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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9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1 / 1)

229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东傲国,东北边陲。

林镜之、武念亭、天英、天巧四人历经磨难,经过重重关卡,终于顺利的踏上了东傲的土地。

武念亭喜得扑在土地上,亲热的吻了一口她热爱着的土地。

一年,整整一年有余,去岁她离开东傲的时候是桃花开遍的日子,如今她回到东傲,又是桃花开遍的日子。唯一不同的是,去岁她是和她父皇一起出去的。而今年回来的只有她一人。念及

此,她的泪‘扑扑’的砸下。

林镜之、天英、天巧相当了解武念亭此时的举动,都没有拉扯她,而是恁了她趴在地上。

远处,‘哒哒’的马蹄声相继而至。

武念亭抬头,便见有十数骑穿着东傲将士服饰的骑兵正奔驰而来。

那十数骑人马见了武念亭奇怪的举动,又见林镜之等人的服饰不是东傲的,于是立马打马围上四人。

“哪来的?做什么的?”为首穿着校尉服饰的人冷冷的问。

“我们是东傲人,我是……”

林镜之的话还未说完,那小校尉直接截话道:“东傲人?通关文牒呢?拿来。”

因战争时期,没有通关文牒的人都会被当作探子关押。而林镜之等人一路从南越逃到南召,又从南召逃到东傲,身上的通关文牒几乎都是偷用别人的。如今他们才踏上东傲的土地,自然而

然便还没有准备好东傲的通关文牒。

林镜之道:“文牒丢了。但我是……”

又不待林镜之将话说完,小校尉道:“丢了?真巧,来啊,都绑喽。”

“做什么,他是你们的北静王爷林镜之。”天英、天巧上前拦阻。

“北静王爷?哈哈,好一个北静王爷!”说话间,小校尉大手一摆,道:“来人,他们定是奸细无疑,全部绑了,押到大将军那里去。”

本来还想挣扎一二。但一听是要将他们押往‘大将军’处。林镜之等人眼神交流下,恁那群士兵将他们绑了。

驻守东傲东北边陲的骠骑大将军那可是林府的二爷林漠寒啊。

一路上,四人被那十几个巡逻的士兵用绳子拖着。武念亭的肚子有点显形了,那群士兵也没有为难她,还将队伍放慢了步伐。

“军爷,你们大将军是不是林漠寒啊?”武念亭问那校尉。

“我们大将军的名字也是你能直呼其名的?”

‘呵呵’,那就是了。武念亭又问:“军爷,你们怎么就不相信我们是东傲人呢?”

“一来你们没我们东傲的通关文牒。二来你们穿的不是我东傲的服饰。这三嘛,战争时期,探子、奸细太多,且你们还冒我们北静王爷之名,所以你们定是奸细,而且定是南召国派来的奸细。”

“如果等会子你们大将军认定我们不是奸细了。”语及此,武念亭又指向林镜之,道:“也认定他确实是北静王爷,那下一次明知他是北静王爷,可他身上还是没有通关文牒,你们还会不

会绑他?”

“当然要绑。”

“为什么?”

“非常时期,没有文牒谁都不能过。哪怕明知他是皇帝亲临也不成。”

战争时期,治军果然严谨,哪个国家都一样。

难怪当初郑无波说她走不回东傲。不说这一路的艰辛真的不是一语能够道尽。只说这好不容易踏上自己国家的土地,还被自己国家的将士给抓了……

念及她师傅,武念亭抻手摸向自己微显的肚子。如今她是一点也不惧冷了,她知道她体内的寒毒被这个孩子吸尽了。可是,哪怕天医所言的流胎的日子早就过了,哪怕天英、天巧不厌其烦

的提醒她该有所作为了。可她越来越舍不得这个孩子了,然后便这么拖着:孩子,娘不会流掉你的,娘会保护你的,你也要争气,一定要争气。

行不多时,便至城门处。

原来,自从南召和北极打起来后,林漠寒就加强了边防巡察,由原来每日三趟的例行巡察改为一个时辰一巡察。往往头一轮巡察兵还没回,第二轮巡察兵就上路了。也正因了此,武念亭等

