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入画而用的山水泼墨画,仿佛成了刘大人手中轻描淡写勾勒而出的仙眷世界,一笔一画,重墨留白,一幅栩栩如生的画卷竟然就这样被“画”了出来。
“小鱼,心中有画的境界如何?”王小鱼仔细一听,这不是刘秉一刘大人的声音吗?这不是做梦?
“是刘大叔吗?”忍受着心智和肉体双重煎熬的王小鱼恭敬的望着“心中有画”的环境四周。
“既然你的‘心中有画’里第一个出现的就是我,那说明我们之间确实有一种缘分。”王小鱼仍然只听得刘秉一之音,不见刘秉一其形,“禁锢在你体内的百万阴魂想要出离,而你的脚步却在被人打扰之后变得凌乱不堪。”
“刘大叔,我该怎么办?小鱼已经没有办法了。”用尽全部气力以卫气封锁百万阴魂,让王小鱼的体能消耗巨大。
“缘起缘灭,因果相连。放之一任,落花流水。它欲去,且让它去,它欲夺,且让它夺,它欲快,且让它快,专注本来于我,何故揣测东西南北。”意境之中的刘秉一,摇着竹条扇,一边喝着清茶,一边自言自语,这话中的话,似乎有着很深的含义。
王小鱼要不是凭借着之前胡二授予的一些文辞要义,估计这会儿根本不会明白刘秉一自言自语的其中要义。
“缘起缘灭,因果相连。放之一任,落花流水。它欲去,且让它去,它欲夺,且让它夺,它欲快,且让它快,专注本来于我,何故揣测东西南北。缘起缘灭,因果相连……”王小鱼就想突然顿悟了一样明白了许多,可转瞬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一样没了主张,就遵从“心中有画”的指引吧,这么想着,他瞬间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双脚之上,只将全身的气力放在双脚的移动和阎罗山的狭窄山路上,专注,就用如此简单的方法。
王小鱼体内的脏腑之气很快恢复了平静,在体内横冲直撞想要冲破束缚禁锢的百万阴魂在没有卫气的阻拦下,游离在肌肤之内,嗅了嗅阎罗山的气息,竟又悄悄的沉默了。
身体的轻松,让王小鱼的注意力更加专注了。山路和脚步,就是这样简单的专注,聚气以动,蝴蝶花和灵须草执着的影响力再次被唤醒,王小鱼的双脚踏着阎罗山的地面飞快的奔跑起来,鞋面与地面之间渐渐形成了一层薄薄的气体,没有了地面阻碍的他,融步成功。
速度越来越快的王小鱼已经耳旁生风,他很快就赶上了已经跑到一半的两位竞争的精魂者。
“专注本来于我,何故揣测东西南北。”王小鱼下定决心,冲破并肩阻路的两位精魂者。这一次,他没有被阻碍打乱脚步的节奏,也没有刻意的减速避让,路就在脚下,走过这条路,穿过一切阻碍……
两位精魂者就如同烟云一样被王小鱼穿越而过,被冲散的精魂像一阵烟消散在了山道上。难道是鬼影?还是幻觉?这俩精魂者还没有进入“转轮台”变成真正的鬼以前就这么狡猾,真是让王小鱼防不胜防。唯有加快速度了。
等王小鱼达到了阎罗山的山顶之时,两位实力也不弱的精魂者早已到达了这里。面对这一株桃树,一个巨大的疑问顿时泛上心头——这也是两位先到这里的精魂者心中纠结的一个疑问——这桃树上大大小小的桃子,到底摘哪一个?是摘大一点儿的,还是摘小一点儿的?两位精魂者冲着王小鱼摊了摊手,表示难以决定。
王小鱼绕着桃树转了一圈发现,这颗结了至少有上千颗桃子的桃树,如果真要来挑选一个最大的桃子,那要等到何年何月?何况三位竞争的精魂者都在这里,谁拿最大的桃子呢?
可压根儿阿苏罗就没有规定桃子的大小啊?王小鱼反复回想着阿苏罗之前讲的比赛规则,确实没有说要拿桃子的大小来决定名次,“摘下桃子后回到起点,速度快者为赢家”,速度快者为赢家!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王小鱼没有像另外两位精魂者那样等待和纠结,他当机立断,随手摘了一颗桃子后立即转身离开。
两位竞争的精魂者一看王小鱼这架势,也立即放弃了纠结,他们也随手摘了一个自认为较大的桃子拿在手上准备下山,他俩眼神一对,决定依然采取“跟随策略”,可是——
围绕桃树的周围有七条山路,拿着桃子转身下山的王小鱼多了一个心眼儿,他肯定不愿意让两位精魂者继续“追随”。所以,在转身的那一刹那,王小鱼以极快的速度先后冲向七条下山的道路口,就像有七条幻影一样,好像每一个下山的路口都有王小鱼的影子一般。
两位精魂者没能采取“跟随策略”,自然是有些诧异。立即下山吧,两位精魂者没有了其他选择,在王小鱼的七个极快的幻影消失之前,两位精魂者无可奈何的奔下了山。
胜负似乎已经相当明显了。两位精魂者拿着各自的大桃子先后下山之前的半刻钟,王小鱼就已经到了起点。这第三场的比赛还有意义吗?
“我不服!”其中一个精魂者下了决心,嘟着嘴抱怨起来。
“小鬼,你有何不服啊?”阿苏罗严肃的问。
“下山前,这个小孩儿使用邪术让我们产生了幻觉,所以才让我们落后了。”精魂者表达了它的理由,另一个精魂者也跟着附和着。
阿苏罗眼睛一聚,质疑而严肃的眼神望着空中观摩监督的鬼王和十殿阎罗。
“那不是邪术,只是加快了速度的小把戏——而已。”这是鬼界第三把交椅、第九殿殿王平等王的评判,而它的评判,也得到了其他阎罗殿王的赞同。
阿苏罗以祈求的眼神注视着安静的六道鬼王。鬼王听了听大家的意见,没有表示反对,缓缓点了点头。
第二关的比赛,同样是王小鱼取得了胜利。按照惯例,这三局两胜的制度来说,这第三关的比赛几乎没有了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