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了街上一家叫做“同福客栈”的地方。
“掌柜,要两间厢房。”作为奴隶,定房间也是顾胖胖要做的事情,而尉迟靳只要抱着双手,优哉游哉地看着就行了。
“好嘞。”掌柜一看尉迟靳打扮不俗,就知道这是个大金主。
“胖胖,你有钱吗?”尉迟靳问道。
“没有啊。”顾惜弱摇了摇头,有的话早就还给你了,还用的着被你差遣来差遣去吗?
“那你为何要了两间厢房?你自己的那一间,谁帮你付钱?”
顾惜弱一听,整个人都垮了下来,他不是王爷吗?怎么这么斤斤计较,还小气吧啦?
“要不,我回宫了再还给你?”顾惜弱小小声,用着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商量道。
“宫里的东西都是我们家的,你拿什么还?”
“那我回顾家堡再还给你?”顾惜弱又想到另外一个方法。
“可以啊……”
顾惜弱听了,笑了。
“不过利息比较高,本王收一百两一天吧。”
顾惜弱听了,抽了。
“掌柜,我们要一间厢房好了。”顾惜弱低着头,闷闷地说道,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一间?”掌柜再次确认了一遍,这是什么组合?这是什么关系?为何睡一间房?
“对,一间。”顾惜弱对他说道。
“好……好吧。二位的房间在二楼最左边那一间。”顾惜弱看到掌柜递门牌给她的时候,手有些微微的颤抖。
两人一前一后,一胖一瘦,一黑一白地往二楼走去。
这时,掌柜和站在另外一边的一个戴着斗笠,将脸遮住了的人点了点头,斗笠人站了起来,将一个小瓶子递到掌柜的手中。
“听着,把他们迷晕了,重重有赏。”
“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老王爷为何要将他们迷晕?”掌柜问道,但是,他立即感到那斗笠下射出的一道令人发颤的寒光,便立即噤声,收起小药瓶和一叠银票来。
随后斗笠人走出了客栈,他等了两天两夜,终于等到他们来了。
推开厢房的门,顾惜弱站在门口,踌躇着,犹豫着,他们两个在宫里的时候,除了第一晚,之后再没有同床共枕过,如今出了宫,倒是要同床共枕了,这多少有些让人不太适应啊。
尉迟靳推开了她,自己率先走进了房内。
“那个……王爷……同床共枕好像不太好吧。”顾惜弱小小声地说道。
“同床共枕?”尉迟靳提高音量反问道。
“啊?不用同床共枕?”顾惜弱抬起头,傻傻问道。
“你想同床共枕?”
“……我不想同床共枕。”
“你想同床共枕!”注意,这一次尉迟靳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我不想同床共枕。”
“不,你想同床共枕。”
“不过本王不想。”
“……谢谢王爷,胖胖谢谢王爷的大恩大德。”顾胖胖想,随他怎么歪曲和扭曲吧,只要不用同床共枕就行,反正经历了他说她讹诈老人家银子并继续威胁她做奴隶的事件之后,她就彻底明白了他扭曲事实的能力了。
所以,她真的很佩服她那一双桃花眼睛。
“本王累了,去打些水来,本王要沐浴,还要吃东西。”尉迟靳捡了张最宽敞舒适的椅子坐了下来,而后对他的奴隶发号施令道。
“可是,我劳动了一天,比你还累。”顾惜弱不满地反击,他哪里会累?在梨园的时候就一动不动地站在梨树下接受众女的关心,在那里扑哧扑哧劳动的人是她欸.“胖胖,请谨记你是本王奴隶的身份,这一个月内,本王不希望再讲第二遍了。”尉迟靳捋了捋袍子,下巴指了指桌上的茶壶和茶杯。
“好吧,我马上就去。”顾惜弱看到他命令她倒茶的指示了,但是她故意装作没有看见,打开房门就走了出去。
尉迟靳的表情变得很抽搐,他知道她是故意的!
真的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有王爷病的家伙,到哪里都要有人伺候着,她怎么会这么命苦呢。
明明是要离宫出走,独自一人闯荡江湖的,可是如今,却成了他的奴隶,这么闯荡下去,她还没有在江湖上打响名声,早就被他奴役致死了。
顾惜弱忿忿不平地来到楼下,问掌柜要水和饭菜。
“本店的服务一向周到,何须劳烦客人亲自动手呢,我派店小二把客官要的东西准备好就是了。”掌柜非常热情地说道。
“哇,果真如此的话就太好了。”顾惜弱一听,高兴地叫了起来。
“胖胖啊,我要的是你亲手打的水和亲手端上来的饭菜。”这个时候,二楼的厢房内传来让顾惜弱想死的声音。
顾惜弱楼上楼下的跑了数十趟,才将一个大大的浴桶装满了水,而她已经是大汗淋漓了,不断用袖子擦着汗珠。
“胖胖,依本王看,此番你应该减肥减了好几斤了吧。”
“谢谢王爷的良苦用心。”
“好了,本王要沐浴了,你在外头候着,等本王的传唤……
其实,她也想洗个澡,今天一天真的出了不少汗,浑身黏黏的,湿湿的。
“怎么?还不走是想为本王脱衣还是擦澡?”尉迟靳作势要解袍子,顾惜弱听了,用最快的速度跑开了。
“胖胖,记得提醒厨房准备上好的酒菜,你亲自端上来,待沐浴完,本王要用膳,千万不要偷吃。”门刚刚被关上,就听到尉迟靳那索命的撒旦般声音传了过来。
顾惜弱恨恨地瞪了门一眼。
“胖胖,这么乱瞪眼睛是对主人的大不敬,小心本王多扣押你十天半个月。”还来不及将白眼收回,就听到尉迟靳悠悠地说道。
“哦,知道了,主人。”
顾惜弱拖着疲惫而沉重的脚步转身往楼下去了,吩咐厨房备酒菜。
她下楼的时候还听到他下水的声音。
希望洗澡水也能淹死人吧,顾惜弱虔诚地祈祷。
掌柜叫下人准备好饭菜,而后从柜台下面的暗格内摸索出一个小瓶子,然后偷偷将药粉倒入酒内。
待掌柜将备好的酒菜放到顾惜弱手里,尉迟靳还没有洗完澡,她就只好端着酒菜蹲坐在房门口,靠在门上,听着里边传来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悠闲水声,加上手中的酒菜没事散发着香浓的问道,顾惜弱馋虫被勾了起来,好饿的,而饿的时候最容易偏激,所以,她的脾气渐渐上来了。
凭什么?到底凭什么?他是皇帝的儿子的话那她好歹也是皇帝的儿媳妇儿啊!为什么他一路上被她服侍着还不算,现在还要又累又乏地端着只能看不准吃的,她好歹是顾家堡的四小姐,皇宫里的王妃,为什么却被尉迟靳当个使唤丫头对待?