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杫静静的看着墨如冰,那明艳照人的脸庞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与憎恨!
如果是一开始,白杫还会试图去挽回两人的关系,但是现在,她一点也不想!
山风吹起腰间那缚住玉佩的白绫长穗绦,白杫那宛若秋水般的眸子微微半眯着,在心中暗暗提醒自己不要给师父惹麻烦。
“你说吧,你来蜀山,到底想做什么?”墨如冰冷笑着,一步一步靠近白杫:“能让洛尊上如此容易便收你为徒,想来你也有几分手段!”墨如冰定定的看着白杫,满脸厌恶与不屑:“条件只要你开口,我能做到的,一定答应你,但是,你得离开洛尊上,从此不再出现在洛尊上的面前!”
“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那就是不管你用什么来换师父,我——都不会答应!”白杫微微偏头,看着擦肩而过的墨如冰:“你如此行为,倒让我觉得,你对我师父,有不轨之心!”
“哼——!这不用你操心!”墨如冰回过头,狠狠的看着白杫:“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可以随时让你消失,你懂吗?”
背着山风而立的墨如冰,青丝凌乱飞舞,几乎掩住面容,却有着一种妖娆无双的美。
白杫有些愣神,若是抛开别的不说,墨如冰还真是一位大美人儿,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加明艳照人!
可是那盛气凌人的性格,却让人难以接受!
但是依着墨如冰的背景,却还是有不少派中弟子,愿意为她鞍前马后,企图能抱得美人归!毕竟蓬莱岛主就这么一个独生女儿,娶了她,还不前程似锦,荣华富贵纷沓而至?
沉默在两人中间蔓延,良久,白杫才淡淡的说道:“蜀山派不是蓬莱仙岛,我相信你现在还不至于能一手遮天,所以,你所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不接受!你喜欢我师父,又岂知我对师父没有感情!我白杫此生已是孑然一身,没有什么好畏惧的。”
“你——!”白杫的话,让墨如冰怒不可遏,但是却毫无办法,墨如冰只觉一股怒气涌上来,毫无理智的抓住白杫的左手:“你要缠着洛尊上到什么时候,洛尊上那样谪仙般的人物,也是你能亵渎的吗?”
白杫被墨如冰拉得一个踉跄,急退数步,身子抵在了云桥那雕刻精致的围栏上,看着墨如冰那心急如焚的样子,白杫忽略掉背部那被围栏顶得刺痛的背部,浅浅一笑:“蜀山派规,想来你比我还清楚,怎么,你就不怕,他们以派规处置你!”
墨如冰冷哼一声,完全不把白杫的话放在心上:“你也太天真了,我既然能在这里等你,自然也安排了别人守住各个来太和殿的入口,你以为,我会让人看到我做这种事情吗?”
说着,墨如冰右手一抬,扼住了白杫那纤细如瓷的脖子,用力的将她往后推:“既然你不肯离开,那么,我就送你离开,一辈子都不要再回来!”
“你要杀了我?”白杫双手握住墨如冰的右手手腕,努力的向前推。
墨如冰看着半个身子悬在云桥之外的白杫,满意的笑着,那明艳照人的俏颜上,竟有几分得逞的扭曲:“我给过你机会,可是你不愿意,这可怨不得我!”
山风撩起墨如冰那纤长的青丝,凌乱的在白杫面前飞舞。
白杫只觉眼前一花,整个人便落在了那石雕围栏之外,而自己唯一抓住的,却是那围栏边缘。
脚下的悬空与桥下激荡的山风让白杫整个人一凛,一抹寒意袭上心头,白杫没有想到,墨如冰真的如此能下得了手,一点也不手软,白杫立即仰头看着居高临下望着自己的墨如冰,冷冷的说道:“你就那么有把握能够不露丝毫痕迹的除掉我?你能保证你身边的人都不说?还是你能保证你来时谁都没有看到?”
墨如冰那张扬而得意的笑容在听到白杫的话后,蓦然一顿,但是很快,便笑得更加放肆,眸底的厌恶与狠辣更多了一层:“你少在这花言巧语,今天就算是你说破了嘴皮子,我也不会放过你!由着你再去缠着洛尊上,我不会再做这样的蠢事!当初在蜀山山脚,我就不应该心慈手软,我就应该直接杀了你!以绝后患!”
“满手血腥,你以为这样的你,就能得到师父的青睐吗?”白杫冷冷的看着墨如冰,手臂已近几乎麻木,白杫不知道墨如冰在这周围布置了多少人,但是只要墨如冰没有动手,她就不想放弃!
“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我双手干干净净,何来血腥一说,而你……”墨如冰看着白杫那指节泛白的素手,心知她已是强弓之末,得意一笑:“不过是不小心掉下云桥的罢了,与我何干?”
“我今日若命丧这云桥,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师父更不会放过你,如此蛇蝎心肠的你,也配喜欢我师父,简直是做梦!”白杫知道自己此时不应该如此刺激墨如冰,相反,正应该求饶。
可是,她做不到,她不愿意,更不想去幻想墨如冰与洛辰逸在一起的样子,念头初升,白杫便觉心中如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全身无可抑制的颤抖着。
师父,那样惊为天人,如同泼墨中走出来如谪仙般人物的师父,却跟墨如冰在一起……
那……她宁愿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