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XX神油(1 / 1)

陆心第六次匆匆从台里告假去饭店见从老家赶来的陆母的时候,推门就看到整个大厅里稀稀拉拉几桌之中最为突出的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帅气的长相,沉稳的气质,考究的穿着,不急不恼的姿态,以及,一张公式化面瘫淡定脸。陆心一下子从他身上嗅到了同道中人的气息——绝对不会是需要相亲的类型却被迫出来相亲。搞不好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女方——那人脸上完全没有期待或者喜悦的表情。

绕遍整个大厅也没看到陆父陆母的身影,倒是全场唯一落单的西装优质A男站起身来,在她第三次左顾右盼地绕过他面前的时候拦住她:“请问,是陆小姐吧?”

哈???陆心一下子愣住了,一脸大写的懵逼。

“看来你也没有很重视这次会面。”男人好脾气地冲她翘起嘴角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他的声音里好像带了一丝如释重负。

也?会面?

从他的措辞来看,第一,他把她当成像他一样赶赴相亲的人了;第二,他应该是在某个公司任中高职的,用的都是大词啊。

陆心原本也想回他一个友善的微笑,然而嘴角还未牵起,脑子里却突然像是被击中了般冒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这想法像是一个环绕着她快速转动的火球,呼呼地擦着她的耳边和脸颊而过,最终同他那句“是陆小姐吧”连在了一起。

boom!!!

KAO!不、是、吧!根据第一次曾上当的经验,她爸妈这次简直是如法炮制地把她骗来第六次的相亲桌上了啊!

陆心坐下来半天都没缓过神来。她偷偷打量了对面的男人一遍,他似乎是一直这么淡然,绅士,又……拒人于千里之外。

“请问先生……你怎么认出我的?”她父母不会又把照片给个不知道底细的陌生人了吧。

“介绍人说,长得最像女记者的一定就是陆小姐。”对面的男人脸上的表情认真得不像话,帅气冷峻的脸面瘫着,把一个笑话活活讲成了悲剧。

陆心:“……”

陆心牵了牵嘴角,努力挤出了一个笑容来。她心底里还有好多怒气和问题,比如怎么找陆父陆母讨说法,比如说他这样看起来就不是普通人,为什么会约在这样一个大厅里……当然了,最大的问题就是他这样的条件,怎么会出来相亲。

陆心再次把目光顺着他的脸不动声色地打量一遍,真的是有型帅气的长相,西装和内里的衬衣平整得可怕,光领带看着都价值不菲。那张俊颜对着她,冷淡而严肃,看不出一点兴趣和喜欢。

陆心突然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跟刘怡抱怨自己“被相亲”的经历时候,刘怡一边贴着黑膜一边夸张地揪着她传授“经验”。

“我跟你说,相亲市场本来就良莠不齐,你能从一个人的穿着和气度上看出他的家教背景经济条件,摸爬滚打这么久,这点察言观色的本事你总该有吧?最最需要注意的就是,”刘怡“嘶”了一声,放小了说话的幅度,仰头把崩开的面膜抚平,含糊地继续说教,“最该注意的就是骗婚gay,咱们的法律可管不了这一茬,到时候婚姻完蛋不说,连生命健康都不定能保证。你得擦亮双眼看清楚,尤其是那些看起来年纪不大,长得帅气绅士,看起来洁癖晚期,财力雄厚又没有明显缺点的精英男,大半不是某方面变态就是gay。”

看起来年纪不大,长得帅气绅士,洁癖晚期,财力雄厚又没有明显缺点……

陆心觉得自己简直可以去买彩票,她也觉得这样一个男人跑来跟一个看起来就是个女记者的记者相亲完全是一件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好吗!

“女记者……你也会愿意吗?”陆心已经下定决心把这个敷衍过去就立刻回去冲着陆父陆母说道说道。她怎么了?好不容易照着他们的希冀一路上了好大学,找了好工作,又混到了在他们那个小地方看起来顶体面的工作。定期定点给家里汇钱,陆扬几乎没像她这样吃过苦。

别人都说好男儿走四方,好女人守家乡。她倒好,也不知道为了证明什么,拼了命的在外挣扎,养着家里那个大龄米虫。自从过了25岁生日,家里就开始嫌她大龄,还没有男朋友没有婚配对象,好像她的存在又挡了陆扬娶妻生子似的。开始催命地逼。

逼不成就骗。

陆心心底里叹了一口气,抬头,看到了对面男人似笑非笑看着她的神情,然后他用他那足以蛊惑人心的声音悠悠开口:“不会,相反,我希望我将来的妻子可以忙碌一些。”

有问题,这个男人很有问题。

陆心都想立刻起身就走了,她手头还有十几篇稿子要审,明天一早还要搭车去江西。

对面的男人似乎看出来她的焦灼,薄唇一开一合,却仍旧是不疾不徐的语气:“陆小姐,我知道你可能不是很满意这种形式。但是,大家都有苦衷,既然早晚都要结婚,跟谁都是结婚,何不找一个能称自己心的?”

