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将营是个什么鸟!没听过,哈哈……”中年男子背后的人群中发出了一句嘲笑。
“你个****的敢嘲笑我……”吴东风自觉受到了羞辱。
吴东风正借着酒劲儿豪迈的自言自语,以期让对方知难而退。可这句话刚说出来,他的鼻子上就吃了中年男子狠狠的一拳。吴东风被这重拳一击,一来是打醒了,二来也是被打怒了,他全然不顾流淌着的鼻血,号召着自己的伙伴们与对方直接招呼上了……
霎时间,杏花楼二楼之上,乱成一团。刚才被吴东风挑逗的姑娘受到了惊吓,连哭带跑的逃下了楼。
张承继已经没有任何能力阻止这场打斗了,在一大堆比他们更高大、更凶悍的成年人里,他就是有心劝阻,也是没有任何力量的。这好端端的庆祝酒,转眼间就变成了一场闹剧。不停劝架的张承继已经对这一晚的庆祝没了半点兴致。
让众人大惑不解的是,几乎是一瞬间,整个杏花楼居然从刚才的熙熙攘攘一下子变得安静了下来。
“上!全部带走!”一个领队的武将声音洪亮,整个杏花楼里都充斥着他不容怀疑的声音。
话音刚落,二十多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冲上杏花楼的二楼,不由分说的将张承继、吴东风等人和中年男子一伙人全部逮了起来。一看到武将和士兵,张承继、吴东风等人脸都吓绿了,连一句话都不敢说,他们乖乖的配合着被戴上锁链。
“全部押走!”领队的武将命令到。
“军爷,能否问一下,你们是哪个队伍的?”吴东风本想用这番话来套套近乎。没想到,这一番话却招来了带头武将的一次鞭笞。
“少跟老子瞎问,就他妈一帮新兵蛋子,还用的着老子这么晚来这里亲自捉拿?”带头的武将显然是对上级的命令不满。
张承继一听,这完全是没有回旋余地的了。十几个少年这时才感到了一阵后怕,阵阵酒气在秋天的夜里变得格外浓烈和刺鼻,一个深深的嗝打出来,这些少年似乎都感到了害怕。
“不好好他妈在军营里呆着,还学着人模人样的到杏花楼里撒野,逛妓院,喝花酒,私逃军营,哎哟,我都他妈算不清楚你们要被打成什么样。”一路上,骑在马上的领队武将嘟嘟囔囔的抱怨个不停,他每说一句话,这十几个少年就更加害怕一分。
张承继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无奈至极。他拖着满是酒气的身体在路上走着,只是让他感到疑惑的是,这武将为什么会知道他们的身份?而且这就像事先安排好了的剧本一样,打斗才刚刚发生,这些全副武装的士兵就出现了,好生让人想不明白。
让张承继、吴东风等人更加想不通,甚至有些毛骨悚然的是,当他们被押到王城北门的一处监牢里时才知道,原来这个地方就是传说中让人闻风丧胆的——太牢!
“承……承继大哥,太牢不是用来祭祀的牲口吗?这怎么用作监牢的名字了,这……”其中一位少年满脸泪水,肯定是受到了惊吓。
“你说的对,所以,这才显示出这个地方的恐怖之处。”张承继无奈的摇了摇头,完全没想到自己一夜之间居然从一个即将成为人皇战将的荣耀者,变成了一个即将被审讯、屠宰的阶下囚。
可是按道理来说,这太牢是关押那些有忤逆之罪、谋逆之罪、战犯和特别重大过失官员的地方,难道就因为在杏花楼里喝喝酒、打打架就要被移交大理寺然后处死吗?
冰冷的铁窗映照在十几个少年的心中,阴沉而又恐怖。一直沉默不语的吴东风好像有些瑟瑟发抖,而此时,张承继似乎从这个一开始就极力邀约大家喝酒、庆祝的“兄弟”身上闻到了一股不一样的味道。
在太傅府里,李隆俊来回踱步,思虑万千,太多的事情萦绕在他的脑海里不能理出一个头绪。鬼界的阎罗天子已经在开始筹备他们之间的最后一笔交易了,李隆俊自然不敢疏忽,精魂与阴魂的交易即将大功告成,李隆俊与阎罗天子各自筹谋了十五年的庞大计划,终于迎来了终极胜利的曙光。
刚刚结束了对北部戈壁长毛族人的征战,军队还没有从战争的死伤中恢复元气,若此时再来发动大规模的远征,恐怕不太妥当,本来能够带兵的武将已经折损了许多。
“要再强制性的出征,也不是不可以,我只是怕人皇军队如果亏损的太厉害的话……”李隆俊欲言又止,“你知道,阎罗天子的身上已经附着了九百多万颗精魂,他身上的阳气已经与阴气持平,这样的情况,咱不得不防啊。”
李隆俊在李孝泽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两下,李孝泽知道,这样的力量,表示李隆俊的心头犯愁不少。
李孝泽只得连连点头,除此之外,他也没有什么好的建议或主张,因为对于李隆俊和阎罗天子之间的交易,他其实知道的也仅仅是点儿皮毛而已。
“孝泽?”李隆俊突然和颜悦色的问,“听穗儿说,张承继这个小伙子已经有几天没找她练习箭术了,你知道是什么回事?”
李孝泽一听张承继三个字,也猜到了一个八九分,“回太傅,张承继前几日邀约十来位士兵到杏花楼酗酒伤人,目前已经被军监处关押在太牢里。”
“太牢之地是重犯啊,这个小少年,呵呵,年少轻狂、年少轻狂啊。”李隆俊笑了笑,“孝泽啊,现在正是用人之际,给你的人打个招呼,要重重责罚,以示警戒。”
“是!”李孝泽领命,差不多也知道了李隆俊的几分意思。
“孝泽啊,另外还有一件事要请你代我去查查,我偶然在人皇宝殿当值的目录上看到了一则笔录,说是我两天前的晚上去过人皇宝殿,这事儿蹊跷,你得认真查!”李隆俊若有所思的说,“那晚我记得是……”
“太傅,那晚正是穗儿姑娘的九岁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