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闻君歌一曲,如听仙乐耳乍明。”红叶楼主奏完,台上舞蹈也随音乐停了下来。众人却还未醒来,似是沉浸在那悠扬的曲调。若一首曲调能描绘出一幅仙人景色,那这人的琴技一定通神。
燕惊寒盯着红叶楼主眼眸道:“楼主仙音,今日一闻,荣幸三生。”
一语罢了,众人似乎也被燕惊寒点醒,齐声喝彩,顿时掌声如雷。这锦城若大,精通琴技之人不再少数,但若说琴声能与天地合一之人,也仅有红叶楼主一人。
且说一旁周檀,被燕惊寒点了穴道便一直没有解开,此时腰酸背痛,眼睛里似要喷火。燕惊寒瞧着她,心中好笑,故意过去戏谑道:“你大师兄是不是风独笙?”
周檀眼中露出惊讶,心中道:“难道他说的是真的,风师兄真的被他打败了。见他的轻功虽不知出自何门何派,但比之江湖一众年轻俊杰好过不知多少。”
“看你的眼神,便知是了。你打不过我的,快去办你该办的事,别再多管闲事了。”燕惊寒解开周檀的穴道。
周檀这次也算知趣,没有再向燕惊寒动手,只是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这么高的武功,为何江湖中从未有你这号人物?”
“我叫燕惊寒。”
周檀听着觉得甚是耳熟,似是在哪里听过,却又想不起,只得道:“我记住你了。”转身便出了此间。
“那小姑娘似是对你没什么敌意了。”苏怜心轻笑对燕惊寒道。
“当然,天下哪里有我这么英俊,武功又这么好的坏人。”燕惊寒哈哈大笑。
正值此时,潇湘月从一旁过来,对燕惊寒道:“燕公子,苏姑娘,楼主要我邀你们后院一聚,还望二位赏脸。”
“美人才女相邀,如何能不去。”燕惊寒大笑。
苏怜心兀自摇头:“这燕惊寒聪明绝世,潇洒绝尘,奈何世间命运谁也看不清楚。”
红叶楼主已然退去,台上的歌舞还在继续,但曾经沧海难为水,本是锦城极佳的舞姬歌妓,在红叶楼主的琴声后,却也显得如此乏味不堪。
红叶楼里的人越来越少,但优雅的气氛才刚刚显出,檀香绕梁,没有嘈杂的红叶楼才是真正的红叶楼。
……
后院
“好美,楼主原来也是爱花之人。”苏怜心见这后院中一树又一树的桃花,不禁赞道。
潇湘月温婉一笑:“这些花是十几年前载的,那时楼主不过十岁。”
“十岁?据说这红叶楼也有十几年了,难道你们楼主十岁时便是这红叶楼的楼主?”燕惊寒闻此讶然道。
“没错,楼主是一代奇女子,自是我们理解不了的。”
这后院平底中央有一石桌,四周全为桃树,无雕栏玉砌,仅仅最普通的设置,但在这红叶楼主精心装扮下,也显得格外的典雅。
此时,红叶楼主正在石桌旁独酌,脸上依旧蒙着鲜红面纱,见燕苏二人行来,便起身相迎。
“楼主本貌若天仙,如何依旧薄纱遮面。”燕惊寒无论见谁均是如此,不做作,不虚假,有话直说。
“我听湘月说了,多谢燕公子今晚替我解围,一壶千年女儿红,不成敬意。”红叶楼主也不理燕惊寒对自己面纱的意见。
燕惊寒一听千年女儿红,大笑道:“好,今夜有美人美酒相伴,定胜良宵.”
潇湘月见三人均已入座,便离开此间,继续招呼红叶楼中的客人。
“我说楼主,还未请教你的芳名呢?楼主楼主的叫都快把你叫老了。”燕惊寒道。
“名字不过人之代号,我在此,你见得着我。便是最真实的存在,该去在乎名声的是那些凡尘俗子。”楼主道。
“说的好,你这番话与我路上遇见的一个人说的很像。”燕惊寒实在忍不住口,那坛女儿红不过片刻,便已见了底。
“公子如此品酒,是否没了品酒的乐趣。”楼主见燕惊寒喝酒如喝水,道。
苏怜心也道:“燕公子虽是嗜酒如命,但如此一坛千年女儿红便被你片刻喝下,实在是糟蹋之极。”
“那依你们所言,这酒该如何喝的好。”燕惊寒脸上泛红,似是已有些醉意。
“人好,酒好,还要以情酿酒,酒才能入味。”
“燕公子与苏姑娘均是绝尘之人自不必说,酒乃是千年女儿红这等神仙佳酿也不必说,但这喝酒心情却是瞬息万变,喝酒其实就是酿情。”
“而燕公子,一饮半坛,再饮见底,如此喝酒哪能喝出情趣。”楼主笑道。
燕惊寒脸上红晕,打个酒嗝:“原来喝酒还有如此多的讲究,我自认也是嗜酒如命之人,今日算是长了见识。”
一阵风吹过,桃花纷纷飘落,整个后院彷佛要被桃花淹没。
“此情此景,才是饮佳酿的好时机,千年女儿红虽是没了,这坛屠苏百酿也是世间少有之物。”楼主道。
苏怜心见此情景,心也大肆舒坦,她本是爱花之人,如今桃花如雨落下,这般美景已然醉人。
“楼主此番招待,我们如何但当的起。”苏怜心道。
“先前不是说了吗,喝酒不光要酒好,还要一起喝酒之人,酒逢知己千杯少。酒我有,但人我却难逢一二。”
苏怜心笑道:“是我拘了世俗。”
“哈哈,良辰美景奈何天,今夜不醉不归。”
……
翌日
燕惊寒从石桌上醒来,已看苏怜心站在自己的面前,燕惊寒揉揉眼睛道:“楼主呢?”
“已经离去,这是她的留信。”苏怜心伸手交予燕惊寒一张纸条。
“昨夜花舞逍遥伴,今生快意无酒欢。愿为长星作扶梯,直上青云谁可堪。方琴韵。”
苏怜心遥望天际道:“原来她是苍龙宫宫主方琴韵,难怪风华绝代,举世无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