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笑笑与林夏一组,正在寻找燃料和干材,马笑笑停了下来,看着弯腰有些费劲的林夏,碧蓝的眸子泪光莹然,林夏起身时,正好看到,心下默然,问道:“你怎么了,笑笑?”
马笑笑不知怎的,听到林夏问话后眼泪像泉涌一样,啪嗒啪嗒泪流不止,微微哽咽,摇了摇头,只不住的抽咽。
林夏心头咯噔一下,他最怕的就是女孩子哭,哭得他心头难受,他嘴巴又笨,不知道安慰人。
他挠了挠头,急忙说道:“笑笑,你别哭,别……唉,我……我……你别哭了好吗?有什么事,可以慢慢说,我……我帮你……”
马笑笑听后更加难过,放声大哭,弄得林夏手足无措,又不知如何是好,他伸手帮她拭去直淌流下的泪水。这一温柔的举动更引马笑笑伤心,突然她一把抱住林夏,在他怀中呜呜的哭,一边哭,一遍含糊不清的说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这么好!”
林夏轻轻拍打着她的背,有些摸不着头脑,心道:“她为什么说这些话?”回过心思,柔声的说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身为队长,自然要体贴队员。”这话说得很中肯,林夏略微斟酌了一番措辞,不料马笑笑却会做了意。
马笑笑哽咽道:“你一直都对我这么好,自己受了伤,还不让人知道,怕人担心。”
林夏听到这里,心疙瘩的一下,心头一跳,想道:“她……她怎么知道我受伤了,难道梦玲跟她说了?”
只听马笑笑续道:“在集训时被罚跑,那时,我饿得精疲力尽,全身乏力,是你,给了我温暖,给了我安慰,还给了我食物吃,让我得以支持下去。
林夏愕然,说道:“我……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那次帮你,只是顺手,况且当时吃早餐时包子没有吃完,留着也是浪费,所以……”
“不。”马笑笑打断他,素手捂住他的嘴巴,深情款款,说道:“那天下了大雨,发生自然灾害,在山上发生泥石流,你拉着我躲雨,然后五雷轰下时,是你又救了我。还有,前两天被饿狼追杀,你又奋不顾身,再次拉住了狼尾,使我安然无恙,你,你还因此受了伤……”说到这里,在林夏怀中抽抽咽咽的又哭了起来。
林夏默然无语,心想:“这些举动,不是都应该做的吗,我真的有她说的这么好吗?”
马笑笑突然抬起头,怔怔的看着林夏,说道:“林夏,有句话我一直压在心底没有对你说。”
林夏听到这句话,望着眼神深情又迷离的她,心下怀揣:“她……她……该不会……”想到这,脸色微红,心脏砰砰砰的狂跳,手渐感酸麻无力,浑身的力气仿佛在这一瞬间抽空似的。
林夏意识模糊的喃道:“什……什么……”
“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说出这句话后,她紧紧搂住林夏,生怕在这一刻他离自己而去。
林夏听到“我喜欢你”这几个字,身子一阵颤粟,嘴唇巍巍颤颤,推开她,说道:“不……不可……笑笑,你不可以这样……”
马笑笑全身僵在那里,双目无神游离,仿佛噩梦初醒,嘴中喃喃重复着三个字:“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林夏歉然的说道:“因为……因为,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
马笑笑试探着问:“谁?是……茹梦玲吗?”
“啊?”林夏挠了挠头,颇为不好意思说出口。
见到林夏这样羞怩,马笑笑更加验证了自己的猜想,因为就在两个时辰前,他就与茹梦玲调笑,他受了伤,为什么不告诉众人,又为什么背着大家偷偷去上药?还有,从大家相聚时,就能明显感觉到他们两人的关系明显亲密了不少。马笑笑越想越伤心,最后哭着跑了。
林夏一直在后面追,但就是拉不住她,最后跑到了茹梦玲与武渗的区域。
武渗看到马笑笑边跑边哭,凑上去问发生什么事了,不料却被马笑笑一顿臭骂,骂完人后又跑。武渗碰了一鼻子灰,回过头问林夏,只见林夏也支支吾吾不愿多说,最后林夏拜托他帮劝她回来。
“怎么回事?你把人家气哭了?”武渗走后,茹梦玲过来问道。
林夏搔了搔脑袋,不知从何说起。“没有的事,唉!”他突然叹了口气。
茹梦玲笑嘻嘻的道:“她对你表白,被你拒绝了?”
