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货物最终未失,但奈何镇的武装力量折损了一半,而且吴错隐隐担心奈何镇会受到攻击。
准确点说,是蔷薇会遇到袭击。
毕竟领军作战近一年,吴错看问题的角度已经习惯从大处着眼。
如果分析没错,暴风和流金城主应该是各取所需,暴风取货,流金城主要人。既然发难就不会一前一后,而是同时行动。
只有这样才不致走漏消息。
荒野一战后,龙刚联系过镇上,并没有异常,但吴错还是觉得心里不踏实,一路加大油门疾行,天亮的时候就远远看到了地平线上的奈何镇。
晨光中的小镇看起来并没有异常,吴错一行的归来反而让人们大为吃惊,一看就知道他们遭受了袭击、人员大损。
当三辆卡车和一群马匹进入杂货店大院后,攀在高处的人看见包扎得严严实实的三爷被抬进房间,龙刚走路也摇摇晃晃,暴风不见踪影,顿时有人眼中透出贪婪的目光。
只是看见新来的黑狼冷冷扫了过来,他们才心中一凛跳下墙头。
在吴错的感知中,除了一起回来的四个,杂货店伙计还有二十多人,全是异能者,看来这里暂时安全。
但从入镇到现在,除了镇北的守卫,镇卫所的人没有出现,而且三千米方圆的感知范围内,没有看见蔷薇……
他眉头一皱,让牛仔和小红留在杂货店,给三爷和龙刚说了一声,独自一人向镇卫所走去。
因为昨晚的大肆“吸血”,在修补好身体伤势后,他的能量依然充沛。
好像因为他们的回来,小镇的气氛开始变得有些诡异,经常可以看见的打斗和追杀没有了,街道上空空荡荡,人们只是站在街道两边,冷冷看向独自走来的吴错。等他走远,一个个面目阴狠的人才慢慢走出,远远跟着他向镇卫所走去,提刀拿枪……
吴错自然知道有许多人跟在他后面,但没有理会,到了镇卫所大门前,守卫看见吴错惊道:“黑狼大人,你怎么来了,你不是……”
吴错沉声道:“镇长大人呢?”
守卫看了看东方,摇头道:“这么早,镇长大人还没醒呢。发生什么事了?”
镇卫所的人居然不知道昨晚的事……吴错眉头一皱,身影一闪就冲了进去,守卫大惊,刚想阻止却看见黑压压一群人走了过来,他把枪一横怒吼道:“你们想造反吗?散开!”
听见吼声,跟来的人们相互看了一眼,离大门十米停下,却并没散开。
见那些人冷冷看过来,一个个还带着家伙,守卫眉头一皱,想起吴错来得蹊跷,连忙叫同伴进去叫人……
吴错进入镇卫所后院,马上抓了一个女仆,让他去看蔷薇大人在不在,女仆虽然不满,却知道这位是蔷薇大人能看上眼的人,咬了咬牙,冒着被臭骂的危险去敲蔷薇的房门,谁知刚一碰到,门就轻轻开了。
她“咦”了一声探头一看,喃喃自语:“不对呀,蔷薇大人什么时候起床的?”
只听风声一响,吴错已经出现在房间中,女仆急道:“大人快出来,蔷薇大人不许别人进她房间!”
已经出了事,吴错哪里会去管这些,他四下一看,马上发现窗前桌上放了一张信纸……“三爷,只要我走,他不会再为难你们,奈何镇交给你了。”
房间中没有打斗的痕迹,可见蔷薇并没有反抗,而且走得悄无声息。
虽然只有短时间的接触,但看到这句话,吴错还是大为敬佩蔷薇。
电台联系时,敌人一定已经找到她了,她知道在巨大的实力差距面前,惊动他人只会白白葬送更多的性命,所以并没有声张,也没有逃走,而且“骗”回了他们……
吴错拿起信随即退出,不顾女仆惊讶的眼神径直离开,到了镇卫所大门,他看了眼对面的人群,把信递给已经赶来的龙刚副手,沉声道:“准备作战。”
龙刚副手自然认得蔷薇字迹,他一看信上内容大惊失色,颤声道:“大人她?”
吴错叹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走出大门五米开外,看向对面的人群,微微一笑:“我已经看了,镇长大人不在。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镇卫所、杂货店、风暴酒馆是奈何镇上最大的势力组合,知道他们损兵折将,镇上其他的势力自然坐不住了,不过慑于积威才没有妄动。跟着吴错过来,就是想看镇长的情况。
“哈哈哈……我说看见镇长昨晚被人抓跑了,你们还不信,这下信了吧?”
人群中突然响起一声大喊,吴错眉头一皱,“嚓”的一声斩神出鞘,他上前一步冷冷道:“虽然我来的时间短,但三爷对我有救命之恩,蔷薇大人留信把奈何镇交给了三爷,你们要是想趁火打劫,先得过我这一关!”
吴错一说,那些人对视一眼后,一个个目光闪烁,更有几人转身就跑,显然是回去报信。
“不要怕!我亲眼看见三爷那老王八蛋浑身都是绷带,已经离死不远,龙刚站都站不稳,暴风没有回来,而且酒馆的人都不见了,镇长一走,现在镇上没有高手,镇卫军也不到五十人!”
“这小子只有一个人,****。”
“机会难得,干翻他们,镇子就是我们的了!”
……
随着大喊,人们的眼睛开始充血,呼吸也越来越重,终于有人按捺不住,高高扬起手中的刀向吴错疾冲而去,人群也齐声爆出大喊,如潮冲向镇卫所。
“砰……砰……”
“哒哒哒……”
枪声率先响起,镇卫军的几挺机枪开始怒吼,在人群中犁出道道血浪,但已经被贪欲冲昏了头脑的镇民还是疯狂呐喊着冲了过去。
“大门交给我,你们注意墙头!”
吴错一声大喊退到镇卫所门口,斩神施展开来,一道道灰芒闪过,头颅和残肢乱飞,血雨四溅。
可是贪婪的力量是可怕的,蜂蛹而来的人绵绵不绝,如滔天巨浪撞向门口的礁石,但那礁石虽然被激流割出无数裂口,却巍然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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