人一踏上东傲的土地便能被这些守边陲的将士们抓个正着。

看小校尉绑了四个人回,守城门的还和那小校尉开着玩笑,说着‘又立军功’了的话的同时,仍旧要那小校尉出示通行证件。

武念亭有些诈舌,认识的人也要出示证件吗?好严格。

检查了所有人的证件后,城门大开,守城的将士放了小校尉一行人进城。

城内,军营、军阵威武屹立,井然有序。这就是她二舅治下的军容、军威,武念亭心中的豪情油然而生。

一路行来,认识小校尉的人不少,从一众人打招呼中可以知道这个小校尉姓‘方’。

林漠寒治下,有吏房、户房、礼房、兵房、刑房、工房等六房。而小校尉首先将林镜之等人带到了兵房,奈何林漠寒练兵去了,暂时不在兵房。小校尉只好将林镜之等人押往刑房,等林漠

寒回转再说。

方方将林镜之等人押出兵房,正逢林漠寒回转。

估计是练兵出操的原因,虽然春寒料峭,但林漠寒是满头大汗,身上的战袍也是湿漉漉一片。没怎么瞧林镜之等人,他只是‘呀’了一声,道:“方校尉,这快回来了?是不是又抓了什么

奸细?”

“正是,将军。”说话间,方校尉指了指林镜之等人方向。道:“这四个说他们是东傲人,但偏又不是穿着我东傲的衣物,而且他们手上没有我们东傲的通关文牒。”

因一路风尘仆仆,林镜之、武念亭等人的衣物狼狈不说,脸上更是灰头土脸。林漠寒一时间还真没认出来,只是略扫了眼林镜之后,他拍着方校尉的肩膀,道:“干得好。”接着,他又问了些‘在哪儿抓住’的话。

方校尉将方才抓获林镜之等人的情形一一具实禀报。并肯定道:“定是南召国派来的奸细。将军,看来,郑无波有向我们东傲发兵的可能了。”

“发不发兵尚不清楚,但人嘛,抓得好。”

林漠寒一迳夸奖方校尉的同时一迳大步进了兵房,便是从林镜之等人身边经过也没留意到站在一边被绑着的是他侄儿。他只是迳自走到书桌边,取了一支令签递到那方校尉手中,并道:“

自己去吏房领赏去。”

方校尉取过令签,道:“谢将军。”

林漠寒一拍方校尉的肩膀,道:“谢什么。是你干得好。好好干,军功多了,迟早有一天当上将军。”

“是。”行了个军礼,方校尉高兴的持着令牌步出兵房,经过林镜之等人身边的时候,他猛然想起一事,又回转身,道:“将军。为了蒙混过关,他说他是林镜之。”说话间,方校尉指着

林镜之。

闻言,林漠寒吃了一惊,‘倏’的回头,看向林镜之等人方向。

在林漠寒咀嚼‘镜之’二字的时候,方校尉又道:“居然想冒充将军您的侄儿,他可能都不知我们北静王爷在南越……”

林镜之带着一帮东傲使臣前往南越为林璇的女儿庆贺百日,后来被巴顿扣下生死未卜。在东傲已是人尽皆知。每每念及侄儿可能命丧异国它乡,林漠寒便恨不能带着将士们打到南越去。奈

何北极、南召战事吃紧。又不明郑无波会不会在夺了北极后挥师东进。林漠寒是动弹不得半分。

如今猛听‘林镜之’之名,林漠寒这才仔细的去瞧。一见之下,不是他侄儿是谁。一时间他欣喜若狂,直冲上去一把将林镜之抱起,“镜之,好小子,你没事啊。”话说间,还抱着林镜之

转了两圈才放下,然后又给了林镜之一拳头,道:“你知不知,担心死你二叔我了。”

咳咳,话说,自打成年后,他二叔就不再抱他了。他长得和他二叔一样高啊。也不比他二叔瘦。要不是这般绑着,被他二叔抱起的瞬间他肯定要摆脱的。但如今被绑着,他挣扎不了。又捱

了他二叔一拳,林镜之痛得咳嗽起来。

见人家叔侄团圆的一幕,方校尉傻了眼,搞半天真绑了北静王爷啊。他傻笑摸着头,不知到底再应不应该去吏房领赏。

“将军,这……”犹豫中,方校尉将令签递到林漠寒面前。

林漠寒高兴下,一摆手道:“这什么这?赏,重赏。”说话间,林漠寒又冲到书桌边,又抓了一支令签,递到方校尉手中,道:“抓得好。下一次,看到了,一样给我抓喽。”

