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和长庸师兄说。”安宁刚刚的戒备逐渐消失了,夕灵也安心了不少,总不能就因为玖袂一个小孩的话就搞得昔日的闺蜜瞬间变成今天的情敌吧,而且还是那种假想的情敌。
“就把你内心的想法告诉他就行了,我们只要一个答案!”夕灵似乎正在怂恿安宁向长庸告白,可是就连她自己也不敢想象之后事情的走向,心里总是觉得毛毛的,仿佛这件事情即将把她和安宁两个人真挚的友谊推到风口浪尖,亦或是瞬间就分崩离析似的瓦解了。
即便如此,夕灵终究是抱着祝福安宁的心态去看这件事的。
“怎么了?两个人都要抱到一起去了。”远卿从内屋出来,看他笑容满面的样子就知道玖袂那里他已经解决好了。
安宁低着头缓了一缓,然后问远卿道:“玖袂是不是不高兴了?”
“没有啊,她就是觉得夕灵刚才太凶了。”远卿笑笑,“她说啊,夕灵嫌弃她是小孩子就不喜欢她了。”
“我没有。”夕灵觉得委屈,自己真的是蛮喜欢玖袂的,虽然确实不太喜欢小孩子,总是觉得小孩子太吵太烦,又喜欢闹事瞎折腾,夕灵自己都照顾不来自己哪里还会有闲情逸致去照顾他们。
“小姑娘受打击了,在内屋里难受着呢,你确定不要去看看她吗?”远卿调笑道。
夕灵咬唇想了想,还是觉得现在安宁这里比较重要,让玖袂好好待在内屋里也方便他们三人商讨要事,况且远卿可以这么笑嘻嘻地走出来,想必玖袂那里他已经处理好了。
“不了,让她在内屋里好好休息。远卿你和我们说说你们在蝶凤楼里到底都看到了一些什么。”夕灵一本正经地说着,也许现在这种情境下,严肃正经才是最佳的状态。
“也没有什么,在我看来就和普通青楼差不多。”远卿坦言道,说的好像他经常出入青楼似的。
“不过就是里面的姑娘年纪普遍小了那么一点,身上的味道过于浓郁了一点,我看就是为了吸引客人才涂脂抹粉故意弄出来的香味吧。”远卿的轻描淡写让夕灵觉得事情并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
“那魔兽呢?发现魔兽没有?”夕灵追问道。
远卿摇摇头,答道:“没有一丝魔兽出现过的痕迹,虽然狐狸的骚味到蝶凤楼就消失了,但蝶凤楼里确实没有那种气味。”
“会不会是被那股奇怪的香味遮掩住了!”
远卿抿嘴想着夕灵的猜测,然后便道:“可能性不大,狐狸的骚味应该没有那么容易就被做些俗物遮掩过去。撇开我的鼻子不谈,长道、长庸的感应也证实了蝶凤楼里确实没有我们要找的魔兽。”
“那他们为什么还要去蝶凤楼?”安宁按捺不住,只想知道长庸的想法。
远卿面露难色,纠结了一会儿,说道:“可能晚上会有新发现吧。”
“远卿。”夕灵的脸阴沉着,本身为了安宁夕灵已经觉得自己很累了,现在远卿又对她藏着掖着什么,夕灵真的觉得自己好无助。
“夕灵,怎么了?”
“你确定不要和我讲实话吗?”夕灵淡淡一语,似乎把什么都看轻了。
远卿更加为难了,抓耳挠腮无计可施,便道:“算了算了,我就和你们说了吧。我们在蝶凤楼虽然没有看到传说中的魔兽,也没有一点魔兽存在过的痕迹。但是我们找到了这个镇子里那些男人为什么阳气很弱的原因。”
“阳气很弱?这个和蝶凤楼有关系吗?”
“有,而且关系大得很,蝶凤楼里有人在收集男人的阳气。”远卿有板有眼地说着。
夕灵身为蜀山弟子,自然知道阴阳平衡之理,虽说男子相较女子来说阳气偏重,但是也不代表他们盛产阳气,更不代表他们体内的阳气会只增不减。如果有人可以夺去他们的阳气,那对他们来说便是致命的打击。不仅仅会变得男不男女不女,身体样貌上会发生改变,变得阴柔起来,就连身体内部的一些结构也会相应地产生突变,导致他们体内阴阳不和最终虚脱而死。
“可是我没看到有人突然发病死了啊,阳气不足,阴气盛行,不应该一命呜呼的吗?”夕灵疑惑,蝶凤楼进进出出的男人不少,若真的像远卿说的那样有人正在偷摸地收集做些男人的阳气,那么他们可以说是应该不能活着出蝶凤楼的,而蝶凤楼对他们来说,也即将是生命的终点,死神的巢穴,他们不应该望而却步,不敢再来了吗?为什么明天不单单是晚上,就连白天也是门庭若市,川流不息。难道真的应了那一句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夕灵你有所不知。”安宁独步站起来慢慢解释给夕灵听,她道,“《素问·生气通天论》有云:‘阳气者,若天与日,失其所,则折寿而不彰。’就是说,失了阳气的人,不一定会立马死去,而是会老的比常人快得多的多,然后悲惨地死去。就比如说,一个人本来的寿命是五十岁,但是他被人吸了阳气,那么他必然是活不到五十岁的了。”
“那他会活到多少岁?”夕灵迫切地问道。
安宁犹豫了一会儿,答道:“反正肯定是活不到原先的年岁了,而且他剩下来的那短短的时光里,必定是痛苦的,会被病痛折磨,卧床不起之类的。若是你真要我估个年岁,我也只能说一个范围,因为还要考虑到那人到底被吸了多少的阳气。若是知道了被吸走阳气的分量,大概便可以估算出他还有多少日子可以活了。”
“原来是这样。”夕灵听懂了安宁的意思,若有所思地说道,“是不是也是因为分量少的原因,所以他们才不会立马死掉,而只是有些疲乏。其实他们之所以疲乏就是因为缺了阳气?”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了。”安宁会心一笑,转而又问远卿道。“知道谁干的吗?”
远卿摇摇头,说道:“长道猜测是这边附近的什么妖怪在搞鬼,长庸想得更深了一点,他觉得蝶凤楼里有人知道这件事,并且还在帮着那妖怪作祟,危害镇上的百姓。”
“都是一些酒色之徒,危害他们也算是替天行道了!”夕灵不满,气呼呼地骂着。
远卿知道夕灵这是真性情,但是他还是希望夕灵可以正确地看待自己的所见所闻,开解道:“这也不能一棒子打死,他们其中必定不都是酒色之徒。”
“纸醉金迷,美人在怀,宁愿在温柔乡里的男子不是酒色之徒,那你告诉我,他们是什么?”夕灵的每一个字都说的铿锵有力,有心不让远卿反驳,远卿也只是一笑置之,之后等待夕灵说完了,才道一句。
“夕灵你忘了那股异常的香味了吗?”
夕灵愣住了,想不通远卿为何又提起那股香味。
“那股香味对于你我这种有所修为的人,还起着很强的媚惑作用,你想想他们这些凡夫俗子还能承受得了吗?况且蝶凤楼招呼的还都是血气方刚的男子。正常的男人在美女面前还容易把持不住更别提蝶凤楼还是加了料花了血本的。”
夕灵陷入沉思,她自己也感受到过那香味的厉害,自己的魂儿也快被蝶凤楼的那些姑娘勾走了,作为一个女孩都有了这样的反应,如果换做是阳刚之气十足的男子必定是让人牵着鼻子走了,哪里还能反抗什么。
远卿见状,便开始慢慢揭开蝶凤楼神秘莫测的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