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不知道正武是不是过于激动的原因,一连喊了两个太好了。
我感觉我眼角都有些湿了,我想任何人在抱着必死的心遇到必死的境地时候一觉醒来忽然发现自己最好的兄弟就在身边,都会这样吧。
我安慰的冲正武一笑,只是嘴唇干得厉害,就是这么微微的一笑,嘴唇裂开了好几条小口流出几道血丝。真渴!
正武手忙脚乱的倒了杯水递到我唇边,我贪婪的喝了一大口,却又马上喷了出来,弄得他脸上衣服上都是。
“我草你大爷,柳慕白,老子辛辛苦苦照顾及这么长时间你就这么对我?”正武随手抹了一把脸,怒气冲冲的看着病床上的我。
我同样怒气冲冲的瞪着他,想说话可是如此困难!原本干裂的嘴唇突然喝进一大口没有一百度也有九十度的开水……
我疼得泪花子都出来了,我用舌头舔了下口腔,好家伙,舌头麻呼呼的,舌尖一转就从上颚刮下一层皮来。我不知道嘴唇是不是蜕了几层皮。
真他妈是个粗心的男人。我想掐死他!
“咦!小白你哭什么?哎呀,你嘴唇怎么了,这么白!”正武一脸好奇的盯着我。真是个二愣子。
我伸手在嘴唇揪了揪,拇指盖大小的一块皮,晶莹剔透!
这下可把正武吓呆了,急忙起身叫医生。
这个时候医生已经走到了门口,后面跟着两个俏丽丽的小护士。
医生走到我跟前翻开我眼皮看了看。
可能是我渗着血丝外加肿起来嘴唇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嘴唇怎么了?”医生小心翼翼的碰了下。
我真想把这个罪魁祸首骂一顿,可使嘴唇疼的让我不想开口说话。
正武揪着医生的衣服,一脸担忧的指着我跟医生说:
“医生,没听过疯狗病发作到嘴上的啊?他是不是好不了了?”
我能听的出来,在正武说道他是不是好不了的时候声音明显带着一丝颤抖,我突然就原谅他给我喝九十度开水的事了。
“呵,没有,我看过了已经痊愈了,住院观察三天没什么大问题的话就可以出院了!”医生带着典型的职业微笑,然后面色很古怪的说道:
“至于那嘴唇,不知道怎么给烫伤了!我一会让人上点药,没有大碍的的!”
“烫伤?”正武很奇怪的看了看医生,又看了看我,一拍额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然后伸着舌头哧溜了半天凉气。
我有些无语,这个男人是得多大条的神经!
医生走了,留下一个小护士给我嘴唇上抹药。
我啊的伸长舌头,张大了嘴巴,很明显的意思。
小护士迷茫的看了我一会,忽然看着正武又看着我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正武探过头看到小护士从我发白的舌头上挑下一块打成卷皮,又看到我同样白得吓人的口腔。突然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看看我一笑。
我是得造了几辈子孽碰见这样的兄弟。遭老罪了!
“那啥,小白啊,是哥哥大意了,以后将功补过!将功补过!”正武讪讪说。
小护士上的药还挺管用,凉丝丝的,至少可以说话了。
我指了指手背上针管,这给我打的是什么玩意。还有,疯狗病?我忽然想起了狗妖。
“这给我输的是什么?还有,这是哪儿?我昏迷了几天?”我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
正武没有立马回答我,反倒想起了什么似的指着我鼻子质问,
“柳慕白,你丫的发什么神经?大半夜的跑到那鬼地方不说,还他妈被狗咬了!哎你还别说,咬你的那狗什么品种啊,真吓人,像个牛犊子!你怎么弄死它的?”
我想问问他他问问题的重点在哪?到底是问我还是问那狗,或者是问我与那只狗?
不对,是狗妖。我心情突然有些不好,脸色自然也不好看。我发现心中有很多疑问。最想知道的就是那个老头的虚影,和那两粒珠子。可现在不是弄清楚疑问的时候。
“那只狗死了吗?”
“死的透透的,像被雷劈了一般,皮都裂开了!你老实告诉我,怎么弄死它的?”
“**能不能先把我前面问题回答了!”我有些不耐烦。
“哦!那你一会跟我说你到底怎么弄死它的!”
我再一次无言以对!这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奇葩更难以让人不能忍受的人吗?看在他照顾我的份上,我忍了!
“血清!医院!两天半!好了,快我告诉我,你怎么弄死它的!”
“我我……我……”
我拼命的想压抑住掐死他的冲动,我已经被他气的说话都说不成了。
我很愤怒,可我又不能弄死他,再说这状态也打不过他。所以我拔下了手上的针头在它屁股上狠狠来了一下,效果很好!
正武捂着屁股跳起来:“**想传给老子疯狗病?我杀了你!”