不但不责斥,更双倍奖励。方校尉高兴的接过令签,向林镜之憨憨一笑,道:“北静王爷,军令如山,不好意思了哈。”语毕,他摆了摆手中的两支令签,快速跑出兵房。

“这小子……”林漠寒笑看着远去的方校尉,一把拉了林镜之,这才发觉林镜之仍旧被绑着,于是亲自给林镜之松绑。

既然林镜之是误会,那其余的三个肯定也是误会了。林漠寒正要唤人上来替武念亭等三人松绑的时候,林镜之道了声‘慢’后,凑近他二叔耳边,低语了几句。

林漠寒的眼睛瞬间瞪得老大,最后停留在武念亭身上。武念亭则轻唤了声‘二舅’。

闻得熟悉的声音,林漠寒一时间激动难忍,但想着侄儿的叮嘱,他急忙上前亲自松了武念亭的绑,道:“走,回家再说,回家再说。”林镜之看着自己松了一半的绑,苦笑道了声‘二叔’后,发觉他二叔没注意到他。他只好自己挣扎着将剩下的绳子给解了。又帮天英、天巧解了绳子,这才去追他二叔和武念亭。

穿过兵房,过一片杨树林,便见成片的青瓦白灰房。这些房有官兵家的,更多的则是当地居民的。

直接将武念亭拽到了挂有‘林宅’的一间小巧的二进宅院。林漠寒激动得大声喊着‘紫儿,快来看,快来看’的话。

一位紫衫的貌美妇人正在井边打水,听到声音,她急忙放下水瓢扭头看去。视线模糊中隐约可见她丈夫牵着一位女子进了宅子。

这位貌美妇人正是林漠寒的妻子,林念之、林璇的母亲,叶歌的姑姑叶紫。她很是疑惑问:“漠寒,她是……”

因武念亭灰头土脸的不说,更隐去了她额间的梅花痣,所以就算是面对面的站着,叶紫一时间仍旧没认出她来。

接着,林镜之、天英、天巧三人追了进来。林镜之更是激动的唤了声‘二婶娘’。

一听呼唤,叶紫一惊,接着她急忙跑到林镜之面前,看了一会子后,突地抱着林镜之痛哭起来,道:“镜之啊,你还活着啊。”

“二婶娘,别伤心,别伤心。侄儿不是好好的吗?”

“望远那个天杀的,怎么能……怎么能……”叶紫哽咽着说不下话去。

自从传来林镜之、林瑾有可能遇害的消息后,叶紫一天都没安生过。一来担心林镜之、林瑾,二来也担心女儿林璇。又恨女婿巴顿背信弃义挑起两国战争,是以这段时日是憔悴不少。如今

乍见林镜之,她大喜大悲之下又急急的往天英、天巧二人看去,道:“瑾儿,瑾儿也没事是不是?”

可怜叶紫这段时日哭多了,远一点的东西眼睛都看不清了。只知道站在眼前的是两个女孩儿,却不知哪个是林瑾。

林镜之这才知她二婶娘的眼睛哭出了问题,一时间也是心酸难忍,只说‘她们是天英、天巧,瑾儿有重要的事在处理,没和我们一处’的话。

林漠寒见妻子激动伤心,他牵了武念亭的手,递到叶紫手中,道:“这是天珠。”

“天珠?!”叶紫惊呼一声,急忙紧拽着武念亭的手,伸手摸上她的脸。凑近一瞧,不是武念亭是谁?一时间,她又抱着武念亭哭起来,死命的拍着武念亭的背道:“天珠啊,孩子啊,你

和你父皇跑哪去了啊。我们接到信,你二舅在这边陲找了几天几夜都没找到你们啊。”

闻言,武念亭心一酸,流泪道:“二舅娘,对不起。”

“好了,好了。回来就好。走,进屋说话去。”语毕,林漠寒一手抓着武念亭,一手抓着妻子,往内院走去。并叮嘱守门的将士不要放任何人进来。

虽然不大明白林镜之说的‘不要透露天珠回国的消息’代表着什么,但想着里面肯定有奇巧,林漠寒是太想知道这一年武念亭和靖安帝在外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林镜之既然归来,林瑾到

底有什么重要的事?为何不见?

