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与往常不同,天不下了冷雨,却出了阳光。刘忻的心情也随着阳光的出现,彻底的将今昨天里发生的事情给丢到了脑后。陆宝丰还好说,还是老样子邋遢模样,吊儿郎当。最值得可笑的是我们刘小姐,还真的是晕船了,眼睛一直闭着。对此被刘忻戏弄了一番。
因为天气大好,很多游客、侠客都出到夹板上。也算不上是有意的吧,昨日那场青州来的剑客与‘取魂头’的激烈战斗被人看见了。反正不是眼瞎应该都看得见,船台上被剑意所划开而来的伤横累累,满目苍夷。
下边众剑客与刀客议论纷纷,真正的出事主却在上边问起了一些江湖之事。刘筱静听闻下边昨日里出了一场剑客与刀客的巅峰对决,忙不急待的赶了下去,晕船症突然好了,说女人奇怪也就在这里了。
陆宝丰对着刘忻说道“小子,昨日里的战斗你看清楚了吗?”刘忻笑嘻嘻,吊儿郎当的回道“说看的你还是那杨松?”陆宝丰说道“你丫的,信不信老子削了你。”
刘忻见陆宝丰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也就收起了浪荡的模样,摸着没有胡茬的下巴,装着很认真的模样,思索了良久,“嗯...打得很激烈,招式都很厉害,但我...看不懂。”
待刘忻说完,突然感觉到一股浓烈的杀气,然后艰难的转头,望向只离自己三步距离的陆宝丰。只见陆老头满脸黑气蔓延着,手上青筋暴起,眼珠翻白,头顶似有烟气缭绕。刘忻心想“完了,可能被削了。”
但输人不能输气,丢人不能丢脸,刘忻还是装着很是有气势的样子,插着腰撇着嘴,“你想干嘛,说好的我是公子你是仆从,你想越簪?”陆宝丰一听这里火气顿时更大,好啊你是公子我是仆从是吧,那下次要还来刺客,老子就逃之夭夭,让你装去。
刘忻是这么说着,但腿脚却不听使唤的向着陆宝丰滑去,其实这不是刘忻所想的,但谁教人家是高手?刘忻一直用着吃奶的力气向后跑,但还是止不住向陆宝丰滑去。说好的不输气,不丢脸,在此时,于刘忻所做,却也不搭钩了。“咳,老爷子你看这样行不,您老要是在这下手,对你那侠情万丈面孔,可是大打折扣啊,这样吧,要使您可以气消,又能保留您老的万种风情,我觉得得去一个隐蔽的地方。看那里,我就觉得不错。”刘忻打着哈哈说道。
就此别过,总之刘忻被胖揍了一顿,说好的不打头,可是出来后除了脸其他都不见有揍过的痕迹。刘忻此时苦着脸,有万般话语而不能言。
刘筱静在下边见着了昨日的激斗,回到船台的上边,见刘忻鼻青脸肿,有些想笑,但却憋住了,指着刘忻的脸装着好奇的问道“王公子,你的脸这是怎么了?”刘忻见刘筱静问道,为了保存男子的脸面,就大言不惭有模有样的说道。“刘小姐你刚刚在下边是不知道上边的凶险啊。刚刚与一高手中的高手过了招,打得那是昏天黑地,不过你不用担心,那一贼子被我给打跑了,我只用了一招,而那子用了很多招,打跑是打跑了,不过本公子却也挂上了。不过你也知道我从不做亏本买卖,那贼子受了我那一黑虎掏心,差不多就走不起路了,最后还向我磕了几个响头,我才放走了他。”
而在旁边冷眼而看的陆宝丰时不时的发出冷哼声,“哼...哼。”对于刘忻来说很是刺耳。话是那么说,刘筱静也认真的听着,不过却是微笑加点头。其实刘筱静心里还是明白的,跟明镜似的,多半又是这叔侄俩又闹别扭了,王功策被揍成了猪头,谁不知道王功策爱夸天海底,爱面子?