林夏眉毛一跳,暗道:“她怎么知道的?当真神奇了。”
从林夏的反应中,茹梦玲验证了自己的猜想,心中欢喜,想道:“他不喜欢马笑笑,那么,我呢?”想到这里,脸蛋突然红润,心跳加速。
林夏见了茹梦玲的症状,心中疙瘩一声,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只听茹梦玲问道:“那我呢,你觉得我怎么样?”
林夏心头狂跳,忽然感到胸膛莫名的火热起来,说道:“你……你很……好啊!”
茹梦玲娇羞的哼道:“哼,我又不是问你这个,我是问你,你喜欢我吗?”
林夏没料到茹梦玲会这么直白,虽然之前他也从只言片语间揣摩过她对自己的情意,但他一直都是装傻不知,因为他早就有了心上之人,再也不能容下其他人。
林夏尴尬不已,因为结果已经预料得到,他最不想伤害马笑笑,结果还是伤害了,现在他也不想伤害茹梦玲,因为说穿了,会很尴尬。
茹梦玲见他久久不语,已经知道了答案,在她想来,如果林夏喜欢她,就不应该犹豫,也不会犹豫,那么林夏现在的犹豫沉默,则表示他喜欢的人自然不会是她了。
茹梦玲骂道:“贱人!啪!”
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清脆绝响,带着火辣辣的刺痛,林夏捂着脸,呆呆的出神。
茹梦玲甩了林夏一巴掌后,独自跑开了。
林夏心中惆怅无比,最后长叹一声,回到庇护所。见茹梦玲、马笑笑、武渗还没回来,他神色郑重的对公孙震、黄文轩、程雪兰、曾静说道:“我跟笑笑、梦玲两人闹了点矛盾,待会她俩回来,不管我们之间发生什么事,你们都不要多问,只当没看见,明白吗?”
四人点了点头,眼神古怪的看着林夏,黄文轩与程雪兰似乎猜到了点内容,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
林夏脸一红,挥手道:“生火,做饭吧。”
半个小时后,五人已经吃饱,留了些食物给三人。林夏心中暗暗着急,现下已经六点半了,再有半个小时,天都快黑了。他曾经数次举头张望,被黄文轩偷笑着挪耶过,他辩解自己才不是看他们回没回来,之后就很注意自己的举动。
三人回来的时候,几乎是踏着黑暗归来,因为林夏先前叮咛过,黄文轩、程雪兰、曾静、公孙震四人识趣的走到另一边。
林夏讪讪对三人笑道:“这些东西都是留给你们的,都趁热吃吧。”说完心虚的看了看两女脸色,发觉不妙,心道:“自己本来已经惹他们生气了,再待在这,只怕情况会更坏,说不定东西都吃。
“呵呵,你们慢慢吃,我先睡了。”说完林夏都觉得这个借口太烂,真想找个地缝给自己钻进去。
等林夏离开,马笑笑一点都不客气,见了眼前的食物就拿起来大吃,此时她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把眼前的食物全部吃光,以此来发泄心中的情绪,因此两只手都没有闲着。
武渗拿了一条烤鱼,两个野果,自己识趣的到一边去吃。
茹梦玲手里也抓着一条烤鱼,慢条斯理的吃着,看到马笑笑鲁莽吃相,心情顿时愉悦不少,她本来一直都对马笑笑感冒,想起她同样是被林夏所伤,眼睛又红又肿,看了那模样,让人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
马笑笑抬起头,看了一眼对她嘲笑的茹梦玲,想起自己被林夏拒绝,而林夏喜欢的人正是眼前的人,自己又被她嘲笑,顿时发怒:“你笑什么!不就是得宠了几天,没准过几天人家又移情别恋,哼哼!”马笑笑最后冷哼了两声,那意思不言而喻。
茹梦玲微微恼怒,道:“你嘴巴放干净点!也不知道是谁对人表白了,吃了酸醋,还很不争气的哭着跑了,犹如被抛弃的怨妇一样,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茹梦玲自然也听出了马笑笑的言语讽刺,当下更是犀利回击,语言更是恶毒数倍。
马笑笑一时无言以对,愤愤的看着她,眼泪哗哗哗的流了下来。
茹梦玲见了后,非但没有觉得有丝毫愧疚,反而火上浇油,继续道:“哎哟!啧啧啧,这就哭了,跟黄脸婆似的,难怪没人要啊!”