叶紫亲自为一众人上好茶,林镜之则讲了他出使南越,参加完巴陵的百日宴后,他和林瑾被巴顿所囚,而其余使臣皆遭杀戮之事。

林漠寒懊恼得以手捶桌,直捶得桌子上茶杯中的水四散而溅,他兀自恨声道:“置东傲娘家不顾,置两国联姻不顾,巴顿忘恩负义、背信弃义,该斩、该斩。只恨不能亲往前线,斩了这个

畜生。”

“漠寒。”叶紫不忍的提醒道:“璇儿呢?璇儿可怎么办?”“国都快没有了,还谈什么小家?”

林漠寒是第一次对妻子发脾气,叶紫虽然委屈但也觉得丈夫说得对,不再作声。只是垂泪。武念亭不忍,掏出手帕帮她擦眼泪。

林镜之叹道:“二叔。别说二婶娘心中不忍,便是我也心有不忍啊。好歹是璇儿的丈夫……”

“都别说他了。生死由命,我就不信他能闹腾个什么东西出来?到时候血染沙场,我第一个拍手称快。至于璇儿,我接了他回来,养着她即是。”

别看林漠寒平时儒雅斯文,但脾气倔起来就像火山暴发。见他二叔在气头上,林镜之便只好噤了声。

“然后呢?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林漠寒又关切的问。

“这就不得不说到天珠了。”

然后,林镜之讲了武念亭和靖安帝前往蟾宫折桂寻找上官澜不成又前往未央城,最后遭徐燕如追杀的事。

“你说什么,陛下他……他……”

见林镜之含泪点头,林漠寒‘唉呀’一声,跪倒地上。若说他林漠寒在这世上最佩服谁,除他大哥外,靖安帝应该算做第一人。一时间,少时的意气风发,成年时的君臣之亲在林漠寒脑中

一一闪过,他泪流满面,哽咽不能出声。

武念亭只觉心似刀绞,跪在了林漠寒面前,道:“二舅,对不起,对不起。”说话间,她便晕了过去。

林漠寒、叶紫等人都吓着了,急忙抱了她回房间躺好,然后天英、天巧给武念亭吃了药,但林漠寒还是不放心,问道:“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看看?”

“这是天医为天珠配的药。”

一听是天医配的药。林漠寒便明白了,没再坚持。倒是叶紫道:“看天珠这身子,是怀孕了吧?”

林镜之点了点头。

“啊”的一声,叶紫问:“谁的?”

“阿澜的。”

“澜儿的?”一声后,叶紫惊声道:“不可能,澜儿走了都快两年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二婶娘,你别急,听我往下说,你和二叔就会明白了。”

于是,林镜之将武念亭因痛失她父皇导致双眼失明,被叶歌所救然后逃出未央城,最后又被徐燕如追上逼得跳进山洪,偏被郑无波所救的事一一告之。

听得惊心动魄处,叶紫半天没缓过劲来。

直至最后,当林镜之肯定的告诉他们‘郑无波就是上官澜’的时候,林漠寒、叶紫二人以为自己在做梦。

便算后面林镜之又讲了郑无波兵伐北极最后在北极称帝的事,林漠寒、叶紫二人仍旧犹如在梦中。

想当初,郑无波在北极称帝,改国号南召,南召史记开皇元年,他们夫妻二人还说‘这个开皇皇后的名字好有意思,居然名唤上官天珠’的话。万不想,这个上官天珠居然真的是武念亭。“难怪陛下八百里加急军报,要我防着北极有可能和巴顿的联盟。原来是天珠送来了消息。”语及此,林漠寒摸着武念亭惨白的脸,道:“天珠啊,苦了你了,好在碰到你师傅了。如果不

是碰到你师傅,你可怎么办才好啊。”

林镜之道:“也正是因了天珠的消息在战争前成功的送到了煜儿手中。于是煜儿便派了天满、天猛等人前往南召找寻天珠。”

说话间,林镜之又将天满、天猛等人进南越得林璇相助成功救他和林瑾脱险的事说了一遍。还将林瑾、天猛、天满留在南召以防郑无波攻打东傲的话便掳了郑无波的妹子相挟之事亦说了一

遍。

得知林瑾安然无恙,且有天猛、天满保护着,叶紫才放了心。道:“若不是天珠的消息送得及时,我东傲没做好准备,只怕此时早败了。若不是天珠的消息,天猛等人也不会寻到南召碰巧

的救了你。一切,都是天珠的功劳。”

“可现在,因了她父皇的事,她时有自责,已有抑郁之兆。我都不知再如何劝导她。”

“这孩子,真傻。”说话间,叶紫摸着武念亭的脸,道:“她怎么不想想,如果她父皇救不出她又该会如何的心伤难忍。都是一家人,为了彼此都愿抛舍自己性命的一家人。分这么清楚做

什么?”

