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州地处西南,风景秀美,此时正值三月,杨柳吐芽,桃花含苞。
清州被称为酒城,向来以酒为尊,爱酒,懂酒之人来此结交知己,把酒言欢,畅谈人生江湖轶事。
万里飘香是清州最好的酒楼,但楼里喝酒之人却不是达官贵人,而江湖义士才是这里的常客。相传原是该楼楼主最不善结交的便是那些富贵人士,并言称:“整日在钱财中打滚的人是不会喝酒的,而万里飘香只招待真正喝酒的人。
此时,万里飘香楼上雅间正坐着一位青衣男子,端着酒杯,触及鼻尖,闻着如梦幻般的醇香,头朝窗外。映入眼帘的是浮光掠影,渔歌互答的和谐景象。此人自然便是燕惊寒,他见此美景,兀的心胸舒畅,便想效仿古人,聚力于指,在窗边刻下:“不负青天凌云志,江湖几代是雄才。”十四个字,抒发自己豪情壮志,顿觉胸襟开阔务必,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正值此时,闻得一道柔和的声音传入耳际:“兄台好魄力,好酒量,只见来人是一男子,身形瘦弱,长相却是秀美俊俏,一般月白宽袍,背负长剑。一看便知道是某名门正派的高徒。
燕惊寒道:“阁下不过看我刻得几字,饮得一杯小酒便夸在下好魄力,好酒量,若是人人都像我这般,江湖岂不热闹非凡。”
来者笑道:“非也,此酒名为‘神仙醉’。神仙醉,醉神仙,常人闻得一丝香味,便足以睡上三天三夜,习武之人亦是沾酒即醉,而兄台却敢将其一饮而下,还能悠然自若与在下畅谈,足见酒量之高,内力之醇厚。而这几字嘛,狂放中不失内敛,霸气中又含隽秀,犹如明月含辉,蕴藏不凡。
燕惊寒闻此大笑道:“阁下才高八斗,在下燕惊寒,不知可否赏脸,共饮几杯。”
来者亦抱拳道:“傅礼民,酒逢知己,自是求之不得。”便在燕惊寒对面入座。
“敢问燕兄弟师承何门,习得如此一身的好武功。”
“无名无派,只是有世外高人教导,傅兄呢?”
“在下陕西长生观弟子。”
燕惊寒初入江湖自是不知江湖中门派之事,却又不好直言,装模作样道:“原来是长生观的高徒,久仰,久仰。”
又道:“不知傅兄来此清州作甚?”
傅礼民笑道:“我若说我来清州就是为喝酒和结交像燕兄这样的朋友,你可信?”
燕惊寒忽觉此人不似男子,一笑百媚生,倒像极一位倾国倾城的佳人。
“我当然相信。”沉默片刻,两人齐声大笑,饮掉手中的神仙醉。
一番畅谈下来,酒业喝的见底,二人均不似有醉意。正欲叫小二再拿一坛。突然隔壁雅间传来吵闹的声音,引人侧目。
“狗日的王非,终于让老子逮着你了。”粗犷的声音传遍整个万里飘香。
“阁下是谁?何故上来便骂人。”
“少给老子装蒜,老子是金刀帮的人,十天前咱们金刀帮的货物要经过马阳关,却被你们的人拦下来,今天必须给老子说清楚,不然休怪老子刀下无情。”说道。
“呛!”一声,便知道已出鞘。
“我们天下镖局,已行镖为生,那马阳关本是咱们买下的地盘,你们的人却要强行通过,这不但影响我们走镖的效率,更是影响了我们镖局的信誉。”
“哼!老子管不了这么多,你是当家的,你必须得让我们的货物畅通无阻,不然你们镖局可要另寻当家的了。”
“这儿可是万里飘香,绝不可寻私怨的,更不能动手。”
“万里飘香算个屁,老子这就让你血溅五步,信否?我看这些人谁敢阻止老子。”
燕惊寒此时只盯着手中酒杯,不似要有任何动作。傅礼民却眉头微皱道:“这些人好生烦人,扰你我二人雅兴,还请燕兄稍等片刻,待我去将此事处理,再回来与你不醉不归。”说罢便飞身出了此间,燕惊寒亦跟上,拨开珠帘,斜倚在凭栏智商,他也想瞧瞧这些所谓的江湖人士武功到底如何。
只见二楼走廊上站着一魁梧大汉,手持大刀,便知是哪口出恶言之人,而雅间内却坐着一位文弱书生。此时书生脸已吓得惨白。
见此,燕惊寒暗自摇头:“真不知道这样的胆魄,如何行的镖。
傅礼民从腰间抽出一把折扇,一边拍打着手掌一边径直走去,口中道:“哪儿来的犬吠,惹人心烦的很。”
那大汉自知骂的自己转头大吼道:“小白脸,少管闲事,否则老子连你也砍,信否?”
“信,当然信,疯狗会咬人,这话谁会不信?”傅礼民调侃道。
“啊,狗日的老子先宰了你,再收拾那个书生。”大汉手中大刀猛的向前斩去,威风凛凛。而傅礼民脸上笑容依旧,侧身躲开。大刀却将桌椅板凳斩碎了一地。傅礼民用折扇在那大刀上轻敲一下,那大汉顿觉手臂发麻,大刀都差点被震落。
此人大怒,大刀急挥,将楼上木具劈得稀烂,但脸对手的一脚都没碰着。一看便知武功的差距。
燕惊寒在一旁看得暗自摇头:“这人想必是偏僻地方的土豪,或是个二流的江湖人士,不然武功如何会差到这种地步。”
那大汉累的汗如雨下,兀自揣着粗气。
傅礼民依旧笑嘻嘻道:“还打不?”
大汉将刀插入地板,撑着身子。他本是不服,但也明白对方武功比自己高尚太多,也不敢接嘴,只能双目圆睁,瞪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