“现在几点了?”我不理他,发泄了一番,问他。
“凌晨三点!”
“在哪?我说地区!”
“还能在哪,市中心!”
看着他遍布血丝的眼眶,这座城市,只有我们两个。当初他坚持要留下来陪我。我鼻子一酸,拍了拍他的肩膀。
“谢谢你!”我很认真的说道。
我没想到他竟然因为这一句话手足无措起来,像个小女孩一样脸一红有些羞涩说道:“说什么谢谢,咱俩谁跟谁!”
我的天,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付正武吗!
“你这样子,真娘们!”我望着他,恶心的说道。
正武一下子跳起来,“柳慕白,你丫的狼心狗肺的东西!我他妈两天两夜没怎么合眼,你就这么耍我!还是不是兄弟?是不是兄弟?”
呵,急眼了。我笑吟吟的看着他,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突然给了他一个熊抱。
“我可从没说过不是你兄弟,真的!你是我柳慕白真正的兄弟!”
正武扭扭捏捏的挣开我“两个大男人,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来,吸根烟!”
突然都没话说了。
我了解他,他也了解我,我们都是不太会表达感情的人。有些东西不用说出来。明白就好。
我笑着接过,果然,这男人不靠谱,刚刚还说着是我兄弟,这就忘了我嘴巴被他烫惨的事。
可我没多说,点上烟,刺激的口腔有点蛰得慌。可是吸进肺里我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有些事情总会弄明白的!
“你睡会吧,明天送我回去!”
“不是要观察几天吗?”
“屁,没听见已经好了?这鬼地方你喜欢呆着?”我吐了一口烟,懒洋洋的。
“鬼喜欢呆在这!没病也呆出病来!”
“那明天送我回去!”
“行!”正武点点头,忽然又补了一句,“你到底怎么弄死那只狗的?还有你怎么跑到那的?”
他这一问,我也有些好奇他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大半夜的梦游了,跑到哪了,然后碰见一只快死的疯狗咬了我一下把我咬醒了,我就弄死了它!倒是你,怎么找到我的?”
说这些话,我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我该怎么跟他说真相?说了他也不会信。
正武从我比了个中指,便不再问。只是跟我说有人用我手机给他打了电话。
我了然,他给我发了信息的。手机不是没信号吗?我下意识的觉得是狗妖捣的鬼。
我脱掉病服,换上洗的干干净净的衣服,摸了摸浑身上下的兜子,直到摸到那一个布包的时候才松了口气。看来正武这家伙也有细心的时候。
“可是那老头……”我摇摇头不再想。
回过头时,正武已经趴在床边睡着了,我把他弄到病床上都没醒。或许是真的太疲惫了吧。
站在窗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外边已经白了一片,看来在我昏睡的两天里下了一场罕见的大雪。因为到现在空中还有零零星星的雪花在飘落。
我点起从正武身上摸出的烟,烟雾缭绕,或许烟雾此刻才能带给我一丝灵魂上的宁静。
经过这狗妖的事,我还会认为老头是老年痴呆吗?那么我脑海中这一年不怎么在意过的东西意味着什么?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想安稳的过一辈子,不用太有钱,像以前一样,够吃,有朋友,平平凡凡的过完一生。
可是这世间有妖,尽管我不想去承认!每个人都可以,但亲身经历的我不能。
如果我的生活中再没有妖出现,那么正如我希望。我只会把这件事当作一次人生神秘而痛苦的一次经历,然后老了,讲给孙子当故事听。
可是如果,哪怕有万分之一的概率,我的生活中或者我最重要的人的生活中出现了妖比如正武,我该怎么办?
像小瑞瑞一家一样!再次失去?再次痛苦的承受那种发自灵魂的无力感?
不,我不能,如果让正武面临险境而我无能为力……
我不敢再想,我只知道我会生不如死,我会恨我自己一辈子。
可我该怎么做?我痛苦的一口一口吸着烟。
我唯一的办法就是按照脑子中多个那股信息,练气!可我以前不是没有试过,只是普通人就是普通人!根本没用。
狗妖说在我身上感受到了那股猎妖士的气,我明白只是那个老头的。因为我按照那股方法练了一个月没有一丝反应。
一支烟吸完,有风吹进来片片雪花,打在脸上,让我清醒很多。
我忽然笑了,是的,不管生活怎样出乎我的意料,给我准备好怎样不好的遭遇,可是还是要过!不是吗?
即使明天千百种危险千百种不好在等着我,可我只能正面去挑战!我不能回避!因为时光永远不会只停留在今天!
该来的,总会来!既如此,何必担惊受怕!挺起身子去面对罢了!
我感觉我自己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伸出手接下一片雪花。
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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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朋友非缠着我给她讲笑话:
我:从前有个太监……
女:下面呢?
我:下面没了啊……
女:啊?
我:没了啊……
女: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