“所以,二婶娘。等天珠醒来,你要好好劝劝她才是。”

“嗯。好”点头间,叶紫擦了眼泪,又道:“叶歌呢?他在哪儿?”叶紫想着林镜之和武念亭二人八杆子打不着都能凑到一处,那叶歌和武念亭一直在一处应该不会分开,如今不见想来应

该一如林瑾般,看是安排了什么事,暂时不能回来。

闻言,林镜之眼睛一黯,道:“天珠和叶歌跳进山洪后被山洪分开了。我们至今没有叶歌的消息。”

“啊”的一声,叶紫惊得站了起来,道:“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

第一次知道自己的侄儿居然是未央城中烈日门的门主,第一次知道自己的侄儿原来这么侠肝义胆,但怎么紧接着侄儿便不知消息了呢?

“二婶娘,你别急。天珠猜测,叶歌被徐燕如活捉的可能性较大。不过,二婶娘,你别担心,天珠说叶歌是烈日门的门主,看在这个名分上,就算徐燕如抓拿了叶歌也不敢拿叶歌怎么样,

顶多是看押起来。”

“是吗?是吗?”叶紫急得团团走。又道:“不成,不成,我得写信问问我大哥。”

叶紫口中的‘大哥’指的是叶歌的父亲叶问。

“二婶娘,该写的我们都写了。你放心,叶歌不会有事的。”

“可按这时间来算,都一年了,没消息啊。”

“没消息就是好消息啊。说明徐燕如不敢拿叶歌怎么样。再说,徐燕如还没有抓到天珠,自然更不敢拿叶歌怎么样。”

“难怪徐燕如如今老是打压逍遥王府的商务,原来徐燕如变得这么丧心病狂了?她和澜儿同出一门,怎么性情这么恶毒。”林漠寒不明白。

林镜之道:“可能是因爱生恨吧。”闻言,林漠寒点头,道:“明白了。”接着,他又问:“还有,你在兵房叮嘱我说天珠回来的消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为什么?”

“因为暂时不能让郑无波知道。”

方才林镜之只讲到郑无波称帝,后面的没怎么说。于是,在林漠寒讶异之中,林镜之将郑无波霸道的将武念亭留在身边并且威胁说不得离开,然后武念亭不得不借助徐燕如金蝉脱壳之事一

一告之。

“你说郑无波不相信他是上官澜,还差点杀了天珠?”

林镜之点头。

“你说郑无波居然威胁天珠,如果天珠离开他就挥师东进和巴顿联盟兵伐东傲?”

林镜之再度点头。

“岂有此理。”林漠寒袖子一掳,道:“小子,尽管放马过来,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二叔,他是阿澜啊,你真舍得杀了他?”

郑无波的问题和巴顿的不能同日而语,这还真是个头疼的问题。

林漠寒头痛之时,叶紫关心的是另外的事。她急切的问:“那天珠身上的寒毒怎么办?胎儿真要流掉吗?”

“依天医的说法,必须流掉。要不然这孩子以后死在天珠的肚子中的话,那寒毒又将扩散到天珠身体中去。”

“有没有孩子活着生下来且将毒带出来的可能?”

“二舅娘。就算那孩子活着,就算天珠生下了他,可你想一想,他是一个集寒毒于一身的孩子。身子又能好到哪里去?再说,天珠这大的人都承受不住寒毒,一个孩子又如何承受得了?”

叶紫闻言,呆呆的坐在床缘边,抓着武念亭的手,默默流泪,道:“这可怎么办是好?怎么办是好?”

