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惊寒心知此次比武招亲,必是傅礼民的头筹,他也不多逗留,朝着山庄内走去。
雷霆山庄,除这校场外,其他地方装扮的极是雅致。假山碧水,几处白鹤饮露,鱼翔浅底,空亭楼阁环绕,挂着几点彩灯。想来这雷震东亦是附庸风雅之人。
燕惊寒闲着无事,赏玩着山庄的花鸟逸趣,不知不觉就行入这专供女子起居住宿的西厢院中。
这些燕惊寒自是不知,肆无忌惮的走了进去。
行至厢院中央,只见一座假山水池旁横着一把七炫古琴,而那琴头处刻着一行龙飞凤舞的小子:“青鸾起弦奏,风雅我自知。”
他心想:“这鄙视雷家大小姐雷青鸾所居之处,但为何却有这把古琴,貌似是心上人所赠,若是已有心上人,为何还要招办这招亲大会。”
一时想不明白,又听得不远处有脚步迫近,他不想惹得麻烦便闪身入一圆柱后。
片刻,这庭院中走入一男一女,女子秀发如云衬着一张天仙般的秀脸,气质非凡,见得出是大家闺秀。
那男子虽长得俊秀儒雅,却少了几分英霸之气,左手也好似有伤,总是撇在身后。
那男子凝视着古琴道:“青鸾,喜欢么?”
“喜欢倒是喜欢,却不能长久弹之。就像我们的缘分,终是尽了。止戈对不起,我们不能再见面了。”
燕惊寒躲在墙柱后,心底道:“原是这雷家大小姐早有心上人,那雷震东却是瞎做媒人了。”
叶止戈一把抓住雷青鸾那消葱般的收,激动道:“给我时间,只要给我时间,我一定能克服这断臂之难。”
雷青鸾道:“并非我不给你时间,今日是爹爹为我举行的招亲大会,不出意外,明日就能出结果了。”
“不,一切我已经安排好了,青鸾你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嫁给其他人的,跟我走吧,拿着这把古琴,一起笑傲江湖,不要再理这凡尘俗世了。”
雷青鸾双眼望天,不让泪滴落,说不出的凄凉迷离,心中惨道:“若我只是这凡家之人就好了。”
回过神,望着叶止戈苍白的脸,眼中已是噙满了泪水:“对不起,如今爹爹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山庄内大哥二哥又争斗不休,我不能在此时抛弃他们,不能抛弃山庄。”
“那你就能抛弃我吗?对,我是个残废,我比不上那些青年俊杰,哈……哈,我是个残废而以,怎么配得上你这山庄大小姐?”叶止戈仿佛苍老了十岁,那颓废之色愈加浓重,退到属下不停的喘息。
“止戈,你别这样,你知道我是爱你的,但如今山庄内忧外患日益严重,我不能这样自私,我真的……对不起……”说至此,雷青鸾早已泪流满面
他们正值情绪激动时,忽闻有声想起,见石柱后走出一青衣青年,边走边道:“好一段秀丽佳缘,却可惜要做了苦命鸳鸯。”燕惊寒虽从未尝过儿女之情,也不懂得恋人间的情结。只听得他们谈话,甚是凄凉,他亦非草木,便现出身形,出声岔道。
叶止戈与雷青鸾见得此幽会之地居然还有第三人,还是个男子,顿时大惊。他们本是私下见面,从不敢与任何人提起,如今却被人当面撞破,如何不惊,如何不恼。
叶止戈大声质问:“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此。”
燕惊寒道:“无聊之下,四处闲逛,没想到会在此偶遇恋人幽会,抱歉,抱歉!”
“你这淫贼,西厢院专供女子住宿,散步至此,未必太冠冕堂皇了吧。”说罢,便欲出售,他左手依旧撇在身后,右手化掌而来,直击燕惊寒面门。
燕惊寒本是被这二人感情有所触动,却见此人毫不讲理,出言不逊,居然动起手来。心中大为不忿,侧身躲过掌风,嘴上却调侃道:“这西厢院本是女人住的地方,你一个大男人不也在这么,难道你也是淫贼。”
“你……你胡说”叶止戈大怒之下从袖间摸出一把碧色匕首,对着燕惊寒胸口猛刺过来,匕首上碧光流转,一见便知有着剧毒。
燕惊寒忖道:“小爷下山来,还未跟谁懂过手,今日便陪你玩玩儿。”
燕惊寒脚踩凌霄步,也不还手,左闪右避,只是躲闪着那刺来的匕首。而那叶止戈虽说不停猛攻,却渐渐体力不支,汗水溢出额头。
燕惊寒缓抬出右手,掌中黑白两气交错纵横,犹如实质,对着那刺来的匕首猛拍,气聚之下,叶止戈的身形有如凋零枯叶般飞出数米。
刚这掌打出,燕惊寒便已后悔:“他本是个苦命之人,我又何必与他过多计较。”
叶止戈扶坐地上,眼中没有怨恨,却更加颓废空洞:“我连一个淫贼都打不过了么?呵……”
雷青鸾见他受伤,急忙跑过去将其扶坐在石凳上,为他输送真气疗伤。半柱香后,只见得已无大碍,才向立在一旁的燕惊寒道:“阁下可是与傅公子一起来的燕惊寒公子?”
“正是”
“还请公子恕罪,止戈仅是不想将我二人只是泄露出去,给我惹上麻烦,心急之下才出的手,好在公子武功高强还希望燕公子我们一般计较。”雷青鸾弯下盈盈细腰,对着燕惊寒道.
“偷听人说话本是我的不对,今日之事,我绝不会向外人提及,但你二人的姻缘却是难办。”燕惊寒也并非那种得理不饶人之人。
“公子宽宏大量,青鸾佩服,我二人之事便不劳公子费心了。”
“嗯,我走了,你们好自为之,若是有机会,我定会助你们一臂之力。”
“多谢公子美意,青鸾感激不尽。”
…………
夕阳渐沉,晚霞泛着淡淡的红光,烂漫又醉人。
校场上仅有着一个擂台还未结束。
此时,傅礼民立于台上,额上已微微冒汗,脸也有些彤红,娇艳欲滴,美得不似男子。
而对面站着一胖子,手中持着如月双钩,赫然是成世功。任谁都没想到,这胖子居然能够打到这最后的角逐。众人均是不希望那天仙般的大小姐嫁给这面相丑陋的死胖子。于是纷纷大汉:“礼民公子必胜。”“死胖子别丢人现眼了,快下来吧。”
傅礼民征战一天,虽说无一败绩,但内力依旧损耗严重。他深吸一口气,依旧淡然道:“来吧。”
成世功笑道:“阁下武艺人品均属上乘,那雷青鸾大小姐若能得此如意郎君,定会在武林上传成一段佳话,我成世功相貌不习,也有自知之明。”
他突然收起武器,转头看着大观楼道:“这场,我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