马笑笑指着茹梦玲的鼻子,咬牙切齿,说道:“你胆敢再说一遍试试看!”
茹梦玲本来心情就不爽,这时被人指着鼻子威胁,火气蹭的一下上来了:“你听好了,哎哟!啧啧啧……”后面的话突然像卡住一样。
原来,武渗见情况不妙,连忙上前捂住了茹梦玲的嘴,因为再任由她说下去,两人非打架不可。
茹梦玲扒开武渗的手,喝道:“把你的脏手拿开!”
武渗苦着脸哀求道:“你们有话好好说,千万别打架啊!”
茹梦玲哼道:“谁跟她一般见识,你走开!我要吃东西。”
武渗拉着马笑笑走到一边,马笑笑挣扎,抽回手往回走,却又被武渗拉回头。
“你干嘛,放手!”马笑笑嚷道。
武渗说道:“我不放,我放了你们又要吵架。”
马笑笑指着茹梦玲,大声喝道:“她欺辱我你没看到!你不是说过以后什么都听我的吗?放开手,待我好好教训教训这个贱女人,呸!什么东西,得了便宜还卖乖!”
武渗张大了嘴,苦口婆心的道:“笑笑,别的我都可听你的,但现在不成,你别跟她争了好不好?其实队长喜欢的人不是她,是……是叶……”
马笑笑听到“其实队长喜欢的人不是她”时,眼神一亮,像重新燃起了斗志,打断他的话追问,道:“你说队长喜欢的不是她?那是谁?”
“是……”武渗转过头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林夏那边,见他已经躺在庇护所里,低声附耳对马笑笑说道:“是叶……叶姑娘!”
马笑笑睁大了眼睛,问道:“你说的是真的?他……他跟你说过?”
武渗神秘的道:“虽然队长没有亲口对我说过,但我能够从他们两人微妙的关系中察觉出不一般,你没听到叶姑娘是怎么称呼队长的吗?她总是甜甜的喊:林夏哥哥!”
马笑笑半信半疑,抚摸着下巴,说道:“如果是这样,也只有她能够配得上多才多艺的队长了,这样我也没有什么不甘心的。难怪这贱女人回来就跟我怄气顶嘴,原来她也是被抛弃的那个人,哈哈哈。”说道这里,马笑笑忽然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
程雪兰,黄文轩,公孙震,曾静四人一直都在关心她们两人的事,在他们吵架时,他们都为两人捏了把汗,同时也有些怪责林夏身为事件中心人,为什么没有出来解决这件事。最后经过武渗调节,马笑笑居然开心的笑了,顿时,他们对于武渗佩服得五体投地。
林夏听到马笑笑的笑声,也舒了口气,同时也非常感激武渗,他能够把这件令他头疼无比的事化解,那是再好也没有了。
他之所以不出面制止,有两个原因,一是他怕麻烦的性格,遇到男女感情的纠葛,不善调节,本能的选择逃避;二是他本就处在事件中心,他出面调节只会越闹越僵,因为他把两人的心都伤了,他说再多,也达不到想要的效果。所以在感情方面,他是有些懦弱的。
马笑笑一番大笑过后,心情舒畅不少,拍了拍武渗的肩膀赞道:“很好!干得不错。至少我没有输给那贱人。”当下,愉快的吃完烤鱼后,早早入睡了。
其他人见状,也跟着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