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事情做好,不过短短百年。
剩下的两百年该做什么好呢?
她突然将目光投向懵懵懂懂看着她的火灵兽。
‘团子,它是不是没有长大?’
朝歌将那只火红团子拎起,左看看右看看。
团子听见问话一愣,【好像是耶。】
朝歌沉默片刻。
按照她的想法,等反派出生了,就将他带在身边,教他成魔。
但是,万一反派养不大,那怎么办?
《孩童内经》、《引气之法》、《君子之行》……
团子急宿主之所需,一股脑的,将反派可能用到的各种书籍递给朝歌。
朝歌认认真真的看完,一边学习,一边拿火灵兽来实践。
火灵兽不是很好养,修真界的七大火种都被它吃光了。
但就是不长大。
朝歌更不敢养反派了。
就在这种忐忑又期待的心情里,等来了反派的降生。
到达牛尾村时,姜裘家中围满了村民。
“可怜见的,秀芬怕是活不久了。”
“得亏是个男娃子,要是女孩可就更惨。”
“可不是,姜家大儿也惨,以后还得他一个男人带孩子。”
“嗤,没媳妇就没呗,香火倒是延续了,弱一点的香火也是香火呀。”
……
朝歌站在门外,没有过去。
等人散得差不多了,她才走进姜家。
此时正值夏天,屋里的味道并不好闻。
血腥味混在着汗味,还有狐臭味、脚丫子味。
朝歌封了自己的嗅觉,才好一点。
“贵,贵人有什么事?”
冷不丁家里进来一个白衣女子,气质上佳,相貌缥缈模糊看不清。
乍一看像位仙人。
“此子八字与你家不合。”
抱着女人一直不说话的姜寿动了,抬起头看向朝歌。
女人脸色青白,被子底下一滩的血。
朝歌打量着床边那小孩,皱巴巴的,瞬间后悔了。
‘那应该不是反派。’
吃过一次亏的团子此时坚定不移,【宿主,那就是反派!】
朝歌木着脸,还想说话。
团子立刻说,【宿主!你看看火灵兽!婴儿丑不了多久,过几天就变好看了!】
朝歌沉默。
一旁的老汉说话了,“大师,有没有破解的方法?”
身为一家之主,即使腿有些软,还是要持着自己大家长的威严。
“无。”
朝歌掏出一块银锭子,递给老汉,“将他给我。”
老汉没有接,只是看向那胡渣邋遢的姜寿。
在老汉旁白一个包着青色头巾的妇女眼神紧紧粘着那块银锭子。
见老汉没有说话,手脚灵活的,将朝歌手上的银子接过,咬了一口。
欣喜之意明晃晃地写在脸上。
她身旁的壮小伙拉着她的手,瞪了她一眼。
妇女悻悻的,手中还是紧紧攥住那颗银锭子。
老汉见那汉子没说话,将妇女手上的银子抢过来。
那妇女没有松手,一溜烟的,跑到门外,嘴里大喊,“爹!你没听大师说?那孩子跟我们家八字不合!你看看,一出生就要克死他娘,自己也是一副活不久的样子,何必留一个祸害在……啊!”
妇女挨了一巴掌,手中的银子被壮小伙抠出来,递给了朝歌。
朝歌不为所动。只是定定看着那汉子。
双方僵持了好久,姜寿终于动了。
他接过壮小伙的银子,扑通一声,跪在朝歌面前。
充满血丝的双眼此时满是乞求。
“大师,这银子我不要。我只是希望大师能善待我儿子!”
“大哥!你……”妇女惊呼,被壮小伙瞪着,不甘地闭上嘴。
朝歌垂眸,看向那块银子,没有接过。
“放心,会的。”
朝歌挥手,孩子立刻凌空飞起,落在朝歌手里。
朝歌尽量不低头,t太丑了!
抱着孩子,朝歌就消失了。
“仙,仙人!”姜家错愕。
躺在床上的女人,在朝歌走后,脸色渐渐后润,气息逐渐恢复。
朝歌盯着床上哼哼唧唧的婴儿,怀疑人生。
她觉得之前看那些育儿书籍没有一点用。
‘怎么回事?’
【他饿了饿了!】团子很是积极,面对养小孩这样新奇的事情,它很感兴趣。
朝歌将火灵兽掏出,“看着他。”
火灵兽乖乖巧巧地点点头。
就在朝歌走的那一瞬间,奶娃娃不乐意了大声嚎哭起来。
等朝歌拉着一只母羊回来的时候,男娃声音都沙哑。
当天晚上,男娃就发了高烧。
朝歌抬头望天,当初就不应该有将反派带回来养的想法!!
她沉默地看着烧得脸通红的反派,给了他一个降温术。
让火灵兽喂他喝了一顿羊奶。
抱着他,飞往秋令派。
夜深人静,修士要么休息要么练功。
猝不及防,天上掉下个奶娃娃,哇哇直哭的那种。
吓得掌门那把胡须都要掉了!
手忙脚乱地将被子上的奶娃娃抱起,“哦哦哦的哄着。”
朝歌出现在掌门的床前,满意的点点头。
奶娃娃已经不哭了。
果然还是掌门更适合带孩子。
掌门刚抹了一把不存在的汗,就看见窗前那白衣女子,仙气萦绕,竟看不清容貌!
掌门再一次冒汗。
看不清容貌,要么对方使用了法术,要么两人修为相差太远。
对方悄无声息地进入他的房间,修为绝对是在他之上,而且还高出不少!
掌门内心琢磨着,该如何应对。
“不知前辈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朝歌扔给他一只储物戒指。
掌门空出一只手接过,神识往里一探。
大惊。里边是一架子的丹药、法符。
“朝,朝歌?”
里边那一架子的法符,气息与他枕头底下的一模一样!
隔壁派的掌门过来串门,向他炫耀从符道轩得来的极品银符。那得意洋洋的样子,他都不好打击他。
这样符他有好几百张!
他神色复杂地看向朝歌。
这样的天才,不是他徒弟朝歌。
他那徒弟虽说天赋极好,但也达不到这样的成就。
古缪曾跟他说,朝歌可能是被夺舍了。
他也只是点点头。
心里却苦笑。
朝歌出山历练不久,他便算了一卦。
朝歌那停在元婴九阶的修为,要突破了。
而按照那孩子的心气,必定是急不可耐,即便没有人护法也要进阶的。
当时他无奈地叹了声,但愿她能好好的回来。
回来是回来了,但不是他徒弟封朝歌。
而是,不知哪一位大能。
当时掀开枕头,看见那几百张符纸时,他心酸。
修道之人,性情淡薄,对生死也看得透彻,但在那一瞬间,心里充斥着难以言喻的感情。
朝歌应了声,“帮我照顾他。”
面对大佬,封元也只能点头。
大佬很开心,将储物袋那只母羊拉了出来,留了一张传讯符,就走了。
片刻后,掌门中规中矩的房里剩下掌门一人,婴儿一个,还有持续懵逼的母羊一只。
婴儿睁开眼,露出黑溜溜的眼珠子,盯了掌门一会,扁了扁嘴,在快要哭起来的时候,掌门很有经验地给他来了一个昏睡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