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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大家都是有钱人,凭什么让着你?(1 / 1)

“宇文祈翎,皇帝陛下不会因为你是他小舅子就宽容你。我当过他的老师,他表面温文尔雅,实则有极深的城府,且好胜心很强很强……譬如和他击剑的陪练,若故意谦让,他会生气,若胜过了他,陪练便会被秘密处理掉,他根本就不是江湖中传闻的‘傀儡皇帝’,他比任何人都精明……”

厕所是公用的,两间只隔了一面薄薄的土墙,为了通风,土墙最上沿还开了几个小口。祈翎在左边的一间,晚棠在右边一间,谈话与放水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纳兰晚棠轻声叹道:“唉……今日你算是种下祸根了,你还是赶紧离开京都吧,免得夜长梦多。”

祈翎背靠着墙,冷冷一笑,薛煜那一句“小舅子”到底中不中听他还不知?包括自己口中的那句“大舅哥”也只是随口敷衍。自古皇庭,亲生手足自相残杀的例子比比皆是,何况他一个外来的“小舅子”?薛煜真正看重的,是他背后的“宇文商社”。

但皇帝是神圣庄严不可侵犯的,一个商会怎有资格与朝廷正面对抗?祈翎可不是傻瓜,更不会让宇文商社在自己手中走下坡路。

“好,我会尽快离开。”

此来京城的目的便是拜访庆余庚,可惜他已封剑二十年,好在,又认识了一群朋友,知晓了一些人情世故,增长了一些见识,丰富了自己的阅历……但这些还远远不够,他还没把世界看透,还未能天下无敌,还有很多坏人要杀,事情太多太多,该继续前进。

“你打算何时走?”土墙另一头的纳兰晚棠又问,语气中却又有几丝不太舍得。

“深秋祭结束之后就走。”

“去哪儿?”

“去打仗呗。”

何以云淡风轻?

纳兰晚棠仿佛听了个笑话,但转念一想,这位宇文家的大公子,行事风格本就让人琢磨不透,话里三分真七分假。

“那你为何不跟着秦三先生他们一起,凭你的本事,让你当个偏将,副将,完全没问题的。”

“大道迢迢,君子当行自己的路,”祈翎笑着又道:“再说了,我可是要当大将军,大元帅的人,谁稀罕那什么偏将,副将?”

纳兰晚棠真挚道:“我觉得你一定可以。”

“我是谁?这不废话么?以后当了大将军,千金聘你做师爷,以后要是当了皇帝,封你为……宰相!”

“啊呸!你又找死了!你可知刚刚那句话有多么大逆不道么?天下谁人敢提自己当皇帝?!噢……我的天!”

纳兰晚棠赶紧捂住自己的嘴。

祈翎冷哼:“嗤……谁稀罕在人间当皇帝?难道我是仙朝圣君唯一合法传承人的身份也要跟你坦白?”

“闭嘴!停下!不许再提!我走了!”

纳兰晚棠生怕再磨出几句大逆不道的话来,直接摔门而走!

“老师,麻烦你帮我送几张厕纸进来……”

“少装蒜,你们男人……根本就不用厕纸!”

……

薛煜离开之时,特意留下了一句嘱咐,让纳兰晚棠代表儒宗作为“深秋祭”的大祭司。

因此,从当日起,纳兰晚棠必须每日沐浴焚香,戒除荤腥酒肉。

天子祭祀乃国家大事,且时间紧迫只剩五天,九清贤庄作为主理宗门,不敢有半分松懈,即日起,便联合朝廷的司农,一起采购牺牲的六畜,献祭的香烛,摆台的器皿……

天子一场“深秋祭”,让整座京城都忙得不可开交。

……

十月初五,鸡鸣丑时,文武百官与京城豪绅一同聚于皇城西侧的“割鹿台”,冕服整齐,神色庄严,按照身份与地位依次环绕于祭台之下,一起等候日出时的深秋大祭。

割鹿台总共有三层,第一层为天子与祭司所在,第二层为朝廷官员所在,第三层则是富贵豪绅所在,割鹿台内围有隐藏在暗处的密卫看守,外围布置了两千禁卫军,百姓若想参观祭祀,只能在皇城外远远眺望。

儒宗之众站在割鹿台第三层,庆余庚与刘私均未出席;旁边一席则是司马家众人,为首者便是“六爷”司马正梁。

再看大祭司纳兰晚棠,她毕恭毕敬地站在割鹿台最高层,面朝南方大道,一席褐红祭袍,袍上还用金缕线绣着三只凤凰,头戴一顶乌纱獬豸冠,发髻竖扎用一根玉簪穿插,流苏随两鬓自然垂下:

芙蓉如面柳如眉,肌理细腻骨肉匀。

凤眼半弯藏琥珀,朱唇一点桃花殷。

她往那儿一站,不声不色,也叫文武百官,富贵豪绅,一概神魂颠倒。

难怪薛煜会亲自差人送冕服,原来纳兰老师一身妆容,倾国又倾城。

“虽是冕服上的凤袍,自古以来却只有皇后才有资格穿,皇帝陛下特意吩咐纳兰老师做祭司,难不知其寓意。”

