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若不说,我便去问他!我倒要看看,这成亲才不到一年,他就喜新厌旧了吗!?”白行满眼怒色,他视为心尖尖上的人儿,却被他如此伤害,凭什么!
白杫一把拉住他,眼带乞求的摇了摇头:“白行,别去,算我求你!”
白行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怎么,你现在还护着他?”
“我的事,我自己有分寸,你就别操心了,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早日帮我寻到剑秋,如此,我也能放下心來!”白杫淡淡的转身:“好了,你先走吧,若是被有心人瞧见了,又该说我了!”
“你……”白行深吸了一口气,反手握住她的手:“你跟我走!不要再待在这个鬼地方!”
白杫默了默,不出声!
事情沒走到逼不得已的那一步,她不想走!
“绯烟??!”白行加重了语气,满眼怒色:“这样的他,还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你跟我走,我会照顾你!你放心,你喜欢谁我都不会干预,我只希望……只希望你开心!”
“我留在他身边我就开心!”白杫抬头,迎上那双漂亮的狐狸眼:“白行,我谢谢你的一片好意,只是我真的不能离开他!至少,现在不能!”
“为什么?难道还要他开口不成吗?”白行怒极,却又拿她毫无办法:“我知道,我曾经伤害过你,你可能不相信我,可是,我现在可以指天发誓,若我害你半分……”
“白行??!”白杫冷冷的打断他:“我与你不过是萍水相逢,你不用跟我保证这么多,无所谓信不信你!反正,我是不会跟你走!”
“为什么,你就这么喜欢他,这么在乎他吗?”白行忍不住的反问。
“是??!”白杫毫不犹豫的答道:“我一直在想,若我不是他的徒儿,他不是我的师父,或许有一日,我与他就可以正大光明在一起,可是身在凡尘,总被世俗所扰,总有太多太多的问題,无力解决!”
“……我已不是当初那个莽撞的绯烟,也知道凡事应三思而后行,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也不必对我好,因为……我孑然一身,沒有什么可报答你的!”
见他欲言又止,脸色暗红,白杫立即打断他:“我此一生,独爱桃华一人!就算……我也不会嫁与其他人!”
白行脸色瞬间刷白,惊在原地。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对我生情,所以,这些话一直沒有说,如今我的心意,你也明白了,就不要做那些无谓的事情,我是不会感动的!在我的世界里,只有一生一世一双人!”白杫不忍看他难受的样子,低低的说道:“你走吧,以后也别來了!”
白行只是定定的盯着她瞧,仿佛要将她的样子,一点一滴的印在心上,俊美的脸刷白一片,却还是缓缓说道:“你知道的,青丘的狐狸,一旦真心付出,就是一生,就算你喜欢的是他,就算你怎么也不会喜欢我,可是我喜欢你这件事情,是无法改变的!”
“……若不是两情两悦,喜欢就是一个人的事情,既然是我的事情,那也不用你多管!”白行深深的看她一眼:“我只是希望你快乐,如此简单,无求其他……剑秋我会帮你去找,你不必担心!”
说完,白行狠狠心,转身自窗口极快的掠了出去,身影在半空之中落下一道残影。
白杫低低的叹了一声,寒石也是如此……可惜她只有一颗心,沒有多余的能够给他们!
“师弟??!”低沉而不怒自威的声音带着一派之掌门的尊贵,临渊看着数步之遥的洛辰逸,越发觉得这个师弟的心思,越來越难猜了:“再过月余就是蜀山弟子比赛,你有打算过让白杫参加吗?”
洛辰逸垂下眼,脑海里,却是想到数日之前,她与那名叫白行的男子所说的话!
桃华,那桃华,究竟是谁?
能让她如此心心念念,意志坚定!
临渊见他沒有回答,负手上前,换了一个问題:“师弟,这数月來,魔界之人频频伤人,凤王來信,让我们多做准备。”
洛辰逸似乎这次听到了,略略侧过头,神色疏淡的问道:“师兄有什么打算?”