“早就过了天医叮嘱的流胎最佳时候了,可天珠死活不愿意。天英、天巧本想暗中行事,但我看天珠这段时间的精神不对劲。越临近东傲她好像就越痛苦,有时候还暗自流泪,大有心力憔

悴、抑郁之症。若这孩子不经她同意就流掉了,十有八九她会发狂。是以我总是压着让天英、天巧她们暂时不要行动。可眼看着孩子一天大过一天,我真的不知再该怎么办了。二舅娘,这件事

,你得和天珠好生说叨说叨。”

叶紫抹了泪,叹道:“说叨什么,是我我也不同意。”

如果说原来,她和丈夫聚少离多,自从生下林念之、林璇之后再无所出还说得过去。可自从来到边关后,她和丈夫时刻在一处仍旧没有动静,为此她还相当遗憾过。所以,她知道一个宝贝

的来之不易,这种有了又流掉的做法太残忍了些。

林镜之当然不懂女人的心,‘这’了一声,不知再该如何劝下去。理智告诉他必须按天医所言的来,但感性上他着实有些不忍和不舍。

林漠寒道:“等天珠醒了,我来说。”

长辈的话也许武念亭会听。林镜之这才长吁了一口气,只听林漠寒又道:“紫儿,你和天英、天巧留在这里照顾天珠。镜之,你随我来一趟。”林镜之随着他二叔步出房间,林漠寒又细问了一些关于南越、南召如今的行情。最后才放心道:“如此说来,郑无波暂时不可能挥师我东傲了。”

“这都是天珠的功劳。要不然,郑无波和巴顿联盟,东傲危险。”

冷哼一声,林漠寒道:“若不是龙奕勋那个孽障拱手让出濯州,巴顿如今未见得能占据我东傲二十八座城池。”

原来,武念亭的口信带得及时,龙世怀、东方六六料敌于先做好了防范。所以,巴顿兵伐东傲的时候,各州府都已是厉兵秣马。无奈龙奕勋让出濯州,打了其它城池一个出其不意,这才让

巴顿占得先机,势如破竹般连连攻下二十八座城池。但因合州、潞州的固若金汤,巴顿暂时不能有大动作。

固守合州的席方平自是不用多说,只说固守潞州的第一纨绔龙耀霄,此番一改纨绔本性,不但身先士卒迎敌于前,更是在城门上扎了个帐篷,一天十二个时辰亲自指挥调度,很好的带动了

士气。这也是巴顿久攻潞州不下的原因。

正因合州、潞州两座城池久攻不下,逼得巴顿不得不改走兵伐路线。奈何,他也不敢将战线拉长。因为战线一旦拉长,合州、潞州的守军就会到他的后防搅和一番,令他首尾不能相顾。所

以,连番攻下东傲二十八座城池后,巴顿暂时没有过大的举动。

听得他二叔介绍了一下军情,林镜之赞道:“万不想耀霄居然有此造化。”

“可不。这才是乱世造英雄。东平王爷虽然失去了一个儿子,但如今相当于又捡回来一个儿子,老天待他终是公平的。”

东平王龙云海寄予最大希望的嫡次子龙耀宇无辜枉死,很是令东平王消沉了一段时日。如今听闻那个不成器的嫡长子有如此作为,东平王爷的心才好受了许多。更是领着他的东南大军在幽

州布下坚实的兵防,一旦巴顿进军,他将和巴顿在幽州展开生死决战。同时,将和席方平、龙耀霄形成合围之势,将巴顿围剿在幽州。

若天助巴顿胜,则他可继续挥师东进直取东傲。

若天助东傲,那幽州很有可能成为巴顿的坟场。

一想到巴顿尸首异处,林镜之脑中浮起林璇那泫然带泪的脸,心中不禁轻叹。

“当然,为了形成稳定的三角合围之势。西宁王已带部分兵马前往濯州。”

“啊”的一声,林镜之道:“他要亲自灭了龙奕勋?”

林漠寒点头。

“但看此番父子相争到底鹿死谁手。”

如果说合州、潞州是东傲如今最好的后防,很好的牵制住了巴顿的话。濯州就是巴顿最好的后防,令合州、潞州也不敢大动。这才导致战局暂时呈平衡之态。

西宁王龙吟风是龙奕勋的父亲,龙奕勋是龙吟风最看重的儿子,是龙吟风一手亲自带大的。万不想最器重的儿子居然造了反。龙吟风愤怒难奈下打算亲自兵伐濯州。奈何适逢郑无波攻打北

极,驻守西北边陲的龙吟风寸步难行。只待郑无波攻下北极称帝,龙吟风断定郑无波暂时不会和巴顿联盟,必然要等到巴顿、龙世怀决出个胜负之后再出手后,于是征得龙世怀同意,他带了他