说得好像很有道理。

刘怡之前也跟她说:“不过话说回来,这事还是要认真对待。也不是凡是帅哥都得一竿子打死。找什么样的男人也是找,这年头相亲市场丑男极品男满地爬,千万别以为男人长得帅的就会花心就会出轨,要知道,长得丑的,不仅丑,而且也会花心。”

但是,大家的苦衷可都不一定是苦衷哦,你自己弯没关系,出来骗婚就不好了哦。陆心强忍住起身泼他一脸茶的欲望,开口:“有道理。哦对,请问先生贵姓?”

“免贵,林。”

“林先生,我想你可能误会了,今天这事呢,其实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

“看出来了。”对面的男人难得的露出了今晚第一个会心的笑来,他的眼睛里闪动着一种若有似无的光,摄人魂魄,“不知情,而且不情愿。”

“但,这正是我所希望的。”对面的男人直直地望进了她的眼眸深处,“陆小姐,我才发现介绍人的眼光很准。因为身份原因,我其实不是很方便相亲,而且也不希望将来的妻子会是一个太过有心机的女人,明明会事先作调查评估,却在人前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样子。而且,我现在很需要一份稳定的婚姻来巩固我的事业,在我看来,你是个很合适的人选。”

“陆小姐,”那个男人的声音真的给他增色不少,听在陆心耳里,像是情意绵绵的告白,内容却是把婚姻当做商品一般在同她讨价还价,像极了她本科时期经济学老师讲利益最大化原则的时候,“我叫林惟故,是个商人,人品还算好。我想你也不想再被家里人逼着做这样的事了。我们有共同的需求,你是一个事业心重的女人,我不会干涉别人工作,包括未来妻子;你在婚后会获得你想要的自由,而我也能获得我想要的东西。你还有什么需要知道的吗?”

陆心捏紧了手里的包包袋子。这个男人现在的这幅嘴脸简直写满了加粗的欠扁。

哦她脸上就写满了恨嫁和逃离?还是她看起来会是一个把婚姻当做交易的女人?陆心简直无处发泄。毕竟他几乎说得句句属实。她需要自由,在这个放在她们那个小县城完全是大龄的年纪来看,急需一份面子上过得去的婚姻来挽救她于逼婚的危机中,堵住悠悠众口。

“林先生是吧,”陆心淡淡地开了口,既然有人一副在商言商的口吻把条条框框在她面前摆的那么清楚,她也就没什么必要去想法子委婉了,“请问你会读心术还是什么吗?您还真是有些料事如神呢。”

“陆小姐可以不用这么嘲讽,”林惟故语调平常,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意味,“出于身份问题,我事先对你做过一些调查。”

陆心内心是呵呵的。许他调查,又不许别人调查。不过她还真是有问题的,致命问题好么!虽然已从这段对话上排除大半:“请问林先生是同志吗?就是……gay,懂?”她就是想也膈应一下他。

陆心清晰地看到林惟故那张万年面瘫脸一瞬间嘴角抽了抽。从头到尾的运筹帷幄和良好礼仪终于有了一瞬的崩坏,帅脸几乎完美再现了群里实习小姑娘们常发的那个一头黑线的颜文字表情,“……不是,陆小姐如果不放心的话,我们可以婚前试试。随时随地,都行。”

他故意把最后几个字咬得特别轻重有度,一字一顿,说起来像是调情,但更像是挑衅。

随时随地,都行……行你妹啊行!有生第一次,陆心明白了自作孽不可活是多么痛的领悟的。

这个男人真是勾起了陆心罕见的反驳欲,她也学着对面男人之前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开口道:“是也没关系,我倒是不介意我未来的丈夫是个gay呢。”

