。
就在此时,忍痛的穆亦漾左手发功,她左拳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一拳打往他右侧肋骨且靠近肚子的位置。
他高大,穆亦漾娇小,这个位置,刚好是穆亦漾袭击他的最佳部位。
一记闷哼声,穆亦漾听到了,同时她也确信,有根肋骨断了。这个歹徒承受不了剧痛,呻吟着。他怎么也想不到,在打出右拳之后,穆亦漾还有力气,还有速度使出左勾拳。
奶奶的,究竟谁才是亡命之徒。她一个小丫头,哪学来的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她是被丢进虎豹堆里逃生出来的吗?
趁你病,要你命。趁此机会,穆亦漾快速抽回双手,咬紧牙关,双掌神速拍出,正中歹徒胸膛。
清晰的一记“叭”之后,大约五秒,被穆亦漾拍飞的歹徒倒在地上,地面上,拖出两条牛皮鞋与地面摩擦的痕迹。
歹徒仰面躺在赛道上,他想动,可是动不了。他不敢相信,以自己的身手,竟然还败在一个无名小丫头的手下。都怪他自己,一开始就轻敌,这才吃了大亏。
穆亦漾跑过来,远远的,她又抽出腰间的鞭子,一鞭过去,鞭子顶端跃过他的头顶,不偏不倚,刚好打在他的百会穴上。顿时,歹徒马上失去知觉。
她回头一看,大刘还在那里与歹徒纠缠着。不过,目前来说,大刘占了上风。她快速跑过去,快要靠近两人时,她大喊一声:“让开。”
下意识的,大刘抱头往旁边滚一圈,歹徒还以为穆亦漾会攻上来,没想到,却是一根鞭子缠上自己的腰。
躲开已经来不及了,他唯有伸手扯着那根绳子,想用蛮力把穆亦漾扯过去。然而,令他吃惊的是,他根本扯不动那根绳子。
这个发现令他大吃一惊,这么娇小的女孩,他竟然扯不动。他偏偏不信这个邪,一定是刚才的打斗令他失去了力气。一定是这样的,没错。于是,这么想着,他再用力地扯,甚至连拨河的姿势都出来。
然而,不管他怎么用力,对面的穆亦漾还是纹丝不动。
穆亦漾邪魅一笑:“该轮到我了。”
右手用力一抽,将歹徒的身体像拨葱一样抽起,又是一个漂亮的抛物线,落到五米之外。“砰”的一声,他壮实的身体砸到地面上。
大刘快步跑上前,对着他后颈用力一切,歹徒晕了过去。
目前为止,六个歹徒已经全部解决。一个被穆亦漾撞晕在车里,一个被她撞伤在车道上,一个被她用暗器射晕,两个被她打晕,一个被大刘打晕。
至于自己这边,除了纹身被她交待,好好的躲在车里别出来;蓝毛和染发都被电击,虽然不至于受伤,趴在地上但是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差点被扛起的耳钉躺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
看到貌似已经安全的纹身从车里下来,他赶紧跑到离自己最近的耳钉,扶着他坐起来:“弯弯,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耳钉张了张嘴,可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纹身也发现这点,他着急地叫:“囡囡,过来看下老二。”
穆亦漾跑过去,认真的看了一下:“没事,被电到。一些皮外伤,送医院检查。应该没有大问题。”
过去仔细地检查蓝毛和染发,他们两人和耳钉的情况差不多,不过,幸运的是,他们至少还可以说得出话来。
她转身向那辆越野车跑过去,大刘看到吓了一大跳:“等我,别过去。”
迟了,只见她打开车门,不加犹豫的,伸出手,接着,拖着一个人下了车。看着她的姿势,仿佛拖一把长拖把似的,将他拖到靠近那个被暗器躲伤的歹徒身边。
大刘跑过去,又急又努:“我让你别乱动没听到吗?万人他使诈怎么办。如果你受伤了怎么办?”
“放心吧,我把他撞晕的,我对自己的力道很清楚。”
她并没有停止自己的动作,边走边解释。然后,再把被撞飞的那名歹徒拖起来,顺便指使大刘:“你找一条长长的绳索,把这些人全部都捆起来。”
绳索?此时,他突然记得,刚才看到她使一条长鞭,那条长鞭是哪来的?不知,那条长鞭够不够长。
附近并没有什么绳索,他干脆拉开越野车,没想到,竟然看到一捆粗绳在那里。来不及想那么多,他随手拿起,然后走到那些已经被拖到一起的歹徒中。
他很无语地看着穆亦漾,该怎么形容呢。这些汉子,个个人高马上壮得像一头牛,然而这个小魔头拖着这几头壮牛,就像拖空气一样轻松。
她的力气得多大,才这么轻松。不过,想到她刚才那一抽,他无力再想下去。
废话少说,他用绳索,把这些人的双的全部都反捆在背后,而且,一个连着一个,捆成一圈。这种时刻,即使这些歹徒杨醒了之后,想逃都难。
纹身勿勿挂上电话,穆亦漾和大刘走到他身边。纹身望着两人,真心地说:“谢谢你们两人。”
今天如果不是囡囡和这个大刘,耳钉肯定被绑走了。
“客气。你的枪呢?”
