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进去后，只是正常的询问病患心情，监控里都看得清楚，也听得清清楚楚。”
杨志只待了五分钟就出来了。
那名患者自己一个人待在那间等候室里，她接下来十几分钟的行为瞧着都很正常，还拿出了手机玩小游戏。
“那患者，原本只是睡眠问题引起的心理焦躁，却突然发狂了。”
为什么不会是那患者自己的问题？
因为这后续的突发奇力、集体发疯又集体脑衰竭，不得不让人怀疑这家诊所。
在等候室的监控视频里，杨志一直晃着手，而那名患者一直随着他的频率点头。
这是警方看了数遍才提出的疑点，因为在那名患者前几次的问诊过程中，杨志也有出现过晃手的动作。
“而且，警方查到，杨志只在几个患者面前晃手。”
这说明，晃手，不是无意识的小动作。
“他晃的幅度不大。”
监控很清晰，可以看到他们的对话，其他地方并没有什么异常。
可也就是太清晰了，一切都很正常，反而显得杨志那晃手动作很反常。
可从这方面，并不能查出什么来，他们也试着以相同幅度和频率来晃动手掌，但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出现。
大家都猜测什么催眠、暗示，可这不足以作为证据。
可是，看过视频的人，都认为，杨志有问题。
“但只是怀疑的话，没有确切的证据，并不能起诉杨志。”
宋元薇虽然也认为，那杨志有问题，但仅仅怀疑，是不够的。
“查了很久，就是什么线索都没有。”
当时，杨志只是出于人道方面的赔偿出事的家属，他的诊所还开得好好的。
“真正让他的诊所被封，是因为下一起病患事故。”
这回，是一个男孩，他自我了解了。
“同样是轻微患者，杨志的晃手动作也出现了。”
“这男孩，是在走出诊所一段路后，出的事。”
警方又一次登门拜访，又一次带着怀疑出来，把案子文件归档到疑案里。
“这么大的一件事，怎么一点新闻都没有？”
宋元薇想，那杨志真有那么大能耐，暗示所有人？
“证据不足，严格来说，杨志就是清白的。”
“当时也引起了圈内一点轰动。”
但就像是大海里落下一粒沙，没一会儿就恢复了平静了。
“再加上，他背后有人替他压下了舆论。”
“那么大能耐，怎么关了诊所，为了避风头？”
这第一起事故直接在他的诊所里发生的，他都没关门，怎么第二起发生在诊所外的，他就关门了呢？
“不是避风头。”
汪良说，第二起事故发生后，杨志还照常开诊所，两个月后，才以身体抱恙为理由关门。
“我查了，杨志是真的生病了。”
“而且，也是大脑方面的疾病。”
只不过，他没疯。
汪良说完，沉默了下来。
宋元薇想了很久，不由问：“真的一点证据都没有？”
汪良沉默很久，才回答：
“科学的证据没有。”
汪良这话一出，依兰飒就来了精神，莫非这世界真的有术法？
“有非科学证据？”
“只是猜测。”
汪良说，这只是他四处寻找来的资料，以及蹲守在杨志家查到的信息。
“每个月，杨志都要进购一批玉石原料。”
汪良曾在玉石原料送货前，截留检查过。
“玉石很普通，什么种类都有。”
“但是，进了杨志家再出来的玉石，就变质了。”
那些玉石都是被刮掉了一层外皮。
“买玉石原料，不要里边的玉，反而要那没用的皮？”
汪良说，杨志并不掩饰自己这举动，很光明正大的样子。
“但就是这样也令人怀疑啊？”
“你也说了是怀疑。”
汪良说，他举报过，去检查，什么也没有。
“那你怎么就觉得这玉石有问题变质了？”
“我蹲守在他家附近，拿到了一块去皮的玉石。”
汪良拿去检测了。
“检测结果，这玉石并不特殊。但当时我的手上有残留的微量辐射，做检查后，过了几分钟就消失了。”
报告的结果，这辐射对身体无害。
“但是，我回来就做噩梦了。”
是真的噩梦。
现在回想起那个梦，汪良也仍旧觉得恐惧。
“当我再次拿到一块玉石后，噩梦就没了。”
然后就开始了见到亲人的梦。
“只是，这梦一开始，也不是这么美好。”
因为在那梦里，他的愧疚，和悲伤都被放大了。
梦还一直循环，直到醒来。
“所以，你怀疑，与杨志有关系。”
“对。”
汪良应答了，问起宋元薇来。
“你呢？”
宋元薇把她的经历都说了。
听她说完，汪良又默了一会儿，忽然说：
“我问，你就这么都说了？”
“啊，我也和沈医生大概说过。”宋元薇虽有防备心，但她不觉得有什么不可说的。
“怎么，你不也都说了，还说的那么清楚。”
虽说他们梦里见了好几回，但现实中他们可不熟啊！
这汪良，会不会说假话？
宋元薇就觉得，或许有那么点可能，半真半假？
“我只是觉得，你很亲切。”汪良也不知道，他怎么就一股脑都说了。
“好吧。”
宋元薇心想，该不会真的把她当他的大哥了吧？
又或许是憋心里太久了，才会通通说出来？
而在宋元薇身上的依兰飒，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摇头。
这两人，一定是有什么东西让他们连系到了一起，汪良的亲切不是错觉，也不是简单的主观想法。
汪良都说完了，通话也就结束了。
宋元薇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但就是没有证据啊。
“唉，如果是我那儿的星球，或许，一个检测就能搞定。”
依兰飒呵欠连连，越来越没劲儿，虽然她觉得有点不太对，但意识是真的越来越松散。
所以她没听到宋元薇的惊恐声。
“又，幻听？”
宋元薇想到汪良说的非科学猜测，肩膀抖了抖。
她把所有的灯都打开，尽管天还没完全暗。
然后又拎着伸缩棍，把整个屋子查看了一遍。
她开始翻找每一样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生怕有什么怪异手段。
翻着翻着，宋元薇准备要站起来，忽然瞧见沙发底下有光闪过。
她抖着手用棍子，把沙发脚缝儿里的东西推了出去。
静等了一会儿，才绕过去，瞧着地上的东西。
“银色树叶饰品？我什么时候买的？”
宋元薇用棍子把地上的树叶翻个面，正要蹲下去捡起。
“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