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妃，你问这些跟玉妃的事有关系吗？”
凌霄霄对徐美人失去了耐心：“你若再多嘴，本妃就让你尝尝满地找牙的滋味。”
徐美人瑟缩了一下，终是不服气地看着凌霄霄：“侍卫在此！你岂敢对我用私刑！”
凌霄霄盯着局促不安的班头：“你主子要你护着她呢。你去不去？”
班头不安地看着脚尖，一动不敢动。
徐美人愤怒骂了句：“废物！”
见徐美人识相地不再插嘴，凌霄霄继续盘问起来：“这靴子钱不会是你偷的吧？”
班头赶紧摇头：“不不不！娘娘明鉴！是小人自己的钱！”
月心眼珠子一翻：“有这闲钱买靴子，不拿回去孝敬老爹。脚丫子住得好怕是比他爹都好。”
凌霄霄嗔怪地看了月心一眼：“尽跟云琴学些牙碜的话，看我回去不收拾你。”
月心吃吃笑着。
景念斜眼看着班头：“那这闲钱是哪来的？”
班头低着头，支支吾吾道：“是......是小人攒着娶媳妇的。可那妮子跟有钱的哥儿跑了，小人一气之下买了这靴子安慰自己。”
月心笑声大了起来：“原来是老婆本啊。”
班头的脸更红了。
凌霄霄抬眼看着他腰间的玉佩：“这也是？”
班头点头：“是......”
凌霄霄又指了指他刀上的玛瑙坠子：“这也是？”
班头脸色十分难看：“是......”
“是个屁！李小天！你编瞎话也没个谱？”
熟悉的挖苦声炸起，凌霄霄循声望去，果然是云琴带着赵太医来了。
赵太医一言不发，匆匆来到虚弱的玉妃面前，伸手搭上脉之后，赵太医面色才平静下来：“无妨，只是累着了，没有受到惊吓。现在得把人抬回屋里去好好安置，不能在这风吹日晒的了。”
凌霄霄点点头，示意云琴去给玉妃的下人们解绑。
“不可！”徐美人忍不住大声道。
“为何不可？”凌霄霄扫了一眼徐美人。
“她们都是罪妇的下人！岂能轻易放了！”徐美人有些着急了。
凌霄霄又睨了徐美人一眼：“事情还没查清楚，别一口一个罪妇那么难听。”
说话间云琴已经利落地割开了侍女们身上的绳子。侍女们纷纷哭天抢地跑到玉妃跟前，七手八脚又小心翼翼的将人抬到了寝房里去。
“你......你们！”徐美人又是着急又是愤恨地看着她们，转而往向了凌霄霄。
“若是误放了奸人！这个罪责你担得起吗？”
“担得起。”凌霄霄满不在乎地瞄了徐美人一眼。
芳兰小声劝着：“美人，若事不成美人也要自保为上啊，美人请耐心些，静观其变吧。”
徐美人没了脾气，眼看着使唤人都被凌霄霄拿住了，只能暗暗咽下这口气。
说话间妙绿和霜见领着一班守卫，将蕊黄和一个面生的男人带了进来。
凌霄霄先是瞥了蕊黄一眼，蕊黄“扑通”就跪了下去：“给......给凌妃娘娘请安。”
凌霄霄发觉她头上多了个素玉簪子，淡淡道：“多日不见，你这丫头又填妆奁了？可见王爷跟前儿当差，好处是很多的。”
说完把哆嗦着的蕊黄丢在一边，继续问起刚才的那个叫李小天的班头来：“你刚才那话编的不圆，重新编一个来。”
李小天咬紧牙关：“小人刚才说的都是实话。”
“实话？你这一身行头，娶三四个媳妇儿也尽够了吧？”凌霄霄打趣般看着李小天。
“不止呢，方才奴婢在路上问了这位陈班头。李班头好大的手笔，动辄就出手二十几两，请他手下的弟兄们喝花酒。这还不算，他闲时曾在侍卫们的住处时拍胸脯打包票，只要跟着他好好干，这哥儿几个娶婆娘的花销他都包了。”妙绿眯着眼睛看着李小天。
“你含血喷人！”李小天并不把妙绿这个黄毛丫头放在眼里。
陈班头冷眼看着李小天：“话是我说的，你为难一个小姑娘做什么。”
李小天眦目瞪着陈班头：“你胡说！你这是嫉妒我！”
陈无尘面无表情看着李小天：“你时时炫耀，银子包就藏在铺下，还有你喝花酒那些票据，要我帮凌妃娘娘拿来吗？”
李小天眼神慌了一下，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你老婆本够丰厚的。”凌霄霄看着李小天。
李小天慌张中偷偷看了徐美人一眼，徐美人登时瞪了他一眼，大声道：“你看着我做什么？王爷赏赐你还会来知会我吗？”
李小天马上低下头，大声道：“是！娘娘，这些钱，是王爷赏赐的！”
“哦？那你刚才怎么不直接说？”凌霄霄失笑看着他。
李小天脑子里飞速转着，正想把这话圆回来，陈无尘便冷冷开口了：“因为王爷从来没有赏赐过他。”
李小天见机岔开方才的话：“哼，你办事不力，人也不伶俐，王爷当然没有赏赐过你。”
陈无尘不去看李小天，转头面向凌霄霄：“娘娘明鉴。不仅是属下，整个侍卫班子都没有领过王爷赏赐。王爷说，救急不救穷，谁家揭不开锅都可以跟王爷说，王爷心善，没有不伸手帮忙的。可王爷痛恨钻营小人，因此从不多加赏赐下人们。侍卫更是立了护驾神功才能有巨额赏赐。可王爷是天佑贵人，从未陷入什么困境需要属下们救驾。”
凌霄霄赞许地点点头：“陈班头人如其名，果然心不蒙尘。得是这样的忠正之人，才配在王爷殿前伺候。”
李小天脚下一软，早已跪了下来：“娘娘，不要听他胡说。小人所言句句属实！”
陈无尘还是面不改色，恭谨道：“娘娘若不信，也可传其他班头来问。”
李小天更加害怕起来：“娘娘，万不能听小人蛊惑啊！”
凌霄霄似是纳闷看着李小天：“只是手头富裕了些，本妃就是好气多问一嘴。你怎么这样害怕？陈班头也没说旁的，只是佐证了你有钱而已。”
李小天脊背一凉，赔着笑脸道：“是是是，是小人多心了。小人是怕娘娘误会。”
凌霄霄似是不经意道：“误会什么？误会你拿了什么人的钱，为什么人办事？”
凌霄霄说话时眼睛若有似无看了一眼徐美人。
徐美人凝眉怒道：“凌妃看我干什么！难不成是我收买侍卫？串通一气诬赖玉妃不成？”
凌霄霄手一拍：“这就叫不打自招吧。”
徐美人更加紧张起来，不自觉站了起来，说话更提高了音量：“你可别血口喷人！我招什么了！”
凌霄霄偏头看了一眼哆嗦不已的李小天：“不招吗？若我待会儿问出什么来，徐美人可不要矢口否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