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日一早,白杫便早早的起了床,打算趁早将丰都地形摸个底朝天!
而青儿,自然化为小青蛇,乖顺的缩在白杫那纤细的素腕上装玉镯。
“阿锦,是你吗?”上挑的狐狸眼里带着浅显易见的痛苦与悲伤:“阿锦,我知道错了,你跟我回去,我不会再伤害你和孩子了,好吗?”
白杫站在客栈门口,看着眼前这个俊美得无可挑剔的男子,被他的话惊得跟雷劈中了似的,很认真的反思自己是不是曾经干过什么抛夫弃子的勾当,然后又给忘记了!
“阿锦,我错了,求求你,给我一次机会,我已经出了魔界,不再给魔君做事,这样的代价,还不够吗?”见她不说话,男子依旧苦苦哀求,全然不顾周围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丰都百姓那异样的眼光。
听着他的话,白杫眼尖的瞅见他伸过來的手,连忙后退两步,却不防踩在刚出门的初夏的脚上,疼得她“哎哟”一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顾意的,初夏师姐,你沒事吧!”白杫连忙扶着疼得直跳脚的她,一脸抱歉:“主要是有个男的,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让我一时沒注意到……怎么样,还疼吗?”
“你让我踩一脚试试……”初夏疼得整个小脸都揪在一起了,看得白杫更加内疚。
“初夏师姐?……阿锦,就算你不愿意原谅我,也不用这样找个人來欺骗于我!我知道,你的心里有凤天,可是……可是我不在乎,只要你回來,我可以什么都不计较,我们……我们再和从前一样……”
看着那一脸哀凄痛苦的男子,白杫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恨不得跳起來抽他两下,看看他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我不是什么阿锦,你肯定是认错人了,公子,麻烦让一让!”
“阿锦,你当真如此绝情?”错身而过的瞬间,那男子却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当初与芳华成亲之日,你曾亲口承认,此生仅爱花锦弦一人,如今我弃了念锦,抛却所有,只为挽回你,难道这些,还不够多吗?”
原來是你叫花锦弦……
白杫在心里默念了一句,突然双眸蓦然睁大,瞳孔骤缩!
她记得,当初将剑秋放在天狐一族的时候,之后的日子,她曾去看过一次,那时候她与一名少年交相甚好,那名少年的名字……
,,就叫花锦弦!
而刚才,这花锦弦还提到了孩子!!
能够与自己长得相似的人这三界之中少之又少,除了近亲,便是刻意幻化而成,而依这花锦弦所言,显然不是幻化而成,那就只有一个结果,,是剑秋!
原本打算缩回來的右手突然一伸,反手捏住了他的脉门:“说,,剑秋在哪里?”
花锦弦愣了足足有一盏茶的光景,脸上的哀凄痛苦之色一敛而尽,取而代之的是无尽阴狠与戾气:“你不是阿锦,,!”
“说不说?孩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手上加重力道,白杫很满意花锦弦脸上那青白交加的神色。
“……是,是凤天,阿锦怀了凤天的孩子,后來凤天却不要她,阿锦跑來找我,想要生下这个孩子,我念着凤天乃是一界凤王,若知道阿锦不依他所言,私自生下孩子,必然会悖然大怒,所以我便想着替她拿了孩子,谁知道她知道之后,却生气了……”
说着,花锦弦的脸上露出深深的痛苦之色:“孩子虽然沒有了,可是阿锦却是记恨上我了,她离开之前,说与我不共戴天……我不能沒有她,所以,我舍弃了所有……我以为,这样能挽回她!”
白杫眯着双眸,仔细的瞧着他,见他脸上的痛苦也不似作假,便松了他的手:“最好你说的都是真的,否则,我定会让你见识到什么叫作生不如死!”
“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只是,阿锦走后,我一直不知道到哪里去寻她,便日日守在这丰都,盼着她有一天会故地重游,说不定,我就能遇上……”花锦弦的脸上充满着一丝希望,带着苦涩的甜密。
白杫一时之间心中五味杂陈,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小师妹……”初夏拽了拽她的手:“他走了!”
“嗯?”
“那个叫花锦弦的男子,走了!”初夏奇怪的看着花锦弦离去的方向:“这花锦弦好生奇怪,明明如此深爱一个女子,又怎么舍得夺了她腹中孩子,若我喜欢一个人到了如此地步,哪怕那孩子不是我的,我也会好好待他!”