什么枪?大刘不明白穆亦漾为何这么说,然而纹身却明白,他从后腰掏出来递给穆亦漾:“给。”
穆亦漾掏出手帕,将手枪上自己的指纹擦得一干二净:“先对好词,刚才那两枪,你打得很准。”
纹身微微一愣,马上明白她的意思,配合地说:“那当然,我的枪法向来准。”
大刘愣住了,听两人的对话,他明白过来,肯定是小丫头开的枪。可是,刚才他没有听到枪声,为何这公子哥要替小丫头背锅?
只是,刚才越野车好好地,突然后排两个轮胎泄气,难道,小丫头就是那时候,边飙车边开的枪?她的枪法如此精湛?不对啊,谁教她开的枪?
还有,看她擦枪的手势如此熟练,也是一个老手。把这枪擦得如此干净,是想把她的指纹给抹得一干二净吧。
还真让他猜对了,只见穆亦漾用手帕擦完手枪之后,还用手帕包着枪,才还给纹身:“还有一件事,重要的事。”
“你说。”
“你家是不是很牛?”
牛?应该也算吧。她的重点是什么,纹身不明白:“你需要我做什么?”
真上道,穆亦漾指着身中暗器的歹徒:“他身上有我的十二根银针,如果你家很牛,我希望你帮我把这些针拿回来。银针是我的,对我很重要。”
这是林爷爷在她十岁生日时,送给她的。这么多年以来,她第一次用这暗器伤人。然而,因为是林爷爷留给自己的,对她来说,非常的贵重。她一定要拿回来这些。
原来,刚才她趴在自己背上,就是用这个暗器伤人。纹身虽然惊讶于十二针银针是如何在同一时间射入人的身体,但是,他仍然一口应承下来:“放心,一根都不会少。”
“这些银针是特殊的,即使被人调包,我还是能一眼看得出来。我只要我的银针,别的东西,我不要。”
她特意提醒着,其中的深意,让纹身自己体会。纹身用力地点头:“我保证,一定完劈壁归赵。”
这时,她才放下心来:“我们先去医院,这里,交给你们的人来处理。”
刚才纹身不是打电话了吧,他叫的人,应该很快就会到。不过,奇怪的是,这个赛车场,为何一个人都没有?这点,她实在不明白。
正因为这点,所以,她才没有马上离开。这些歹徒可以不管,至少得将这四人弄走再说。
纹身点头:“我的人快到,你觉得我们应该马上离开?”
“那当然,谁知道他们有没有后援。”
然而,大刘却不同意:“我觉得,他们是单独行动的,外面肯定没有帮凶。”他看了一眼纹身,眼神有点复杂:“你的人,什么时候到?”
“大概十分钟。”
还好,时间不长。在等援手来的时间里,穆亦漾三人扶着软绵绵的三人,将他们放在车里。
两个大男人,目瞪口呆地望着,穆亦漾一个小女生,一把抱起耳钉,那个体重估计是她两倍的男人,轻松快步地走向莲花跑车。
这一幕,大刘和纹身都不好意思。他们手上每人扶着一个病号,没错,是扶着。蓝毛和染发不像耳钉那么有福气,被一个美女公主抱。
“谢谢。”
虚弱的耳钉用力地吐出两字,穆亦漾用手感觉一下他的喉带,觉得一切都没问题:“这个时候,就别那么客气了。”
很快地,三辆车咆哮着进入赛场,这是纹身的人到了。
看着赛车道上的人,其中一个带着人跑到纹身面前:“你们没事吧。”
“我们要去医院,这里由你来处理。”
简单地说了一句,纹身拉着穆亦漾上了布加迪威龙,大刘由开着莲花跟着他们。
领着人来到六个晕迷的歹徒面前,心里有点纳闷,就只有一个专业人士,他是如何凭着一已之力,保下这四个公子哥的?
在纹身的指引下,来到一家医院,耳钉他们马上被人给抬走。
三人坐在一个高级病房里等待,穆亦漾的右拳已经是粉红一片,大刘看到了,关心地问着:“要不要拍个片。”
肿成那样,不会是伤到骨头了吧。
穆亦漾摇头:“没事,硬碰硬,只是肿,里面没有受伤。”
此时,纹身才注意到,原来这个所向披靡的囡囡竟然多多少少也出现点意外。他附和着:“大刘说得对,囡囡,你的拳头肿得厉害,还是拍个片更好一点。”
“不用,我的拳头我知道。”穆亦漾正在慢慢的伸张着手掌,展开,握拳,再展开,再缩回。还好,只是肿痛,没伤到筋骨。
唉,自己这是什么命啊。第一回去少林,额头出血;第二回来京城,右拳变肿;难道,自己真的不宜出门?
她注意到纹身的眼神,只见他的凤眼一直盯着她的腰间来来回回地扫着。穆亦漾好笑地问:“对我的鞭子感兴趣?”