——

陆心帮着刘阿姨洗完了碗,想伺候老太太喝药,却被她推拒了,一脸烦闷地催她回房去,留了刘阿姨下来。

拧开门进了房间,林惟故正裹着浴袍坐在床上,低头看一本商法类的书。他头发没有吹,只随意擦了擦,发尖微微带着水珠,浴袍系得松,露出大片精壮的胸膛来。

这个场景于陆心来说简直太过熟悉,只是场景换成了他的家,换成了老太太给他俩准备的没用过的新房,突然就诡异地多了一丝违和感。

在塞班岛度蜜月的那一个多礼拜,他们几乎每天都是这么度过的。在那个小别墅里,一对新婚的夫妻,两个工作狂魔。

林惟故每天在书房远程会议,陆心就带着单反和本子,出去做拍拍写写当地一些风土人情。用林惟故的话说——真是不虚此行,还可以赚赚稿费。

到了晚上,他俩就各睡各的,也没有刻意分房,她就每天看着他堪比性感男模身材的出浴模样——没有一点点别样感觉。没有人想着对彼此亲密一些,或者借着合理的身份和时间地点做些释放欲望的事。

只是偶尔她翻到度假别墅工作人员给准备的各种情趣用品时,还是会震惊脸地挑眉,偶尔也会蹲在当下看着上面的英文仔细地研究一下,又记单词又当开眼界了。

林惟故有一次返回卧室找东西,看到她专注蹲在那里看那些的时候,一瞬间饶有兴味地挑了挑眉,然后在陆心抬头看他的时候,一脸淡然地说道:“你要是有需求,我们不用忍着的。”

……谁有需求谁忍着了=_=陆心简直想把手里的小瓶子糊到他那张一本正经的帅脸上。她忍着腿麻站起来,把那个东西举到他面前,咬牙切齿地道:“我只是背背单词,顺便……开下眼界。”

“那,开了?”他凑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似乎饶有性味地从她眼中找寻着什么。

“挺开的……”陆心继续咬牙切齿地答,然后率先移开目光,顺着他笔挺的西装移开,准备从他身侧过去,“我今天还有东西要拍就先……”

手心里一空,她肩膀刚刚擦过他西装,滑滑凉凉的触感,林惟故早已火速而轻巧地从她手里抽走了那瓶“神油”。

陆心扶了一下额头,回过头来,看着他像是在实验室里端详试管一样举到眼前端详着那瓶东西,略显深邃的眼睛微眯,半晌若有所思地说了一句:“我倒是忘了……”

说着他就开始拧瓶盖。

他开始拧那瓶盖了啊玛德!!!陆心表情一下子没hold住,张大了嘴,眼睁睁地看着他顺着方向,开始慢慢地把那瓶东子往垃圾桶倒,完事还边回头冲她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笑来,像是一个在实验室认真给她讲课的教授:“要开眼界就开彻底点。说起来,工作人员这两天该不会当我是不行吧?”

你行啊!你能的咋不上天呢!

陆心暗暗翻了个白眼收回了目光,闭了闭眼缓解心情,内心长叹,简直觉得污了自己的眼了。

“陆心,”林惟故声音轻轻地,从床头抽了一张纸巾开始顺根擦那双干净修长的手,脸上的表情倒像是有几分愉悦有几分苦恼,“我有些后悔了,夫妻义务本来就是应该的,我不该答应把它加入我们的不平等条约里面,委屈自己。”

陆心继续一脸难以理解的挑眉,没人拦着你啊大哥,旁边就睡着你的老婆,你自己完全不碰不动的换我我也觉得你是有病啊。

“呵呵,不会吧。”陆心听见自己的声音生无可恋地说。

“诶——”

“你呢,你也这么觉得吗?”陆心耳朵处一阵酥麻,他的鼻息和呼出的热气都萦绕着流入了她的耳朵,带着低沉地挑逗般的声音,酥□□痒的,像是细电流,让她浑身发软,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脖子。两具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陆心穿得吊带棉布裙子,林惟故的胳膊和手掌用力把她紧紧地揽在怀里。

他的胸膛里是有力的心跳;

他身下某处……

陆心脸蹭地一下红了起来,灼热发烫蔓延至耳根。

推了推林惟故,他却搂的更紧,似乎为了证明自己,让她更加清晰地感受着,陆心急的想哭,“你自己、你之前也没提过呀……”

“我提了,”林惟故的声音依旧压得低低的,好像是在说耳语的恋人般,甚至刻意带着一丝丝委屈和无奈,“刚来塞班的第一夜,你一个人睡很沉。”他终于松开了陆心,一只手握着她圆润光滑的肩头,另一只修长的手伸在她眼前比划着,“那晚,我被你踹下床,三次。”

陆心清晰地看着自己眼前一排乌鸦齐刷刷飞过。

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难怪林惟故第二天早上一脸失眠相地黑着脸,连走路的样子都有些奇怪呢!她当时以为他是倒时差或者认床……

噗!!!!

陆心忍着笑,脸都给憋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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