的一部分兵力直接南下,决定亲自斩杀那个孽子。

当然,为了确保西北边陲的安全,龙世怀命龙吟风在出兵之际将西北边陲的军政事务全权拜托给了林漠寒。如今,负责在西北、东北两地传递消息的则是林漠寒的副将小伍。这些年,小伍凭着积攒的军功,从当年的小校尉一路做到了副将的位子。

照说龙奕勋造反,连累九族。龙世怀应该削减龙吟风手中兵权才是,但是龙世怀不但没有削减龙吟风的兵权,更是给予龙吟风最大的信任,命他出兵伐龙奕勋。这万一龙吟风和龙奕勋父子

汇合一致对外……

林镜之问出心中的疑惑。

林漠寒道:“西宁王为人如何我最是清楚。虽然非常时期不能以人格来斟酌天下,但兵出险招总还是要有的。我赞成世怀此番的险招。”

也是啊,如果西宁王果然有反心,如果龙奕勋的造反是西宁王授意。那西宁王在出征之际不可能舍得将西北边陲军政甘心交予他二叔。念及此,林镜之点头,道:“我相信世怀。”

“为君者就得有这个气度。世怀的气度和他父皇一模一样。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还是今朝教导得好。”一说及靖安帝,林漠寒的声音又哽咽了。

为了不让他二叔难过,林镜之又岔开话题道:“这东北、西北、东南的大军都各有调动、各有作用。倒是驻守西南的南安王龙奕真,怎么未见丝毫动静?”

不提龙奕真倒好,一提龙奕真,林镜之觉得心阵阵胆寒。虽然龙奕真已过继给龙凭栏,但好歹他出身于西宁王府。如果龙奕勋、龙吟风汇合,再来个龙奕真倒戈,那……林镜之只觉得冷汗

一片,又为龙世怀走的险招提起心来。

当然明白林镜之的担心所为何来。林漠寒道:“你不相信奕真?”

说起来,龙奕真和武念亭的感情不错。但再好的感情在权力面前都会灰飞烟灭。念及此,林镜之道:“为了权力,这世上父子相残的有、兄弟相残的也有。在名利场中,又有谁能保持头脑

清醒?”

侄儿的话虽然不错,但林漠寒道:“我还是相信奕真的。”

“哦?”

“那是个有着赤子之心的孩子。镜之,以后你要和奕真多学学。”

“啊。”

“学学他的滑头。”语毕,林漠寒戳了戳林镜之的脑袋。

林镜之不满,用手揉着头。只听他二叔道:“奕真,有另外的妙用。”

“什么妙用?”

没有直接回答林镜之的问题,林漠寒反问道:“你可知南越和我东傲西南交接处有一片沙漠?”

“嗯。知道。”

“由于那里环境恶劣,所以那沙漠素来被人称为死亡之地?”

林镜之不明白他二叔为什么突地讲到了沙漠,接话道:“知道啊。但是,从那里穿越沙漠的话可以很短的缩短行程。所以两国经商之人倒总喜欢冒险从那里穿越沙漠去彼国做生意。”

“正是。也正因了经商的人喜欢从那里走,是以那里滋生了数股沙漠悍匪。其中以大漠狼王为首。”他虽然贵为北静王爷,以后也只是个驻守京畿的命,但并不代表着他不关心边陲。林镜之再度点头,道:“听说过啊。我东傲商人时有遭他们抢劫,我东傲的驻军还曾经带兵去打过那个大

漠狼王。但各有胜负、屡灭不绝。”

“我东傲驻军去打大漠狼王,那是因为大漠狼王抢了我东傲商人的财物。但如果大漠狼王抢的是南越商人的财物呢?”

林镜之莫名其妙道:“那关我们什么事?自有南越的去打他。”

“正是,正是。那如果此番大漠狼王抢了巴顿的军用物资呢?”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如果大漠狼王抢了巴顿的军用物资,那之于东傲而言不啻赢得一场战争的胜利,大漠狼王算得上帮了东傲一个忙了。“啊”的一声,林镜之道:“真的?此番大漠狼

王抢了巴顿的军用物资?”

