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贾梦笑颜如花,转头又问新娘,“陈青烟小姐,你愿意嫁给唐小健为妻吗”
贾梦的出现,原本令青烟赶到些许尴尬和不安。
然而当看到贾梦并非前来捣乱,反而落落大方主持起婚礼来,青烟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
“我愿”青烟望着唐小健,脑子里却前所未有渴望眼前面对的这个男人,是另一个人。
她不由得也像唐小健那样,往宾客席位下扫视。
尽管她知道,那个人不可能会出现。
她也害怕他出现。
就在这时,酒店大厅的门被猛然推开。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闯入。
他和贾梦一样,穿着一身黑色,看打扮一点也不像是来参加婚礼的
青烟背着光,也能看到那张脸。
那不是她当初爱上的脸,但她知道,他就是那个她梦寐以求却求而不得的人
是马雷
马雷低着头,仿佛压根就不关注台上的人,只是找了一张角落里无人坐落的空桌,坐下。
哪怕换了一张脸,青烟还是抑制不住内心激动的情感。
难道,他是特地来参加她的婚礼吗
青烟瞬间泪水决堤,浸湿了眼角。
贾梦也看到了闯进来的马雷,但很快移开眼,继续充当她的主持人:
“陈青烟小姐,难道你不愿意嫁给唐小健先生吗”
新娘子回过神来,一双因泪水而晶莹的眸子闪烁,看向马雷的方向,恍惚应付式回答:“我也愿意。”
新郎和新娘两个人虽然都说愿意,语气却都极其牵强,好像是被胁迫了似的。
看起来,两人脸上也丝毫见不到一点幸福感。
“好啦。祝愿两位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哟”贾梦说完,便把话筒甩给主持人,头也不回下场了。
她并不打算久留,也没心情享受接下来的婚宴。
唐小健给她送结婚请柬的目的无非就是想看她难堪,只要她表现得落落大方,云淡风轻,就已经够了
贾梦径直往门口方向走,却被一只熟悉宽厚的大手拉住。
“救命”贾梦喊着的时候,嘴巴就被捂住了。
马雷把贾梦拖到宾客席角落无人的桌子上。
贾梦趁着婚礼背景音乐的嘈杂,狠狠瞪了马雷一眼,用力移开他的手,喘了口气道:
“有人邀请你了吗你来做什么”
马雷深色的眼眸看向舞台上,正在继续仪式的新人,面露冷色:“你难道不希望他们的婚礼出一点意外吗”
“呃”
贾梦有些心虚,她必须承认唐小健刚送来请柬的时候,她确实是气得想杀人。
当她得知婚礼举办在雷霆集团旗下的酒店时,还特地问了马雷是否有熟人,多多少少传达了想要捣乱的意愿
不过,冷静下来后,又觉得只要自己对这场婚礼表现得越无所谓,越大方,就已经是最好的回击了
“我认识这家酒店的经理。”马雷嘴角勾了勾。
“不用了。我刚才已经绝妙回击了唐小健的羞辱”贾梦骄傲扭了扭脖子,流露出清甜的笑容。
看得出来她对自己刚才在众目睽睽之下的表现,可谓是十分满意。
“既然你的目的是来争一口气,那就更不能走了。”
“哦”
“好好呆着,一直坚持到婚礼结束。”马雷抚了抚贾梦的发梢,像是一个老父亲在劝说年幼无知的少女。
“为毛”
“只有做到视而不见,才是真正放下了。”马雷苦口婆心讲哲理。
“行吧。”
贾梦耐着性子坐着,随意吃着桌子上的零食大打发时间。
这场原本应该属于她的婚礼,如今怎么看就怎么不顺眼,她真庆幸新娘不是自己。
可她会成为谁的新娘呢
贾梦偷瞄了一下身旁的马雷,几天不见,他似乎瘦削了一些。
自从上次在医院里不欢而散,他们私下也没有再联系过。
可今天在这特殊场合里相见,却又能若无其事,像一对老夫老妻坐在一起,毫无违和感
马雷回视了贾梦一眼,又假装关注着舞台上的新人,近乎哀求道:
“贾小姐,可以把我的手机号,微信号从你手机上的黑名单移除吗”
“不可以。”贾梦警惕把手机收起来,“我爸的事,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其实”马雷正要解释贾天鸣的死因,却被舞台上的一声叫唤所打断。
唐小健和陈青烟在舞台上大谈特谈,讲述彼此间甜蜜的爱情故事。
讲着讲着,他突然cue到贾梦,满怀感恩说道:
“我能和青烟走到一起,最大的功劳要归功于贾梦。如果不是因为当初她离家出走,与人私奔,背信弃义,我又怎么拥有遇到真爱的机会呢在这里,我特别谢谢贾小姐最后,请大家用餐吧”
唐小健说完话,目光随即就聚焦到了贾梦和马雷所在的角落里的小桌。
摄影师们的镜头也纷纷转向了桌上的这对男女。
马雷只好停下未来得及说出的解释。
此时,婚礼的舞台环节刚好已经结束,接下来就是随意的用餐环节了。
记者们自然是不会错过这样的八卦猛料时机,看到当事人刚好在场,就都蜂拥而上,很快便把贾梦和马雷所在的空桌围得水泄不通了
贾梦对唐小健这番讽刺性的话,原本心里无感。
然而当看到一群人,还有一堆摄像机涌来,贾梦也不由得心里慌乱了起来。
“贾小姐,请问你是和雷霆马少爷一起私奔的,对吗”
“请问你刚才说结婚不成仁义在,这真的是心里话吗”
“贾小姐,这场本该属于你的婚礼,你上台去主持,是出于道义还是只为发泄”
“唐少爷说他有今天的幸福,都归于你的成就,你如何回应呢”
“”
七嘴八舌的问题,令贾梦感觉如置身在枪林弹雨之中。
这时,明明灯光已经暗淡下来的舞台,又见唐小婉踩着高跟鞋往上站,对着话筒,接着给贾梦烧一把火-
“我知道各位都很关心我们贾唐两家的婚约事件,在这里我也统一告诉各位媒体朋友,这完全是贾家单方面的毁约。我与贾小姐的母亲是至交,哪怕贾小姐伤我们家再深,我都不会计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