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松翁听完田鳞翁的话,若有所思。
南宗翁知道,多一个人竞争,便少一分的希望,便嘿嘿说道:“田鳞,你的功法亦没有什么独特之处,你何必说得这么动听呢。”
田鳞翁仰天打了个哈哈:“这么多年来,你们两个老家伙一直是想整死我的,但是,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天瞳术的注视之下,更何况,嘿嘿,你们两个联手的时候,有那一次是胜了我的?”
南宗翁被说得哑口无言,哼的一声不再说话。
白松翁眼中掠过一点异色,老谋深算地说道:“好,反正有什么事情,我们三个老家伙都会凑在一起,那么,过两天,你们就到我白色碉堡吧。”
化作一团云雾,呼地回到堡内;其余二翁,亦各回自己的黑色殿宇和独孤峰。
李辰一直在藏书楼里看得痴迷,重新感到真气的流动,而且渐渐的浑厚,虽是没有恢复到掉落黑风崖前那么厉害,但李辰亦已经欣喜若狂,对白松翁更是感激不尽。
这日,碉堡里忽然热闹起来,李辰被叫到厅中,拜见两位爷爷。
“这位是南宗伯伯,从前称圣手神医,后来又称药王;这位是田鳞伯伯。”白松翁皮笑肉不笑地向李辰介绍着。
李辰看去,见二人脸色慈祥,分别叫了一声:“南伯伯,田伯伯!”
南宗翁和田鳞宗眉开眼笑,但目光却是贪婪地看着自己的猎物一样,那么的阴险,那么的残忍。
恰好李辰转过头,没有发现,要不然,二人的目光,必定让他毛骨悚然。
白松翁轻咳一声,向着二人横了一眼,这时二人才意识到,连忙正了正神色。
白松翁说:“辰儿,你在我碉堡之中亦有两个多月了。”
李辰一怔,随之暗叹,时间过得真啊,心中更是挂念吕玥璇,忍不住喃喃地道:“不知璇儿现在怎样?”看向白松翁,说:“白伯伯,这里似乎离元洲很远?”
白松翁嘿嘿一笑:“没错,不但很远,而且、、、”目光瞥了一眼李辰,戛然问,“你想回元洲?”
“是的。”李辰点头道。
“哈哈,那简直就是痴心妄想,要离开黑暗深渊,那是没有可能的、、、”田鳞语带讥讽地说。
“田鳞!”
没等田鳞说完,白松翁重重地喝了一声。
李辰听得‘黑暗深渊’四字,全身恍如进了冰窖一样,每条经络,每个毛孔,都透出阵阵的寒意,血液也似是凝固了一样,鼻中亦似乎闻到一阵阵浓烈的血腥。
黑暗深渊,在十大异境中排第二,比之封魔谷,修罗异域,九瞳岭更为邪恶;掉下黑风崖之后,自己竟然落在黑暗深渊之中,那就等同于落入恶魔的利爪之下。
李辰只觉得脑中嗡嗡乱响,一片的空白,突然抬头看向白松翁三人。
白松翁一直注视着李辰神色的变化,突然拍了拍他的臂头:“你放心,这里虽是黑暗深渊,但是,我们这里是安全的。”
李辰缓缓地冷静了下来,目光炯炯地看着白松翁:“田伯伯所说的话,是真的吗?”
白松翁见他眼中仍有怀疑之色,也不隐瞒:“田鳞只说对了一半,要离开黑暗深渊,并非没有道路;黑暗深渊有一道旋涡之门,可以通向神洲大地,只不过,能通过旋涡之门的,只有邪灵魔兽黑魇雕。”
“黑魇雕?”李辰听得这古怪的名字,不禁一怔。
白松翁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想到那比自己还要邪恶的巨雕,心中亦不由得起了异样的感觉,缓缓舒了口气才道:“没错,是黑魇雕,黑暗深渊邪灵凶兽极多,黑魇雕,便是其中最强大的一种,但数量不多,整个黑暗深渊当中,亦只有两三头。”
李辰脸上的神色,又回复到平时那个样子,心想,虽然白松翁不像是说慌,但是,这三人行动古怪,还是要谨慎小心的好,打定主意,就说:“那么说来,只要驯服黑魇雕,便可以通过离开黑暗深渊了。”
旁边的田鳞又忍不住一阵的冷笑,正要说话,突然发现白松和南宗的眼色都不对劲,忙又住口。
白松翁说道:“要驯服黑魇雕,以你现在的能力,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如果你有足够的修为,说不定还可以试一试。”
李辰静静地沉思着,一时亦没有出声。
白松翁又道:“我之所以请你的田伯伯和南伯伯来,就是帮助你尽提升修为,强壮筋骨。从现在开始,你可在田伯伯和南伯伯那里各住一周,先熟识一下环境。”
“是。”李辰说。
黑暗深渊的天空仍旧是没有阳光的照射,一直保持着灰沉沉的样子,时而有狂风呼啸,冰寒刺骨,时而又夹着阵阵的雨丝。
一个来月过去,李辰分别在白色碉堡、黑色殿宇和独孤峰来来回回。
以李辰的警觉,渐渐地发现某些不寻常的地方,三名老人表面看似亲密无间,但其实不然,而且,三人所住的地方可连成三角形状,并在一里之内,没有任何妖兽靠近,但是一里之外,却是浓云密布,撕吼哀嚎之声不绝,厮杀与血腥之味无处不在,便如沙尘滚滚杀戮着的战场,处处是杀机。
李辰稍微靠近一点,都已经被邪恶的气息压仰得难以呼吸,急退回一里之内,心中骇然,第二大邪恶异境,并非浪得虚名;同时想到白松翁所说的黑魇雕,心中猛地一沉,一般的妖兽已经如此强大,更何况是黑魇雕这最强大的邪兽之一,同时担忧,以现在的修为,进入邪兽地域已经十分困难,更不用说到更深入的地区。
这天,李辰刚到南宗翁的独孤峰,便见峰上一个玉石砌成的池中盛满了蓝色的液体,此时,南宗翁正好从修炼的地方走下来,笑道:“辰儿,你服用我所炼制的圣药亦有一段时间了,感觉如何啊?”
“南伯伯的圣药真是妙用无穷,辰儿不但筋骨强壮了许多,而且经脉通畅。”个月来的相处,李辰已经摸到南宗翁的脾性,不忘给他戴上高帽。
南宗翁听此得意地笑了起来,飘飘然的十分受用,说:“那是自然的了,我药王之称,非徒有虚名。来,脱了衣服,坐下玉池当中。”
“这蓝色的液体是什么?”李辰问。
南宗翁笑道:“这是仙灵之液,可助你坚韧每一条经脉,调养精气,极难收集。”
药王南宗翁说极难收集,那么,一定是神妙无穷,世间罕有之物了。
李辰心想,这么好的东西,你自己不用,却留给我来用,如此大方,那真是奇闻一件;也不没有多说,解衣进了池中,顿觉凉意阵阵,身体浸下去,感到四肢八骸都似是被春风拂着一般。
南宗翁笑嘻嘻地看着李辰,不经意间,舌斗诡异地舔了舔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