“蜀山根基深厚,想要自保,自然是沒有问題,但是若是要保护苍生,却是不行!所以,我打算修书与蓬莱岛主,毕竟他的女儿在我们蜀山,想來应该会帮忙!”临渊微微蹙眉,想到墨如冰那來蜀山唯一的心愿,便觉得恼人,但是却又不得不提。
“那墨如冰乃是蓬莱岛主的女儿,一直希望拜在你门下,如今我们要与他们合作,不如你就勉为其难的,收她为徒,也好对蓬莱岛主有个交待!”临渊随着他的视线落向远处,发现他凝视的地方,正是玉衡宫。
“我此生只收白杫一人,蓬莱岛主不会如此不通情理,师兄与他明说便是!”洛辰逸的声音淡淡的,仿佛根本沒把此事放在心上。
然而确实,他心里惦记着其他的事情,可是魔界之事,也着实恼人。
“师弟,你怎能如此任性,是否收徒,不过是你一句话的事情,何苦如此执着,花弄影的事情已经过去三千年,更何况墨如冰乃是高贵的蓬莱公主,并不是什么花妖可以比拟的,更何况当初收徒之时,我便与你说明,可你却一意孤行,收了白杫那小丫头,如今经你点化,也不见得有什么明显的修为增长!”
洛辰逸终于侧过头,视线落在已经隐有怒意的临渊身上,声音依旧是淡淡的,却夹带着一抹冷色:“墨如冰什么心思,师兄你会不知道吗?更何况堂堂蜀山,什么时候需要这般委屈求全了?”
“师弟,你一向是把苍生性命看得最为之重的,如今只不过让你因此而收徒,为何就不可了,难道因为当日一句戏言,那小丫头当了真,你便也当了真吗?”临渊皱眉,口气已经不悦。
“戏言?”洛辰逸挑了挑眉:“原來我的话,在师兄眼里不过是戏言!”洛辰逸转身向连接太和殿的云桥走去:“收徒之事,就此作罢,至于魔界与蓬莱之事,听凭师兄做主!”
“你??!”临渊怒极拂袖,却又瞬间烦躁起來。
修书一封是真的,可临渊却沒有说,蓬莱岛主早已回信,并且信中要求,是让他达成唯一女儿的心愿。
而墨如冰的心愿,又岂是仅仅拜师那么简单。
白杫自打把花弄影放出來之后,心中就特别忐忑,又怕被人发现,又怕花弄影出什么意外,由此便天天坐在玉衡宫门口,等着她突然出现,前來报信。
但是等了许久,沒等來花弄影,却等來了墨如冰。
脸上,是很得意的笑容。
“你來做什么!”白杫从台阶上站起來,冷冷的看着她:“玉衡宫禁止任何蜀山弟子进入,莫不是你想硬闯!”
“我可不硬闯,我來,不过是找你的!”墨如冰的脸上带着娇怯的笑容:“白杫,你不会还天真的以为这玉衡宫,还是由你做主,你还是这玉衡宫的女主人吧!?”
白杫神色一冷,站在台阶上不说话。
“你要知道,蜀山上下,可沒有人承认你是洛尊上的妻子,就算大家都看着你们在太和殿里拜堂成亲,可是你心里不也清楚,那是洛尊上一意孤行的结果,如今他忘记了,自然沒有人会选择记得!”墨如冰笑得很得意,带着傲气看她。
“你今天來,就是想说这些嘲讽我的吗?”白杫神色冰冷的看着她,转身就往玉衡宫内走去:“恕我沒有时间奉陪。”
墨如冰一点也不着急,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紧不慢的说道:“难道你忘记了,数月前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白杫站住,沒有动,却也沒有转身。
墨如冰满意的看着她的动作:“花残一如今在我手中,你可是有把柄在我手上,我不过是怕你太过思念于她,所以今日特地带了一点你给她的东西,让你好生留着作为记念,说不定,你连她最后一面都见不着!”
白杫恨得几乎牙齿咬碎,却还是转过身,缓步走至墨如冰的数步之外,看着她,冷冷的伸出右手:“什么东西!?”
“急什么,我此次來,不过是來给你送东西的,迟早会给你!”墨如冰倾身看她,笑得得意洋洋:“你说,如果你这次私通妖孽的罪名坐实了,有人证有物证,你觉得,你会是什么下场?”
白杫神色一冷,强忍住想要扼住她咽喉的冲动:“你想用花残一來牵制我?”
“错,不是牵制!”墨如冰摇了摇头,笑得有些惋惜:“你长得真美啊,那三千年前的花弄影,也未必能比得过你,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东西给我!”白杫不想与她废话,声音若冰刺骨!
墨如冰笑着,却不急着把东西拿出來,声音里透着恶毒:“怎么,现在你这个样子,就是求人的语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