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震一出现,自然逃不过余沧水和黄仁的眼睛,不过两人都知道剑宗除了陈震和两位女子之外别无他人,所以突然看到一位老者,两人并未急着现身。
不远处的松树上,黄仁小声的问道:“师父,这个老头抱着柴火,到底要做什么?”
余沧水双眼紧盯着陈震,沉声道:“不要打草惊蛇,先静观其变!”
只见陈震将柴火堆在正堂的窗户下,然后反反复复又从外面的树林中找来许多干柴,之后站在院子中痛哭流涕,哭喊道:“姓陈的,你奸~淫掳掠无恶不作,今日烧你山门,为我死去的孙女报仇!”
说完,陈震取出火折子就要点火,可是火折子好像受潮了似地,无论如何都点不着火,气的陈震破口大骂。
黄仁见状,忍不住怒道:“师父,那剑宗掌门简直该千刀万剐,竟然淫人孙女!”
余沧水自然不在乎这个,他在思考另一个问题,看这老头好像并不会武功,他在四合院里折腾了半天,还要放火烧剑宗山门,若是剑宗有人在玉女峰的话,肯定早已发现并出来阻止,可这么长时间竟没有一人出现,难道那陈震早已挟持伯阳遁走?
余沧水心中一动,飞身从松树上落下,迅速向四合院奔去,片刻之间就来到了陈震身后,如鬼魅一般不声不响,也不和陈震说话,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站着。
陈震故作不知,依旧破口大骂,骂卖火折子的老板黑心,骂柴火有潮气,许久之后好像才发现月光下多出了一条影子,突然扑在影子上,大哭道:“孙女,你死的好惨啊,爷爷好想你啊,快出来看看爷爷啊,不要只露出影子。”
余沧水面色阴沉的站在陈震身后,被陈震的话气的咬牙切齿,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不该说话,心想若是自己说话,岂不是成了这老头的孙女?
可余沧水也不能一直干耗着,只好忍着怒气开口道:“老头,别哭了!你是不是知道剑宗今晚没人,所以才敢来防火的?”
陈震突然止住哭声,紧接着大喊一声:“鬼啊!”然后,跌跌撞撞的跑到墙角缩起身子,双眼惊恐的看着余沧水。
余沧水上前几步,手中长剑连鞘搭在陈震的肩膀上,喝道:“少鬼哭狼嚎的,快回答我的问题!”
陈震哆哆嗦嗦的说道:“我……我就住在山下,看见姓陈的扛着一个人下山,然后就鬼迷心窍来放火,大侠饶命啊!那陈震淫我孙女,我才会来报仇的,我不是坏人!我……我给你银子,你放过我吧!”
余沧水脸色一变,不再理会陈震,转身跑出四合院,招呼黄仁之后,两人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陈震嘿嘿一笑,站起身拍掉衣服上的灰尘,迈着方步走进正堂,边走边唱道:“你们都是大傻瓜,我是最后大赢家,哦也!小**们,给老子跟紧点,我要看看他们什么时候才会发现上当,上当之后又是什么表情。”
现在玉女峰上一共有五只老母鸡,若只是余沧水自己,老母鸡可能还追不上,可多了个黄仁,这两人就无论如何也逃不出陈震的眼睛。
陈震进了正堂之后,直奔对着门口的那张桌子,余沧水带来的秘籍和银票就放在上面。
陈震一看桌上的秘籍,不禁面露失望之色,一本松风剑法和一本摧心掌,都是青城派的成名武学,可他娘的都只有上册。
陈震又数了一下银票,忍不住破口大骂:“娘的,你儿子就值五千两啊?没见过这么抠门的爹!秘籍也只给上册,看老子一会不好好拿余伯阳发泄一下怒气。”
余沧水离开剑宗山门不久,忽然停下脚步,眉头紧皱不知在思考什么,许久之后突然惊呼一声:“被骗了,那个老头的手上没有一丝皱纹,根本就是易容骗咱们离开!”
黄仁心中一惊,跟在余沧水身后迅速折返回四合院,刚到门口就看见院门上贴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余掌门,你竟然不顾自己儿子的性命,限你拿出秘籍下册!至于银子,也不和你多要,再加五千两吧,你儿子也就值这么多钱!若是拿不出,就等着给你儿子收尸吧!”
余沧水勃然大怒,大喝道:“陈震,为了些许小利就与我青城派为敌,你就不怕来日我灭你剑宗满门吗?”
陈震躲在远处的树林里,冷笑道:“娘的,反正仇已经结下了,就算我不讹诈你,你们青城派也不会放过我,而且等丁旭返回玉女峰之后,你也没本事在我剑宗叫嚣了!”
余沧水吼了许久渐渐平静下来,一脚踹开院门,然后从怀中又取出两本秘籍和一些银票扔在正堂里。
黄仁忍不住开口道:“师父,秘籍不能给他啊,否则咱们青城派以后在江湖上如何立足!”
余沧水面露寒霜的说道:“我让他有命拿,没命练!咱们就等上三日,若是三日后还见不到伯阳,我就是拼个鱼死网破也要将剑宗夷为平地!”
黄仁担忧的劝道:“师父三思,若真如此做,那大师兄岂不是很危险?”
余沧水沉思片刻,寻来笔墨,挥笔写下一行字,冷笑道:“若是那陈震还有一丝理智就绝不会伤害伯阳的性命!”
黄仁上前一看,笑道:“师父英明!”
几只老母鸡在院子里,根本看不到余沧水写的是什么,陈震躲在树林里急得抓耳挠腮,等到余沧水离去之后,急忙跑回四合院。
看到余沧水留下的纸条之后,陈震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冷笑道:“竟然拿宁妹子的娘家,开封府金刀门威胁我!宁妹子在玉女峰受苦,他们金刀门却无一人前来探望,老子会在乎他们死活?余沧水真是自以为是!”
“这东西可不能让宁妹子看见,免得她担心!”陈震将纸条搓成一团,然后扔给一只老母鸡,让它将纸团找个地方埋起来,之后又查看了一下余沧水留下的松风剑法和摧心掌的下册,满意的收入怀中。
“娘的,银子怎么只有四千八百两?”陈震骂骂咧咧的也懒得再计较,反正一会也要狠揍余伯阳一顿,大不了多打几拳,就当把二百两赚回来了。
玉女峰脚下,黄仁愤愤的啐了一口,骂道:“来日定要那陈震不得好死,以泄心头之恨!”
黄仁骂了几句,突然想起什么,开口问道:“师父,您出门不是只带了一万两银子吗?您在华阴镇被人敲诈了两百两,刚才又怎会有五千两银子?”
余沧水叹了口气,说道:“少给了两百两,也不知陈震会不会因此迁怒于伯阳!”
黄仁有些不确定的回道:“两百两而已,应该不至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