“每个人的想法不同,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带着一个不是自己的孩子,不是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戴过绿帽子吗?”白杫觉得初夏的想法好笑,可是却又笑不出來,唇齿之间泛着苦涩!
不管花锦弦的话是真是假,剑秋的日子不好过那是肯定的,看來此行事事艰难,诸事阻路啊……
若是姐姐知道剑秋怀了孩子,却被人又用药拿了,不知该伤心成什么样子。
“小师妹,话不能这么说,爱屋及乌,你沒听说过吗?如果爱一个人,那就要爱他的全部,不管是好的,坏的,通通都能包容,接受,更何况那阿锦是受过情伤的,唯一的念想就是腹中的孩子,这花锦弦却不管不顾,瞒着她偷偷打了她的孩子,换作是我,我不杀了他才怪,还偏偏让他好端端的站在这里说什么原谅的屁话!”
初夏的神色愤愤的,显然十分不耻花锦弦的行为。
白杫默了默,转身往回走!
房间里,白杫用神女之力去寻剑秋,法力盈于指尖,她看着那指尖青芒微微愣神,好半晌,才自嘲的笑了笑。
自己已经不是神女,又哪里來的单纯神女之力去寻她!
妖神之力固然厉害,可是却与神女之力不同,剑秋现在可谓是三界之中唯一的神女,妖神之力,根本寻不着她。
双膝一软,白杫跪坐在地上,神色带着讽刺,抬起双手,白杫竟低低的笑出声來:“姐姐……姐姐……你会不会怪我……会不会……”
笑得眉眼弯弯,却笑出泪來。
“小师妹……”初夏将手中的托盘急急忙忙的放在桌上,转身将她扶起來:“小师妹你怎么了?”
白杫抬眸,一抹寒光隐匿,轻轻拂开初夏的手:“初夏师姐,我出去一趟,若璇玑等人问起來,你就告诉她们我心情不好,随意转转,很快便会回來。”
“小师妹,你……”初夏看她,张了张嘴,想问她去哪里,可是话临到嘴边,却又咽了回來,良久,才低低的说道:“好……一路小心,早些回來!”
白杫定定的看她一眼,右手一拂,整个人隐匿不见。
初夏上前一步,看着已经只剩她一人的房间,愣了愣神,半晌,才在桌边坐下,视线落在自己端进來的托盘上,那是自己端來的食物,小师妹她……一口也沒有动过!
一定是那个花锦弦有问題,自己得去找他!
小师妹自遇到他开始,就不正常了!而且他口中的阿锦,一定是小师妹的亲人……小师妹一生缘亲淡薄,好不容易知道有亲人,怎么可以不去寻找!
想到这里,初夏再也坐不住,整个人立即起身,也顾不得桌上的食物,冲出了房门!
撤了法力,白杫轻手轻脚的落在昆仑山上。
小心翼翼的结印,把自己的气息封存!
白杫自认为,自己现在的功力,以洛辰逸与慕容紫英的功力,一时半会儿还发现不了自己!
双手捏成兰花状对指,横立在胸前,指尖青芒大胜。双手缓缓分开,那被她隐匿在胸口处的女娲石缓缓自胸口溢出,悬浮在她面前,泛着五颜六色的光芒,光彩夺人,花草瞬间黯然,却又在下一瞬间,花开得更艳,更娇艳夺人!
轻轻闭上双眼,白杫启唇微动。
咒语念完,白杫的面前也瞬间出现一个人影,恭敬的跪在她面前。
双眸一睁,右手一拂,白杫将那悬浮在半空之中的女娲石拢在袖中。
“花残一参见族长!”
“起來,不必行如此大礼!”白杫右手虚扶,花残一便被一股暗劲给托起來,站立!
“族长此次竟法力大增!”花残一高兴的对着白杫盈盈施了一礼:“恭喜族长!”
白杫神色疏淡,从怀中拿出一条手绢,递给面前的花残一:“拿着这个东西,寻这气味,帮我找到这个人!务必要快!”
花残一接过族长,神色有些疑惑:“恕属下冒昧,不知族长这次寻的人……”
“是我的亲人!”白杫淡淡的吩咐:“找到人之后,立即通知我,不可妄动,不可打草惊蛇!”
“是,属下遵命!”花残一将手娟妥贴收好。
“去吧……”白杫挥了挥手,神色有些倦怠。
但是又像是想到什么,叫住了花残一:“等等!”
“族长还有什么吩咐?”花残一恭敬的站住。
“手伸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