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君深手里沾染灰尘且烂掉的锦盒,再看看阮白虞手里的簪花,陶云州郡守顿时眼前一黑,恨不得现在上去一巴掌就抽死这个逆女。
“下官,下官,下官定不会让大人失望。”陶云州郡守讪讪开口,而后朝着几人一揖,拽着女子就大步离开了。
阮白虞从君深手里接过锦盒,“我先回去了。”
虽说懒得计较,可也是被扫了兴致,以其在闲逛下去倒不如回去休息,明日争取起早一些回家。
“我送阮三小姐回去。”方延川乐呵一笑,望着君深道:“君公子正事在身,就不麻烦你了。”
“说来也是巧了,我和阮三小姐投宿在同一家客栈。”君深淡淡看着献殷勤的方延川,不紧不慢开口。
方延川盯着君深看了半晌,扬起一个笑容,开口道:“是吗?还真是挺巧的。”
说完之后,望着阮白虞开口道:“阮三小姐什么时候回京城呢?”
阮白虞温笑着开口,“明天。”
“巧了,我明天正好回去,不知有没有机会护送阮三小姐回京呢?”方延川顺着阮白虞的话往下接下去,脸上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
“只怕不大可能。”君深见方延川看过来的目光,摊手,“我已经通知了阮侍郎,明日自有阮侍郎来接阮三小姐回京。”
阮白虞松了一大口气,回头的谢谢君深,哥哥来总比方世子护送好!
方延川恨恨磨牙,这个君深是第几次坏他的好事了!
若非方才,他真看不出来这冷漠如斯男人居然也看上阮三小姐!
阮白虞要是不知道这两人之间的火药味就怪了,她温笑一声,撇下两人就走了。
方延川和君深互视一眼,跟上阮白虞的脚步。
“对了,方世子来陶云州做什么?”君深不紧不慢问了一句。
说起这个,方延川脸上的神色冷凝了一些,轻声开口:“公事而来。”
想起同方延川一起出现的陶云州郡守,君深似乎明白了什么,瞥一眼想要追上去献殷勤的男人,淡声开口:“看来方世子是办完事了。”
方延川压下脚步,没一会儿两人离阮白虞就有一段距离。
“你这处处阻拦与我,莫不是你自己也存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吧?”方延川打量了一眼君深,低声开口。
君深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方延川,“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嘁,道貌岸然。”方延川说了一句,耸了耸肩膀,“你喜欢就喜欢,阮三小姐那么好的姑娘有几个爱慕者也正常。”
确实,像阮白虞这样的姑娘有几个爱慕者很正常,但是这不代表他会随随便便表露自己的心思。
一旦表露的心思,只怕连朋友都当不成。
“你不妨反省一下,为什么阮侍郎那么的不愿意让你靠近阮三小姐。”君深淡漠的望了一眼方延川,“话尽于此,方世子还是仔细想想。”
方延川看着君深走上去的背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颚。
莫不是自己想错了?
君深那么护着阮白虞就是因为阮幕安?
也是啊,同样的天才成为好朋友也不是不可能的,而且就君深那沉默寡言的冰冷,想来任何女子都受不了的。
不过,他怎么了嘛?
生的也还行,本事也有,无不良嗜好,除了脾气不怎么好,但是对阮三小姐那真是好得没脾气了,为什么阮幕安防他就像是防贼一样!
君深走了几步就和阮白虞并肩而行,看了一眼被白纱遮住的面容,淡声道:“我大概知道阮侍郎护着你的感觉,若是有个妹妹还真不错。”
阮白虞抬头看了一眼君深,白纱下,眼眸里浮上如释重负的感觉。
当成妹妹也行,总比那些没结果的事情好得多。
“哥哥竟不在你面前提我们很烦吗?”阮白虞低笑了一声,“我和初初从小闯了祸都是哥哥站出来扛着,长大之后要做坏事也是打着他的旗号,哥哥挨训都是因为我们。”
“没有。”
闲暇时聊起来,总是少不了说说家里人,阮幕安说得最多的就是两个妹妹,虽然嫌弃又无奈,可眼里的温柔和宠溺也做不得假。
阮白虞失笑摇头。
方延川追上来就听到君深说了一句,心里顿时安定下来了,随后又忧心忡忡起来。
虽说君深没有这个意思,但是长公主那儿……
头疼,回去的赶紧让母亲去提亲。
回到客栈,方延川也就走了,阮白虞告别君深之后上楼回房。
郡守府。
望着手持长剑逼过来的陶云州郡守,女子惊恐的恳求道:“父亲,父亲你饶了我吧,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女儿下次再也不敢了!”
“还有下次?”陶云州郡守阴恻恻一笑,“本想着你这脸不错,我努力努力让你做个世子妃,谁知道你没那个福气,无妨,还有你妹妹呢!”
“父亲,女儿不敢了,女儿真的不敢了!”那女子跪下来磕头求饶,心里却是将君深和阮白虞恨到了骨子里。
为什么一开始不露出自己的身份来,偏要等父亲来了之后才说,这不是故意要她死吗?!
“没办法啊,长公主的独子和长平候府的嫡女,咱们谁都得罪不起啊。”陶云州郡守笑了笑,提起长剑对准跪在地上的女儿。
“为了父亲的仕途,你安心的去吧。”
那女子还来不及说句什么,长剑就刺破了她的心房。
……
次日。
阮白虞才起床,房门就被敲响了。
这个时间点来敲门的,该不是哥哥吧?
阮白虞穿好衣服披着头发胡乱穿着绣花鞋就去开门了。
“哥哥!”阮白虞看着门口的人,惊喜开口,眼里藏不住笑意。
阮幕安抬手狠狠揉了一把阮白虞的脑袋,温笑着开口:“总算是回来了。”
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把这个人给盼回来了。
昨晚深夜收到君深的修书,硬是高兴得一晚上没睡好,若不是今日要早朝,昨晚上他就赶过来了。
阮白虞弯眸笑起来。
阮幕安将肩上的包袱塞到阮白虞怀里,“素巧给你收拾的衣服,换上下来吃午饭,吃完之后咱们回家。”
“得咧!”阮白虞抱着包袱门一关去换衣服了。
洗漱梳妆之后,阮白虞穿着暖和的锦衣下来,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坐下来,动筷。
解决了午饭,阮幕安将人塞到马车里,而后拿着她的包袱也走进来坐下。
车夫驾车朝着京城的方向驶去。
“你这三个月是去哪儿了?”阮幕安看着缩在角落里犯困的阮白虞,轻声开口询问。
除了是不是的一封家书,了无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