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走过来,眼睛看着路言惜,死盯着她。不留一点缝隙,让她整个人都无所遁形。
路言惜没有后退,她可以直言面对他,可以说她并不想要孩子,现在不如就说好好了。
“对不起,我不想要孩子……至少现在我不能。”路言惜和她认真说。
“行,好。你不想要就不要了。”蓝斯站定在她面前,伸手抚摸她的脸,很是温柔。
路言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突然变换的态度也是让她有点迷。
“那你……”路言惜小心看了他一眼,本想说话。
“啪……”蓝斯突然面无表情甩了她一巴掌。
那力道不重也不轻,路言惜被他甩跌到床上,神智都有点不清。
“但你骗我是么,瞒着我,不信任我,还想瞒我多久。如果不是我回来,或许我还没发现。藏得真好啊,枕头底下,是,晚上就可以吃了,真不错。”蓝斯眯了眯眼,摩挲了一下手掌,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他的手也有些麻。
“你打我……”路言惜不可置信的是,他竟然打她,“你怎么可以打我。”
怎么会,就算再生气,也不能动手吧。如果动手,这还算是爱吗?
“怎么,不行?”
路言惜从床上爬起来坐着,因为白,脸上的红印很快就显现出来。看得有些触目惊心。
“不行,你就因为这个打我。你还是人吗。”路言惜最受不了这样,这就是家暴不是么。
但是蓝斯二话不说就捏起她的下巴,看着她恶狠狠地说:“你应该知道背叛我的下场,不单单是骗我,还有不信任我,想自己搞小动作。我对你还不够好吗。路言惜,你怎么凭良心问问,我到底哪里让你不满意了。”
“不满意?蓝斯……你说你对我好,但是你做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路言惜抿了抿唇,她也是不想揭穿什么,“当你用那种方法打掉我的孩子开始,我们就注定走不到一起,后面只会相看两生厌。”
“什么?你说的什么意思。”蓝斯眯眼看她,对她说的话有点质疑。
但是他做了什么,他自己心里清楚。现在她听路言惜说这个事情,他有点疑问,她怎么知道的?
“还有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我的孩子本可以生下来,是你在我食物里放了药才让他流掉,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不说是因为我理解你,你不喜欢这个孩子,就算我让他生下来,对他来说也是不完整的,我可以忍。但你凭什么打我。”路言惜很生气,生气的关键时刻就更有无理取闹的意思。
其实到现在她也不知道她该说些什么,到底想了些什么。
就看着蓝斯这样面无表情地对着她,将所有的事情都摊开了来讲。他们两个毕竟都有错,但是互相也不服气,不服谁。
“我们是不是都要冷静一下。”路言惜沉下一口气,还是她自己想通了,不能任性硬扛,还是需要冷静一下好好想想。
“谁告诉你的。”但是蓝斯并不想让这个事情就这样过去。
为什么她会知道,是不是医生说漏嘴,还有这个避孕药是不是医生给的。
“我吃得出来,”路言惜没有任何隐瞒,“自小我就吃得出来所有食物的成分。”
她确实有这个天赋,味觉发达。她只是觉得这个自己知道就好,知道没有人给她下毒就好。
但是那天她隐约吃到了一点点,她当时没觉得有什么。可是后面她肚子疼,孩子流掉了,她去查了一下吃出来的物质发现那就是能够引起流产的药物,只是很少很少,需要每天每餐去摄入。
“呵,我知道了。”蓝斯突然笑了笑,这样说来的意思就是他做的所有事就是摆在眼前的了是么。
真是……有种被看透了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并不好,至少对他这样一个生活在上层的人来说并不好。
“行,我给你时间冷静。我要去上班了,这几天别乱走,等我回来。”蓝斯没有再说多废话,他慢悠悠走去拿走他的外套,头也不回走了。
路言惜看着他走掉,这一刻,她脑袋里的轰鸣声阵阵,她不知道这一刻代表着什么,他的话又表达了什么意思。
不能随意乱走,她哪里乱走了。等他回来,他又是什么时候回来。
路言惜一下坐到床上,她有点发呆发愣,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她突然觉得累,就钻被子里睡觉去。
好累啊,脸上还火辣辣地疼。
路言惜真不知道刚才自己是怎么忍耐下来的,或许就是不想生事才忍耐下来,但是他们两个人的感情已经变了,变得很快,也说不出来原因。
路言惜做了一个梦,梦见她家里人被路闵珂给用枪杀了,她疯了傻了后面又承受不了而自杀。
她睁眼后,身上都是汗,出的也都是虚汗。
她下床后发现自己身体很累,几乎站立不住要倒下。她勉强撑着气去浴室洗洗,也是冲了热水澡后才缓和一点。
人要是能一直呆在舒适圈该有多好,可是没有这种情况。
她出来后正好随手接了一个电话,管家说少爷给她找来了一个按摩师,可以每天按按养生的。
路言惜正好觉得浑身难受,也就答应了。
她没想到那个按摩师是可以直接上来他们房间的,她打开门发现是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穿着严肃冷漠的人。
他推着一个拖车,很规正地说:“夫人您好,我叫严霖,我是先生请来的按摩师,请问夫人现在方便吗。”
路言惜嗯了一声,放他进来,疑惑也不露于表面。早就习惯了这种伪装。
按摩师推着推车走了进来,车子似乎很重,而且还有一股味道,让路言惜不禁皱眉。
“这里是什么,能推出去吗,我闻着不舒服。”路言惜回过身指了指推车说。
“不能,这是先生特别交代的。夫人您先坐到沙发上,我准备一下先给您按摩肩部。”
路言惜听他这么说不自觉嘶了一声,但是后面也没有说什么就走了。
也不知道蓝斯葫芦里买了什么药,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路言惜坐到沙发上还留意了那个推车,见那个人把推车推到了沙发旁边,那股味道更浓重了。
路言惜伸手就要去掀开上面遮住的白布,但是这个按摩师立刻按住了她的手:“夫人,你不可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