儒宗以叶乾为首,算上祈翎与阿满、阿吉,一共七十三人参加祭祀。全都皱着眉头,看向主祭台上的纳兰晚棠。

“纳兰老师穿凤袍,会有什么后果么?”祈翎皱眉问道。

叶乾说道:“当今皇后只有一个,且必须是长孙厚颜的孙女。纳兰老师又非汉族人,纳为嫔妃已是最高的待遇,若皇帝有意封其为后,必遭千夫所指,指不定还会引来杀身之祸。”

上官思柠也在一旁叹气:“就不该让纳兰老师进宫授剑,偏偏被一个不能拒绝的学生看上了,唉……”

“薛煜他凭什么?”祈翎隐隐有些发怒。

喜欢一个人没有错,但通过强迫的方式逼人就范,那与强抢民女有何区别?

“这人是谁,好大的胆子,竟敢直呼皇帝陛下的名字?”一个熟悉又尖锐的声音传入祈翎耳朵,且寻声望去——

一旁站着的司马正梁,身后有个小眼雷公嘴的中年男人。他也算祈翎与苗疆两兄弟的老熟人了,司马家第一狗腿子周德宝。

司马正梁的经商手段便是黑白通吃,因此,培养了不少地痞恶霸,周德宝必是他最忠诚的一条狗,连天子祭祀都牵着一路。

周德宝从踏上割鹿台开始,两只小眼睛就没少在祈翎与阿吉、阿满的身上转悠,他这类卑鄙小人,芝麻绿豆点儿大的仇都记得清清楚楚,何况祈翎还崩掉了他两颗大门牙。

这会儿,让他逮住了小辫子,于是便借题发挥,怂恿司马正梁前来发难。

“让我放些毒虫咬死他们算了,这些杀千刀的龟儿子,留在世上肯定是祸害。”阿吉狠声道。

“万万不可鲁莽,让我去跟他们解释吧……”叶乾掐了掐眉头,轻叹一口气,正要往前走,祈翎突然挺身而出,将之拦下并道:“此话出自我口,当由我来解决,一切后果都与你们儒宗无关。”

“宇文兄,这是深秋祭祀,不能乱来的……”

“管他什么祭,今天算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拦着我!”

老虎不发威,真被人当做病猫了?

大家都是有钱人,凭什么让着你?

祈翎昂首阔步走向司马正梁,光是培养恶霸,强迫收租这件事,此人就不是什么好鸟儿。

“当今皇帝是我大舅哥,我与他是亲戚,叫他一声名字又如何?我们自家人的事,你管得着么?”

“哦?”司马正梁眼睛一亮,“你是皇帝的小舅子,可有姓名?”

“姓名就不方便告诉你了,反正你出生没我金贵。”

宇文家和司马家都是雄踞一方的大财主,但司马家族人丁兴旺,直系与旁系,再加上私生子,怎么说也有七八十个,司马正梁不过是其中一位,怎有宇文家的独苗金贵?

“我怕是我历年来听过最好听的笑话了。”

司马正梁与一众狗腿子皆忍不住捂嘴偷笑。

“我话还没说完呢!”祈翎正声道。

“哦?”

“哦?”

“怎么?”

“这样。”

祈翎独自一人,笑着走到司马正梁与周德宝面前,左右看了一眼司马家族的人。因为是祭祀,大家都不准带兵器与保镖。

这下可就好办了。

祈翎扬起一只手,“啪啪啪啪!”连续四个耳刮子,司马正梁与周德宝没人分得两个。那清脆的掌掴声,清晰地回荡在割鹿台上,文武百官,富贵豪绅,皆转眼朝此方看去。

司马正梁或许这辈子都没被人扇过耳刮子,正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瞪着祈翎。身后的族人也都愣出了神,偌大的京城,有谁敢说一句冒犯六爷的话?

这一巴掌,很快便会传遍大街小巷和大江南北。

“你这狗腿子,若非今朝献食,我非得把你人头砍下来,血祭苍天!”

祈翎摆手一拳,将周德宝打倒在地,鼻子歪了,眼睛肿了,牙齿又崩掉几颗。

“你你你……你放肆!”司马正梁吓得连连后退,大声呼唤道:“来人呐,有刺客,有刺客!”

“呵……老子要是刺客,早就一剑捅死你这黑心商户了!”

祈翎冷笑一声,一脚将那司马正梁踹了个狗吃屎,随之戴上一张白色面具,飞身冲上祭台来至纳兰晚棠跟前,拽住她身上的凤袍冕服狠狠一扯——

“刺啦”

再雍容的袍服也没了色彩。

祈翎脱下自己的袍子,轻轻为纳兰晚棠裹上。

“你疯了?”纳兰晚棠目光闪烁。

“从你收到这件凤袍的那一刻起,便再也未袒露过微笑。它剥夺了你的快乐,应该被毁去……我说过要罩你的。”

“宇文祈翎你——”

“你可别爱上我,没结果的。”

祈翎回眸一笑,应该是在笑,戴着面具谁又知道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青衣白面,冉冉升空,摇身变作一道金光,在众目睽睽下破空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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