刘忻见这样子说下去,多半刘筱静会回房间,就此他打开了‘为其所好’的话题“刘小姐,你也知道我是第一次出的门,对武夫境界之分多有不解,想让刘小姐给在下解知一二。”不待刘筱静回其话,陆宝丰却打开了话唠子。
“武夫境界在儒家所言有小儒、上士、成圣之分,武林中人有入虚、洞虚、兵解成神之说,在道家所言有炼气、炼神、羽化成仙之分,佛家有言妙觉、乾慧、坐化成佛之说。如今百家争鸣,各个学派对于武夫境界也多有分歧,但对于大多数人而言,上述多被认可。”
刘忻问道。“陶夫子与扩拔老头是如何境界?”陆宝丰说道“陶夫子是武林派系,应当成神,所以江湖称之为陶剑圣,既然扩拔能与陶夫子打得平手应该也是成神。虽说江湖分境界不同,但成神、成圣、成仙、成佛者也就寥寥无几,蜀道小花谷陶夫子、北地南院扩拔是为成神,那么齐云山如道观一阳子是为成仙,洛阳书院陈孟生是为成圣,西域普陀寺苦头僧人是为成佛。”
刘忻又问“那你呢?老头子。”陆宝丰一改以往嘻哈摇头说道“我?反正打不过陶夫子。”又说“虽说如今天下武评说陶夫子与扩拔是为天下第二,其实是三教中人不参与其中罢了。你说一阳子、陈孟生、苦头僧人会是白白费劲自封自己是教中牛顶之人?”
刘忻又问“你那打得过其他顶牛之人不?”陆宝丰此时眯起了眼睛,思索了良久“小子说多无益,要是老子还年轻,管他陶夫子还是一阳子,统统撂倒,一个也不放过,现在哪里来的他们耀武扬威?”
刘忻嬉皮笑脸的说道“意思是陶夫子他们现在都是年纪轻轻?就你老头子显老?就别吹牛了可好?”陆宝丰被刘忻这话给呛得不轻,脸色通红“总比你小子强,信不信?”刘忻用一种怪里怪气的话语回道“哦?比我强?好,今晚也冯省银钱了,喊上几号姑娘,咱两比比?”
刘筱静见刘忻说出此种粗鄙的话语,有些恼怒,有些联想,有些害羞也就瞪了刘忻一眼,意思是你王功策不是个好东西,脑子里尽是姑娘、美女。坏坏肠子很是太多。
不多时刘屏也走了出来,毕竟刘筱静一女子自己在人多嘈杂的游船里走动,做为叔父的他也不太放心,并且今日的天气大好,下了好久的冷雨,总算有停的一时,不出来走走,人多半会发霉,更加的是老人,下冷雨的气候很是对身体不好,就算刘屏练过武,但又有几分真气息?
出来找见刘忻三人所待船台一角,见着陆宝丰拱手“王兄,别来无恙,昨夜睡得可安稳?今日天气真好。”陆宝丰龇着牙说道“这天气确实好,可惜…你出来晚了,天渠的朝阳才是最美,特别是雨后朝阳,你可错过咯。”
刘屏也笑呵呵抚须说道“说的是,说的是,不过在下经常走镖,也经常往返于平州与三曲,这天渠也就经常走过,天渠的朝阳也多见,雨后的天渠朝阳也是见过几次,也谈不上太过可惜。”“还是刘兄豁达,在下常年待在洛阳,年轻时也有游过天渠,可是那时的天渠,不似如今这般,那时没那么自然,毕竟当时天下太平不久,这天渠三里一小岗三十里一大岗,到处都是暗兵放哨,及其不好。现今太平三十余载,朝廷将那些不必要的暗哨拿掉,才有了如今的天然的天渠。现在的朝阳才那么美,那时可是不见朝阳而见小哨亭啊,感觉特碍眼。”陆宝丰背手仰头似有回忆的说道。
说者无意,听者有意。陆宝丰说得有意,刘忻听着也有意。
不知洛阳的雨停了吗?洛阳的朝阳还是那样的美吗?京都的朝阳可不比天渠的差呢。那座梧桐苑还是像以往那样鸡飞狗跳吗?该安静了吧?里边的伊人是否安好?京都皇城里的亲人怎么样了呢,父皇可能又老了吧,我才出来多久,父皇怎么会变得更老,是我自己思虑了。我这是怎么了?多愁善感是我刘忻有的吗?好天气里刘忻多了思愁,本是好心情被那朝阳话题惹出了祸端,陆宝丰见刘忻看着远处沉默了下来,心里想着这孩子真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