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上师,不知仙乡何处,为何要如此助纣为虐。”
段舒秦本就不是胆怯之人,如今有修为在身,虽是暂时隐去了修为,但那种自信风采,却无法掩饰,此时正色问来,看的道人与汪全都是眼睛发直,被段舒秦的外形与气质惊艳到了。
道士率先回过神来,干咳一声,汪全也反应过来,看看道士,这才定睛看着段舒秦,叫道:“舒秦妹妹,你个小女子懂什么,上师这是为民除害!做了大好事,你逃婚一走就是大半年,可知哥哥我天天以泪洗面,终于得到了上师帮助,这才等到你回来,上师如此修为,又怎会与你一般见识。”
段舒秦听的脸色一黑,为民除害,这是在说谁?
这汪全还不知道自己再次深深得罪了段舒秦,兀自在那里沾沾自喜凑上前,垂涎说道:“舒秦妹妹,我看择日不如撞日,有上师为证,我们今晚就成亲,哥哥带你入洞房,可比那神仙快活多了!”
道士脸色也是一黑,这是当自己不存在吗?
咳咳嗓子,道士正襟危坐,缓缓说道:“此女妖气缠身,还需我夜观天象,为她施法驱邪,否则一旦妖气沾身,轻则残废,重则丧命啊,尔切记,不得急于一时。”
汪全眉头锁在一起,勉强听懂了道士话中之意,急道:“上师,可是,我等不了啊,我想了舒秦妹妹,都想了大半年了!我夜夜都梦见她,恨不得马上就跟她入洞房!”
段舒秦脸上一红,为了大局,只作听不到。
道士心中暗骂,表面却老神在在,继续说道:“若是你舍得后半生在床上度过,无法下地,你则可今晚就去洞房,妖气之重出乎想象,切不可妄动。”
“不对啊!”
汪全看似纨绔,也不是个死脑子,他狐疑的盯着段舒秦,说道:“我看舒秦妹妹气色很好啊,脸蛋嫩的像块豆腐一般,怎么也看不到妖气,若妖气真是那么厉害,她岂不是早就倒下了。”
那道士若是站着,此时定然一个踉跄,这小子怎么如此机灵了,果然是事关自己下半年幸福,考虑就变得周全了许多。
道士也不是吃素的,蔑视般看了汪全一眼,哼道:“修士道法,岂是尔等可轻易窥见,若是尔一意孤行,本道不再劝导,出了事,一概不负责,我与你两清。”
说罢,从椅子上起身,竟是作势要走。
汪全这才急了,自己嚣张的底气便是能仰仗这道士,若是道士走了,段舒秦那靠山神仙过来,自己还不是吃不了兜着走,也罢,一晚而已,忍一忍就忍一忍。
“上师上师,您别走啊,您老快请坐,我只是说说而已嘛!您别生气,我听你的就是了!”
汪全不情不愿的放弃了今晚洞房的想法,眼神仍是没事就瞄着段舒秦身材,像是要用眼睛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段舒秦虽已超脱于凡人,面对这种眼神还是难以忍受,转头对道士说道:“这位上师,我爹娘如何在何处?”
她只想知道父母的讯息,确认无事。
那道士也是精明之人,闻言眼皮微抬,瞥了段舒秦一眼,并不说话。
段舒秦对这种心理压制毫无感觉,她继续追问:“上师,还请告诉舒秦。”
“舒秦妹妹,上师的法力高深,你还是先别想那么多了,配合他驱除妖气,等哥哥跟你洞房结为夫妻,自然将你爹娘奉为自己父母,毫不怠慢。”
汪全跺着步子,又凑在了段舒秦面前,缓声说道。
段舒秦厌恶的一侧身,让了过去,汪全伸在空中的手一僵,他也不着恼,只是冷冷一笑,在他看来,时间还长着。
那道士悠悠开口:“这位姑娘莫要急躁,你父母如今无恙,我今晚为你作法驱邪,明日你便可见到他们。”
汪全脸色一僵,开口叫道:“不是吧!上师,为什么非要晚上作法,你现在开始便可以啊?”
道士懒得搭理汪全,干脆单掌竖起,闭目不语。
段舒秦此时也看出味道,这汪全如草包一般,道士对他也颇为不喜,只是不知为何,两人凑在一起针对自己家人。
要说汪全是为了她,那道士是为了什么呢?
段舒秦脑中不断思索,只有了解了这道人的最终需求,才能更有效解脱自己家中困境。
此时汪全却有些急了,他本来是为了在段舒秦面前找回场子,这才带段舒秦跑到道士这里来显摆,谁知情形完全不按照他的想法来,先是段舒秦抗拒,后是道士拆台,无法洞房。
想到这里,汪全不满情绪上涨,脱口说道:“上师,别忘了你自己的承诺,拿到你想要的东西就可以帮我办事,切莫要再想太多。舒秦妹妹肯定是归我的。”
那道士听到汪全这样说话,眼中闪出厉芒,倒是吓得汪全后退了一步,转瞬又觉得自己不应该露怯,挺着胸膛往前一步,站在那里看着道士。
段舒秦心中明亮,原来这道士是来找东西,只是她知道自家的院子,按理说,并没有修炼之人想要的东西才是。
此时道士阴阴出口:“尔莫要为了一时意气,毁了自己大好前程,我虽对俗世荣华没有兴趣,但让你失去这一切,举手之劳。”
汪全没想到道士如此强硬,段舒秦又在一旁看着,脸上一阵火热,怒火冲上心头,他大叫道:“你敢唬我!我爹能找到你,就能找到其他人,不要以为自己多重要!”
这下,可不止是道士脸色难看了,段舒秦在一旁也听的只是摇头,这汪全真是嫌自己命不够长,与一名修真之人对呛。
那道士眼睛死死盯着汪全,从椅子上走下来,一步步向前逼去,颇有一种压迫气势,像是要将汪全打压在地一般。
汪全此时才知道害怕,他步步后退,最终碰到了椅子,跌坐在椅子上,那道士冷冷一笑,手一扬,就要劈下。
“上师!上师手下留情啊!”
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紧接着是急匆匆的脚步,一名中年男子奔进房中,作揖不断,向道士告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