林漠寒点头,道:“不但抢了,而且还打赢了巴顿派去追剿物资的两路军马。”

两路军马?悍匪再强劲也不可能对付得了正规军,而且是巴顿派来伐东傲的正规军。林镜之一下子来了神,坐近他二叔身边,道:“有内情?是奕真帮了大漠狼王一把?”

用手戳着林镜之的头,林漠寒笑道:“鬼精灵一个,确实有人帮大漠狼王退兵,但不是你想的那般。”

“到底是何情形?”

“照说,巴顿出两路军围剿大漠狼王,那大漠狼王必败无疑。奈何,又杀出一路人马,不但救大漠狼王于危难之时,更是联合大漠狼王将巴顿的人马杀得惨败而归。”

“又杀出一路人马?谁?谁帮的大漠狼王?真不是奕真?”

“真不是奕真。”

林镜之极感兴趣的问:“谁?”

“黑寨。”

“黑寨?”因为林镜之不是驻守边陲的,是以他只知一个大漠狼王并不知黑寨也可以理解。

“黑寨,是那片沙漠中新起的一股悍匪。此战过后,它的名声才逐渐传开来。我们这才知道这黑寨居然是那片沙漠中的二号悍匪。”

“二号?”

林漠寒提醒道:“头号是大漠狼王啊。”

很是疑惑,林镜之道:“我听说那片沙漠中的悍匪除了大漠狼王外,那些小股悍匪都无异于滥竽充数,根本不值一提。怎么如今那沙漠中悍匪都排号了吗?”

“其余那些悍匪有没有排号倒是不知。但黑寨位居第二是肯定的。还可以肯定一点的是,无论是大漠狼王还是黑寨,对我们却是相当有益的。”

“哦?”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这样一说,林镜之就明白了。他又‘哦’了一声,只听他二叔又道:“正因为见识了大漠狼王、黑寨大败巴顿两路军的威风。于是世怀便决定和他们联盟,便派了奕真前去帮大漠狼王、黑寨抵御巴顿有可能的第二波进攻。”

林镜之一笑道:“这个世怀,真能见缝插针。”

“也许巴顿先是轻敌了,他那两路人马才能轻易被大漠狼王、黑寨打败。这一次,巴顿必不会轻敌。再度派出抢回军用物资的人马定是铁骑无疑。无论如何,大漠狼王、黑寨要想安全避过

此劫,就必须答应我们联盟的条件。”

“还有条件?什么条件?”

“什么条件暂时不知,但世怀也好、奕真也罢,都是人精。这个条件对我们必是有利的。”

“条件太过分,也许人家不会答应。我听闻那大漠狼王可是个厉害、有个性的主。”

“铁骑兵临匪窝,匪兵匪将哪是对手。如此生死存亡之机,再厉害、再有个性,也得讲究先活着再说。”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念及此,林镜之点头。道:“有道理。”

“来,我们来看看地域图,瞧瞧巴顿的大军有可能从哪里围剿大漠狼王和黑寨。”说话间,林漠寒率先起身行至地域图前,林镜之急忙跟上。

二人正在指点地域图商量着巴顿有可能从哪进攻而黑寨、大漠狼王有可能在哪里进行防御的时候,外面传来一个小士兵说‘报告将军,伍副将的八百里军报至’的话。

西北边陲如今由林漠寒代管,他不敢掉以轻心,是以日日有军报至。闻得传报,他急忙道:“快拿来。”

随着军报送于林漠寒手中,随着他将军报展开,半晌,他苦笑道:“出大事了。”

“啊?”

“郑无波攻下了未央城。”

如果说起初郑无波打着养精蓄锐、坐山观虎斗的可能性的话。如今他居然攻下未央城,这就让人猜不透他下一步的可能了。

“照说,天珠的消息没走漏啊。”林镜之不明白,接着又道:“天珠是借徐燕如的手死遁的……郑无波灭未央城有可能只是为天珠报仇。”

“不排除这个可能。”语及此,林漠寒道:“未央城一破,下一步就是东傲西北边陲防线。也许郑无波获知了我朝西宁王兵伐濯州的消息,想趁我西北防守最弱之时进攻我东傲。不论如何

,大敌当前,我都不能小视。镜之,看来我得去西北边陲亲自驻守了。”

丝毫不敢大意,林漠寒急忙指挥调度,一时间,东傲西北边陲、东北边陲陷入紧张的防御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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