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头一歪,呼呼的睡着了,玉笙箫临出门时,恋恋不舍的在云舒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昂首挺胸的走出门。
云舒一直睡到玉笙箫回来,日上三竿,该吃午餐的时候,大厨房将准备好的饭菜端到屋里,玉笙箫挨着云舒坐下,两人正要动筷子,府里便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凌寒手里拎着一坛酒,大步流星的走进来,看到满桌的饭菜,毫不客气的坐下,拿起玉笙箫的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丢入口中。
“嗯,不错,都是我爱吃的。”凌寒将红烧肉干掉了一半,然后抹抹嘴,给玉笙箫和自己各倒了一杯酒,笑嘻嘻的说:“来,咱兄弟干一杯,昨天是我混蛋,你骂的对。”
云舒和玉笙箫面面相觑,不知凌寒这话从何而来,昨天,他不是还为了顾暖要死要活的吗?今天怎么就转了性子,一下子开朗起来。
玉笙箫和他碰了一下杯,两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凌寒紧接着又给两人各倒一杯酒:“王爷,你也知道,凌府冷冷清清,我不想回去,每天一个人吃饭,我就心里憋得慌,你这里够热闹,云舒又是我妹子,我决定了,以后每顿饭就来王府吃,你不介意多我一副碗筷吧?”
云舒愕然,要说不愿意,凌寒肯定面子上下不了台,再说了,名义上,凌寒的确是她的大哥,做哥哥的到妹妹家里吃饭,也是说得过去的,王府也不是供不起他的饭。
只是,他突然转了性子,还真让他们不适应,是不是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他受了什么刺激,精神错乱啦?
玉笙箫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按住他拎起来的酒坛,一脸严肃的说:“凌寒,你不要喝这么多酒了,喝酒伤身,就这样就行了,来王府吃饭当然可以,我欢迎,云舒也欢迎,只是,你别不是又想逃避现实吧?军营里事儿那么多,你都忙完了?”
凌寒满不在乎的说:“那放心,我每天都去军营里转一圈,有事的时候就做事,没事的时候就回来,总之,你府里要给我准备碗筷,我是赖饭赖定了。”
“那行,你来吧。”既然凌寒都说成这样了,玉笙箫还有什么不答应的,他是每天来混饭,又不是每天来睡觉,他担什么心?
就这样,凌寒成了雍王府的常客,每天准点儿过来吃饭,风雨无阻,毛病还特别多,挑三拣四的,每每做了不合他口味的饭菜,他总要挡着总管的面儿,说一些冷嘲热讽的话。
总管敢怒而不敢言,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凌将军呢?战功赫赫的凌将军,雍王都要靠着凌将军,他们这些下人敢轻易得罪吗?只能每日捧着了。
这样过了一个月,顾暖的孩子满月了,就算不大半,小型的满月宴也是应该办的,可是,大清早的,云舒准备了给孩子打的一副金锁,六两重的,放在匣子里,准备带过去庆贺小家伙满月。
小家伙越长越好看了,顾暖给她起名叫随心,随着心意走,很好听的名字。云舒拎着礼物往外走,和迎面而来的凌寒撞了个正面。
凌寒视线扫过她手中拎着的礼物,看她连丫鬟都不带一个,亲自拎着礼物走,双眼就是一眯:“妹子,你这是要去哪儿?”