不仅纹身,大刘也对她的鞭子感兴趣,这么长的鞭子,被她这么缠在腰上,别人愣是没发现。
因为她穿着一件长长的风衣,鞭子缠在她小蛮腰上,不但没有形成累赘,反而是一种装饰。风衣的纽子一扣,谁也瞧不出,她的腰上还缠着一根长鞭子。
想当初,她去南楚时,穆妈妈考虑到可能会打架,特意给女儿带上鞭子,只是,当时顺风顺水,这鞭子根本没有用武之地。
这回来京城,她一时心血来潮,自己缠上鞭子。没想到,这个无心之举,竟然用上排场。
真是,有心裁花花不开,无心挺柳柳成荫。
现在的他们已经安全,纹身这才有心情想别的事情:“囡囡,没想到,你的身手这么好。”
“谢谢夸奖。”
这些好的功夫,谁教的啊。只是,不管他怎么看,囡囡也不像是一个练家子啊?哪个练武的人,手上没有老茧的?
囡囡的手,别说老茧了,光滑如凝脂。更不用说,她身上的那股神力。
“你学了几年?”
“从小就学。”
“谁教你的啊?”
“林爷爷。”
“谁是林爷爷?”
囡囡说话怎么成了这样,问一句说一句,一点也不痛快。
“就是林爷爷,我妈的义父。”
妈妈虽然叫林爷爷为林叔,可是,她真的是把他当成第二个爸爸。所以,对女儿们,她总说林爷爷就是自己的义父。
一旁的大刘虽然不说话,但他也是竖起耳朵听着。他这可是第一次听说这些事情,不听认真点哪行。
正当纹身还想着急地问穆亦漾更多细节时,门外传来着急的脚步声,一个中年女人扶着一个老爷子走了进来,后面密密麻麻地跟着一堆人。
女人一进来,看到纹身,一把拉过他,双手急切地抚着他的脸:“儿子,你有没事啊?你表弟呢,怎么不在这里?”
“妈,我没事。表弟被电击了一下,没有大碍,医生正在给他检查。”
老爷子环视一眼病房,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穆亦漾,再看到他旁观的大刘里,他一愣,这人,怎么会在这里。
大刘站了起来,对着老人,礼貌地点头:“您好。”
“丫头,你的手没事吧。”
手肿得像猪肘似的,一点也不像没事的样子。早上的时候,孙子和外孙说要和小丫头去玩车,谁想到,这一玩,就玩出事儿来了。
不过,今天这事,是孙子连累人家小姑娘了。
纹身妈妈也看到了穆亦漾,她看了一眼,脸上没有什么好脸色。她儿子和侄子出事,这丫头反倒什么事都没有。
穆亦漾站了起来,客气地说:“没事。”
不知为何,她本能地感觉到,纹身的妈妈好像挺讨厌她的。真是怪事,自己碍她眼了,还是说,这个中年妇女,不喜欢自己与她儿子凑一起玩?
估计多半是这个原因,她的眼里,那种高高在上的高傲劲,瞎子都能感觉到。穆亦漾不想跟这个用鼻孔看自己和大刘的人待在一起,她小声地对大刘说:“我们走吧。”
大刘也不想离开这里,只是,想到头儿交待的话,他低声说:“有人过来这里接我们。”
不会吧,来医院接人?穆亦漾惊讶地说:“谁啊?”
“不知道。”
连大刘都不知道,不过,不管了,先到外面再说。她不想待在这里,看着人家一家人眼泪汪汪的:“我们去外面。”
听到他们的话,纹身赶紧跑过去:“囡囡,你在这里歇会吧。我还有好多话想和你说呢。”
果然这女人是反感自己和她儿子说话,没看见那脸都黑起来了吗。穆亦漾摇了摇头:“我闻不惯医院的味道。”
医院里的药味、消毒水的味道混在一起,令她想吐。
正说着,门外又走进来两人,穆亦漾一看,眼都直了:“您怎么来了?”
“怎么,不想看到我?我偏偏来碍你的眼。”
杨贞的脸色很难看,会谈才进行到一半,阿穆鲁氏着急地过来跟他说,小丫头出事了。这丫头,一秒钟不看住她,她就能把天给捅破。
于是,他马上带人过来,同时,让阿穆鲁氏去酒店接穆妈妈还有妮丝去家里。虽说,这事与小丫头无关,可是,在没有具体结果之前,还是大意不得。
纹身妈妈看到杨贞进来,脸上的傲气自然没了,赶紧走过来,热情地说:“您来了。”
连老爷子也没想到,杨贞怎么会来这里,不会是为这小丫头来的吧?他上前一步:“您也来了,坐下说话吧。”
这个小丫头对杨贞说话的语气,不陌生啊。
一眼看到穆亦漾的猪手,杨贞心痛地握着她的右手肘:“怎么弄成这样?”
“碰上硬茬了,不过,他比我更惨,他的骨头断了。”
瞧她那高兴劲,这是什么值得光荣的事情吗?杨贞瞪了她一眼:“你的手就像昨晚吃的肘子一样,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医生怎么说?”
“没事。”
哪来的医生会这么说,纹身在一旁插嘴,戳破她的谎言:“囡囡不肯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