“哦,我去看看诺姐,她和聂将军的婚期快到了,我去看看还有没有需要我帮忙准备的。”云舒十分淡定,这样的借口她用了无数次,面对凌寒时也不慌张。
“哦,那你快去吧,早去早回,午餐府里做什么了?”凌寒吊儿郎当的往府里走,玉笙箫今天休沐,两人可以一起下下棋,消遣一下。
“你安排吧,想吃什么就让厨房做,我中午不回来了。”云舒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凌寒眼珠转了转,抬起头,对原处树上隐藏的暗卫使了个眼色,暗卫点点头,悄无声息的跟在云舒后面出了府。
云舒七拐八拐,绕过好几条大街,来到自己的店铺前,这是她在京都的总店,顾暖就在这家店里当大管事,不过,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她都易容,在旁人看来,这里就是住了一个三十岁左右,带着一个孩子的单身爹。
随心已经一个月了,愈发长的粉雕玉砌的可爱,云舒一进去,就将随心抱在怀里,在她柔嫩的肌肤上狠狠亲了一口。
啧啧的说:“瞧瞧这小脸蛋,嫩的都能掐出水来,这么一比,咱们可都老了啊。”顾暖从她怀里把孩子接过来,笑吟吟的说:“是啊,这小家伙长的可够快的,刚出生时给她准备的小衣服,这就小的不能穿了呢,还得重新做。”
云舒一脸惭愧的说:“真是惭愧,我这干妈挣钱没问题,可要做针线活,那还真是不会,我那针线活,做出来都能吓死人。”
“谁说用你做了?我自己做,晚上的时间多着呢,孩子睡得早,我可以晚上做。”顾暖握着随心的小手,轻轻逗弄着。
“这是送随心的满月礼物,如果不是你坚持不大办,咱就在酒楼里摆上几桌,好好的庆贺一番,哎......”云舒把自己手中拎着的礼物送过去,顾暖接过来一垫,觉得沉甸甸的,打开盒子,看到那个硕大的金锁,无可奈何的说:“你打这么重的干什么?孩子的脖子那么细,根本承受不住啊。”
“这是给孩子存着的,金锁当然是要越重越好了,不一定是要戴着,放起来也是一样的。”云舒将金锁重新放入盒子中。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便有外面的管事陆陆续续的过来庆贺了,大管事是他们的老大,是个有手段的人,这些店铺自从她接手后,生意是越来越好,对手下人也很好,赢得了大家的一致尊重。
前段时间,大管事请了一个多月的假,回来后就带了一个孩子,说是他养在外面的媳妇儿生的,可惜孩子一生下来,娘就死了,说起来,这孩子也算是个命苦的。
这不,大管事的孩子满月,他们怎么着也得来庆贺一下,屋子里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管事,大家聚在一起,就热火朝天的聊天。
云舒铺子里的几个丫头也过来帮忙弄饭菜,满月酒,有酒有炸糕就成,大盆的炖菜往上一端,大家就用碗盛了,痛快的吃喝起来。
雍王府中,趁着玉笙箫不在的当空儿,暗卫过来禀告凌寒:“将军,属下跟踪到王妃的铺子里,看到有个大胡子男人抱着一个孩子,和王妃关系十分亲密,王妃还抱着那个孩子不放,好像,那个孩子是满月宴,好多人去庆贺,属下怕被发现,就提前回来了。”
“怎么了?”玉笙箫从书房出来,就看到凌寒怔愣着站在原地,低头不知在思索什么,他叫了一声,凌寒还没有听到,直到他走到近前,拍了一下,他才像受了惊吓一样,回头一看。
“王爷,你要吓死我啊。”凌寒埋怨道。
“心里没鬼,吓什么吓?”玉笙箫觉得凌寒有些不对劲,魂不守舍的,虽然他最近一直不对劲,可今天也太明显了些。
凌寒心里琢磨,本来,前一个月时,他到护城河边看到一位大娘,大娘告诉他,他大婚那日,的确有个女子跳了护城河,不过,那女子是会游泳的,不远处有条小船负责接应她,因此,那女子一定没有死。
这个消息,让他的心里重新燃起了希望,他想了又想,能够帮顾暖从护城河里逃脱的,非云舒莫属,因此,一想通这一切,他就来雍王府混饭吃了,就想着离得近了,看能不能发现蛛丝马迹,找到顾暖的下落。
今天,云舒拎着礼物往外走,表情有些奇怪,他就起了疑,让暗卫跟着云舒去,没想到,竟看到了那样一幕。
如果云舒对那个孩子十分亲昵,和那个长着络腮胡须的男人也十分亲密,那会不会,那个男人是她在外面的相好,那个孩子其实是云舒的孩子?
一想到这一切,他就有些心惊肉跳,云舒给雍王爷戴了一顶超级绿帽子,如果被玉笙箫知道了,她还有命在吗?
凌寒越想,便越觉得心惊胆战,心想着,待会儿一定得让暗卫带着他去那个地方看看,不是亲眼见到,实在很难相信,毕竟,云舒和玉笙箫的感情是那么好,玉笙箫贵为王爷,为了她放弃了其他女人,答应此生只娶她一个。
如果她负了玉笙箫,就连他都难以原谅她。
这么想着,凌寒就走神了,玉笙箫皱皱眉头,觉得凌寒这个人是能做大事的,城府极深,极能沉得住气,很少露出这种魂不守舍的样子,难道,出了什么事?
他不动声色的问:“你今天怎么了?不下棋了吗?”
“下。”凌寒和玉笙箫坐在池塘边的石凳上,面前摆着一盘棋,两人杀了半天,凌寒心神不宁的,下错了好几次。
“你到底怎么了?”玉笙箫不悦的问。
“没什么。”凌寒看了看天,问玉笙箫:“这么晚了,云舒还不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